樓延讓他們離開,很有可能也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他和傅雪舟之後對峙的畫面……傅雪舟想要活命就不會殺樓延。
他們留在這裡,反而會成為拖樓延後腿的存在。
李三新握緊拳頭,最後冷冷地看了一眼傅雪舟,還是順著樓延的意思直接拽著林遊快速離開了這裡。
銀發獵人垂眸看著樓延,沒有阻止樓延和李三新林遊的對話,也沒有阻止李三新和林遊的離開。
轉眼之間,李三新和林遊就消失不見。
五十米的距離,樓延又沒有在兩百米內感覺到除了傅雪舟之外的危險,他知道以李三新和林遊的本事不用半分鍾就能成功到達通向第二層的通道。
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樓延又把目光放在了傅雪舟的身上。沉重的心情和不易察覺的慌張被樓延很好地掩飾住,他氣勢上分毫不願被傅雪舟壓製,似笑非笑,眼神高傲又不屑:“傅雪舟,你什麽意思?”
沒有五官的白色面具遮擋住了傅雪舟的臉龐,樓延看不清傅雪舟的表情。但他卻能看到傅雪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樓延心中有些發涼。
隨後,傅雪舟竟然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將另一隻手放到了樓延的腰部,“撕拉”一聲,樓延上半身結實的灰色囚犯服瞬間就被他撕裂開來了一個口子。
白皙緊實的皮膚在裂縫中若隱若現,樓延瞳孔一擴,不敢置信地看著傅雪舟。額角青筋瞬間繃起,樓延抓住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他媽幹什麽!”
“我說過了,”銀發獵人的聲音在做了這種事後竟然還能這麽平靜,黑色軍靴上前一步,一隻長腿強硬地並入了樓延雙腿之間,“我會給你和你曖昧的人一個教訓。我提醒過你,你不會想看到我對你使用強製手段的這一天。但顯然,你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又是一聲布料撕碎聲,被撕裂的那塊衣服直接被扯了下來。樓延上身的衣服瞬間少了一塊,露出了一小半的腹肌和側面勁瘦的腰部線條。
這道聲音就像是烈火中澆下來了一捧油,樓延太陽穴一突一突,“操!”
傅雪舟從來都是危險而強勢的,哪怕皮囊多麽冰冷如雪山神祇,哪怕他孤身隻影地仿佛與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隔著好似永遠也跨不過的距離,但骨子裡的東西卻從不會改變。
戴著黑色手套的修長手指從樓延衣服被撕裂的腰部缺口中探入,一路往上爬行,來到了樓延背部的肩胛骨處。長長的中指摩挲著那塊印有紅棺材紋身的皮膚,手套的觸感冰冷而滑膩,就像是一頭陰冷的毒蛇一樣。
樓延氣得全身微顫。
——明明、傅雪舟明明想碰觸樓延的鬼婚契紋身的話,更方便的做法是從後衣領伸進去手。他明明不需要撕裂樓延的衣服,可他偏偏這麽做了,他偏偏要撕裂樓延的衣服再從樓延的腰部探入!
鬼婚契在摩挲下微微發燙,但樓延心中的怒火卻更加燙。燙得他眼中血色升起,燙得他握成拳頭的手氣得發著抖。
此時此刻,樓延腦子裡完全不記得什麽“囚犯”與“獵人”的身份,他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個惡棍,他要是不把這個惡棍弄死,最終被氣死的只會是他自己。
樓延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在拳頭上,他一把撥開了傅雪舟的手,狠狠一拳砸到了傅雪舟的腹部。
但在這一拳砸出去後,傅雪舟還沒幹什麽,樓延就覺得渾身劇痛,全身像被電擊過了一樣,一瞬間疼得額頭冒汗,他全身無力地往下滑落坐在了地面上。
這種疼痛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鍾才消失,樓延呼吸急促,死死咬著牙,眼中驚濤駭浪,冷白汗珠順著額角滑落。他顧不及無力的四肢和殘存的痛楚,開始思索這痛是怎麽回事。
他可以肯定傅雪舟沒有對他出手,而且這種電擊的痛苦讓他想到了剛進入娛樂場的時候被豬頭獄警用電擊棍在背後抽的那一下……難道這是對囚犯的限制嗎?影刹所說的規則裡隻說過囚犯和獵人的身份不能互換,卻沒有說過囚犯不可以攻擊獵人。樓延本來以為這是個空子,但顯而易見,詭異也不允許囚犯攻擊獵人甚至殺了獵人。
只要他們有攻擊獵人的舉動,就會得到這樣的懲罰。
囚犯在獵人面前只能逃……怪不得說這是大逃殺遊戲。
傅雪舟在樓延面前蹲下身,單膝落地,銀發末梢快要蕩到樓延的腿上,靜靜地看著樓延。樓延對上了他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試圖用眼神去威懾住傅雪舟。
樓延現在全身沒有任何力氣,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但向傅雪舟低頭?
呵呵,這比死了都難。
傅雪舟若有若無地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嘲笑樓延此刻的狼狽還是在為他這會兒的無力掙扎而感到愉悅。
銀發獵人抬起手靠近樓延的臉部,樓延卻當即偏過臉躲開了他的手,眼神中的厭惡難以掩蓋,他身體緊繃,用沙啞的嗓音一字一頓地道:“滾!別他媽——碰我!”
樓延的聲音猛地提高,眼神變得驚怒無比。
傅雪舟抬起的手被樓延躲避後,沒有絲毫停頓,慢條斯理地落到了樓延的小腿上。殘忍的獵人從容的一個用力,只聽到熟悉的布料撕碎聲,樓延左腿的褲子瞬間從褲腿撕裂到了膝蓋上方,破開了長而寬的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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