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樓延討論過這件事的李三新和林遊率先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喜上眉梢,李三新連連點頭:“對對對,只要我們成為獵人,接下來的幾層樓我們輕輕松松就能過去,根本不用想辦法對付詭異了。”
詭異和獵人是互幫互助的關系,這代表著只要他們成為獵人,他們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最安全地通過後面幾層樓,一直去到第八層見到詭異之主。
“想要成功偷到獵人的衣服和面具,那通關到第五層的人就一定不能少,”樓延慢條斯理地道,“如果人少了,我們就不好渾水摸魚了。”
林遊直直看著樓延,眼神裡有笑意浮起:“你的意思是,幫助這裡的其他人通關?”
葉不言道:“不好幫吧,每個人都有‘三屍’,我們分不清誰是真的人類,誰是假扮人類混進來的詭異。”
樓延挑挑眉,他笑眯眯地十指交叉,桃花眼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交疊在一起的修長手指宛如鋼琴家那般細長白皙,“從進入娛樂場開始,我們就一直在跑,在逃命,無論是詭異還是獵人,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麽多的同類被殘忍殺害。”
樓延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沉,“你們難道不生氣嗎?不憋屈嗎?不想反擊回去嗎?——反正我從第一層開始,就在心裡憋著一口氣了。”
聽了這話的人面色各異,李三新插在兜裡的手握緊,他扯扯唇:“我也憋了一肚子氣了。”
葉不言撐著一張厭世臉,淡定地從嘴裡一個個回答道:“生氣,憋屈,想反擊。”
見過那些慘狀的他們,怎麽可能不生氣不憋屈?
哪怕他們並不認識那些慘死的陌生人,但他們都是人類——這一個原因就夠用了。每一個人看著樓延的眼睛裡燃燒著火苗,那是怒火、反抗、堅定的意識交織而成的光。
溫一安放下手裡的白色藥粉,她溫柔一笑:“樓先生想做什麽?”
林遊言目光灼灼地盯著樓延,簡意賅地接著道:“怎麽反擊?”
一雙雙眼睛匯聚在樓延的身上,樓延清楚地看清了他們的認真和決心。樓延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一字一頓地道:“要搞就搞個大的,我們來燒了這一層醫院吧。”
管哪個是真的人類哪個是假扮人類的詭異呢?
只要都殺了,被殺死的真正人類自然就會成功通關。
樓延染著血液的嘴角愉悅地勾起。
“這一層不是殯儀館嗎?它們最開始不是打算燒死我們嗎?”
“那就……讓這一層詭異和這裡的所有人,都死在我們手裡吧。”
*
醫藥房放著很多醫藥酒精,醫藥酒精是可燃物品,樓延將身上的白大褂和鑰匙交給了李三新,讓李三新和溫一安兩個人假扮醫生,去將醫藥房裡的醫藥酒精全部拿出來灑在醫院的各個角落。
而樓延和林遊、葉不言則去救被關在病房裡的囚犯們。
如果從內往外想要打開病房的鐵門,那很麻煩。但從外部想要打開病房的鐵門時,只要打落鐵門上的門鎖就可以。
樓延根本沒讓林遊出手,直接用脊髓鞭一甩,碩大的門鎖就掉在了地上。
被救出的囚犯要麽對他們感激不盡地道謝,要麽就是警惕地看他們一眼就衝出病房逃跑了。樓延和林遊也不在意囚犯們的反應,願意留下來幫他們一起救其他人的他們就把怎麽離開這一層的方法告訴他們,急匆匆就逃走的他們也沒有追上去解釋——解釋了人家也不一定信,還不如等燒起火之後樓延一口氣弄死他們方便。
哪怕是沒有關人的病房,樓延也將門口的鎖給損壞了。等他們救完了所有病房裡的囚犯後,醫院裡的酒精味已經濃鬱得讓人微醺。
五分鍾後,大火突然從醫院的各地方燃起。
濃濃灰煙在走廊上竄行。
坐在辦公室內的詭異們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房門。房門底下有煙霧冒進了辦公室,嗆人的味道隨著煙霧一起傳到詭異們的鼻端,火苗在門外頭跟人影一樣跳躍著。
詭異們面面相覷,有醫生打開了門,猛竄的火苗倏地朝它們身上撲來。
詭異的眼睛睜大,黑漆漆的雙眼倒映著大火熊熊燃燒的畫面,這大火快讓它們融化:“啊——!”
詭異本來不會怕火,但這一層的詭異絕對會怕火。
因為這裡是假扮成醫院的殯儀館,而它們是殯儀館內的死人——化完死人妝後,本該被火化爐燒成灰的死人。
李護士長正打算去接新的囚犯,但一出休息間就見外頭的辦公室已經燃起了大火,黑煙滾滾,桌面上的病歷單被燒成了灰,木質的家具在大火中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李護士長瞳孔緊縮,匆匆往外走去,身上的護士服一角被火撩起,她一碰房門,手上的皮膚瞬間被滾燙的鐵門把燒出了大泡,李護士長猩紅的大嘴張大到極致,不斷喊著:“好熱!好熱!啊啊啊好熱!”
醫院裡,詭異和人類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啊啊啊,著火了!著火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咳咳、咳,詭異想把我們燒死嗎?!救命啊,醫院裡有沒有滅火器!”
不明真相的人類四處逃竄,化著死人妝的詭異也被大火逼得四處逃竄。烈火猶如巨龍迅速蔓延,不可抵擋不可消滅,在酒精的加成下,這一層醫院轉眼就變成了大火地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