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被吼了這一句後囚犯們全部動了起來, 行動快速地衝向餐桌, 爭先搶後地將餐桌上的食物抱在懷裡就低著頭匆匆忙忙往外走去。
樓延和李三新幾人也趁亂站了起來, 跟隨大眾走到餐桌旁拿了不少吃的。李三新眼疾手快, 拿了兩個烤雞塞到自己和樓延懷裡一人一個, 低聲道:“我聞著味看著肉質是正常的烤雞,放心吃。”
樓延點點頭,又拿了一些速食食品放在懷裡,同樣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們的房間號,如果有機會我會去找你們。不過傅雪舟知道你們和我是一夥的,如果抓不到我,他說不定會去盯你們。如果他真的安排人盯著你們,我就不過去和你們住在一起了……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客房區有一塊擺著兩盆菊花的空地?如果有情況的話,我們就在那裡匯合。記得小心點,別讓獵人發現。”
李三新不著痕跡地皺皺眉,直接道:“你住哪裡?我跟你一起住。”
樓延搖搖頭,面色不好看:“你跟我一起不會休息好的,傅雪舟那個狗東西絕對會想辦法來折騰我逼我出來。”
“我就跟你一起,”李三新嘖了一聲,堅持道,“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有事情也好商量,總比你一個人強。睡哪不是睡啊?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你一個人被姓傅的盯上。行了,你別多說了,我下定主意了,你說再多我也不會改。”
說著,李三新就拉過不遠處的林遊低聲說了自己的打算。
樓延也不再多說,他和李三新與溫一安、林遊兩個人分開,混在人群裡低著頭離開了餐廳。一離開餐廳,兩個人就快步往樓延的房間走去。
所幸樓延挑選的房間確實偏僻,一路上除了他們兩個人就沒有再見到其他的囚犯們。等回到房間一看,周圍的房間門上的鑰匙還插得好好的,顯然沒有其他人選擇這塊區域的房間。
樓延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間,下巴朝隔壁的房間揚了揚,“你住我隔壁?”
李三新拔掉了對門的房間,笑道:“我住你對面。”
如果房間稍微大一點,他們兩個人都可以住在一個屋子裡。但奈何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床也是單人床,他們現在每個人都累得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實則沒有精力去將就了。
如果在這一層不好好休息的話,他們就應付不了接下來的樓層。
兩個人各自進了房間,樓延將懷裡的吃食全都放在了桌子上,擰開一瓶礦泉水沾濕紙巾擦了擦手,這才躺到了床上。
這單人床並不柔軟,但一躺上去,全身的疲憊後知後覺地從四肢湧起,樓延閉上了眼睛,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最終被困倦一一抹平。
樓延的意識逐漸模糊……然而在他剛剛睡著的時候,房門就猛地被敲響!
“延子!快開門!”李三新焦急道。
樓延倏地驚醒,立刻從床上翻身坐起打開了門,黑發凌亂,聲音帶著睡眠不足的沙啞:“怎麽了?”
李三新手裡拎著一個由囚犯服改造的包袱,這囚犯服應該是他房間裡的新衣服。包袱裡面裝的都是吃喝物品,見到樓延出來,李三新連樓延放在屋裡桌上的食物都沒拿,拽著樓延就往外跑,語速很快地道:“我剛剛吃完飯打算去洗個手,就看到獵人在往這邊來,他們可能要查到我們這裡了。”
樓延抹了把臉,清醒過來,“他們速度真快……那我們去他們查過的地方吧。”
兩個人來到獵人之前查過的區域,發現獵人將查過的確定沒有人住的房間鎖了起來,鑰匙也拔了下來。樓延都要被氣笑了,但沒有鑰匙難不倒他們,樓延兩鞭子下去,打開了兩個門和李三新重新住了進去。
人要麽一直熬,要麽就好好睡。對一個疲倦的人來說,隻睡了那麽一小會兒非但緩解不了任何勞累,反而會讓人更加疲憊。樓延就是如此,他將桌子推到門邊擋住了門,連鞋子都懶得脫,直接趴在床上睡了起來。
雙眼一閉,幾乎沒有幾秒就睡熟了。
但沒過半個小時,獵人的聲音就從門外隱隱約約地傳到樓延的耳朵裡:“檢查!這一排的房間都要檢查!囚犯們趕緊出來!把門打開!”
樓延把頭埋在枕頭裡,嘈雜的開門聲和吵鬧聲鬧哄哄的。他煩躁地睜開眼睛,眼裡都是血絲,不耐煩地罵道:“操!”
又來!
樓延沒有辦法地走出門,正好看到旁邊的李三新也睜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雙眼走了出來。兩個人對視一眼,在獵人來到之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條走廊。
他們又找了一處更加偏僻的房間住下,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情況再次出現,不到一個小時,就有獵人再次找到了這裡。
樓延和李三新兩個人重複著剛找到房間睡覺、剛睡著不久就被獵人圍剿、重新尋找下一個房間的過程,重複這麽三四次後,兩個人的精神比沒到第五層前更加疲憊。
樓延眼睛都要熬紅了,面色困倦而蒼白,整個人透著股焦灼煩躁而又昏昏欲睡的氣息。旁邊的李三新也是精神萎靡,兩個大黑眼圈掛在眼睛底下,一副給他個床他能睡到昏天黑地的模樣。
兩個人都困得不行,但偏偏反反覆複的逃跑與追捕讓他們根本無法安心休息。兩個人現在正靠在一處沒有人經過的走廊牆壁上短暫休息,思考著接下來去哪裡。
“要命,”李三新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努力想振作起來但卻提不起千斤重的眼皮,“感覺現在比沒洗澡吃飯前還要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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