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層——是所有囚犯們不可缺少的休息中轉站。
但想到傅雪舟剛剛和那些獵人們的對話,樓延就不由皺起了眉。
如果傅雪舟他們真的掌控了第五層的話,樓延如果想要進入第五層休息,傅雪舟一定會借此逼他低頭。
為今之計,只有樓延先一步比獵人們進入第五層了。
只要他先進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休息,那獵人們再怎麽在門口堵人也堵不到他。
在樓延思索的時候,電梯顯示屏上的“↑”終於變成了鮮紅的“4”字。
樓延瞬間打起精神,戒備地看著電梯門。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股潮濕的發霉氣息吹入了電梯內,樓延看到了一間破舊老醫院。
發黃的白藍牆壁,老舊的風扇,帶著黑色鏽跡的銀色三連座椅。
一個穿著護士服、塗著鮮豔口紅的中年女人抱著病歷本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站在電梯外面跟樓延說道:“18號,過來。”
18號?我?
樓延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囚犯服並沒有任何變化,但胸口多了一個黑底條紋,條紋上面用白色數字寫著“18”。
樓延可以確定門外的女護士叫的確實是他了。但他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再次觀察了一遍電梯,看有沒有可能借助電梯直接升到第五層。
但電梯卻沒有像他衣服突然出現數字“18”一樣突然出現一個向上的按鈕。
看樣子是不能鑽空子了……
中年女護士的表情越來越陰沉,看起來很不高興,“18號!”
樓延將外面的環境快速打量了一圈,在中年女護士直勾勾的盯視中,慢吞吞地走出了電梯。
他一出去,電梯門瞬間合上。樓延轉頭一看,電梯門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片平坦的發黃牆壁。
中年護士瞪了樓延一眼,冷冷地道:“跟我走。”
樓延跟在它的身後往醫院深處走去,路過前台時,前台內坐著的女護士也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樓延,同樣的面無表情,嘴唇同樣塗著猩紅的口紅。這個女護士和帶路的中年女護士看起來有些相似,或許是因為它們擁有著相同的穿著、妝容與表情。
前台後面的牆壁上寫了一句話:“好精神瘋人院歡迎您的到來!”
樓延:“……”
詭異的起名水平真垃圾。
這層醫院看起來就很陰森詭異,樓延一路見到的所有護士、清潔工、醫生都保持著一樣的表情,不管男女老少都化著大濃妝,臉塗得煞白,嘴巴則是血紅。它們見到樓延的時候,眼睛都會直勾勾地跟隨著樓延轉動,格外滲人恐怖。
樓延在它們的注視下被帶到了一處鐵門前,鐵門上方是20厘米的鐵欄杆透風處,鐵門上刻著“18”兩個字。中年女護士拉開鐵門,冷冰冰地看著樓延道:“你進去吧。”
樓延看到了它胸前的銘牌,上面寫著四個字:李護士長。
“李護士長,”樓延決定試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從這位護士長口中探聽什麽消息,“請問我得的是什麽病,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你都進瘋人院了,你覺得你得的是什麽病?”李護士長的表情陰冷又不耐,“等你不瘋了就會放你出去,快點進你的病房裡!”
“快——點!”
在說這句話時,李護士長血紅的嘴角瞬間變大裂到了耳朵旁,她每說一個字,樓延都能看到她的血盆大嘴裡細小得如同蛇舌的舌頭和參差不齊的鋒利牙齒。
唾沫星子都被李護士長噴了出來。
樓延趕緊在李護士長吃人一樣的目光裡溜進了病房。
“嘭——”地一聲巨響,鐵門被李護士長一把關上鎖起。樓延趴在門上方的鐵欄杆處看著外面的動靜,李護士長鎖完門後將鑰匙放在了嘴邊,細長的舌頭伸出勾住了鑰匙環,眨眼之間就把鑰匙給吞進了肚子裡。
樓延微微皺眉。
鑰匙被藏在詭異的肚子裡,這可不好拿了。
李護士長吞完鑰匙後轉身離開,腳步聲越離越遠。
樓延轉身看著自己的“病房”。
一張單薄的單人床,簡陋發霉的木桌子,缺一條腿的破板凳。地面髒汙,牆面濺著陳年老血,天花板上有一扇落灰的老風扇和一個蒙了層黃油的電燈泡。
不像是病房,倒像是監獄。
在這一層的詭異甚至都懶得遮掩自己的異樣,就這麽明晃晃地暴露出來,似乎不準備和他們玩什麽捉迷藏的遊戲。
這一層該怎麽過呢?
通往第五層的通道又在哪裡?
李三新和林遊也被關起來了嗎?
樓延再次趴在門上往外看去,這一條走廊上只有他和他對面兩個鐵門。他的門上寫著“18”,對面那個鐵門上寫著“14”。
假設數字是按照囚犯來到這層樓的先後順序排列的話,那對面那間房裡關著的應該也是一個囚犯。
樓延在屋子裡找了找,從桌子旁邊找到了一塊碎掉的木屑,從門上的鐵欄杆縫隙裡精準地打入了對面那扇鐵門的欄杆縫隙中。
過了幾秒鍾,對面的鐵欄杆處同樣趴上來了一張憔悴美麗的人臉,那張臉樓延還格外眼熟。
不是大明星溫一安是誰?
見到樓延,溫一安眼睛一亮,頓時露出了喜極而泣的表情,失聲喊道:“樓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