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悲哀地看著他,神色一瞬間像是老了十幾歲,他苦笑兩聲,“我誰都懷疑了,唯獨沒有懷疑過你和林遊……”
“哇哦!那為什麽你要這麽快按下報警器呢?老家夥,我看你就是在騙人嘛!”
紅發小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林峰的背上,她腦後的鬼面具已經戴在了臉上,白皙的皮膚變得鬼物一般青黑枯瘦。夏舞拿著一把匕首抵在了林峰的脖子上,怨氣十足地道:“這麽多人圍在這裡,害得我不戴上鬼面具都殺不掉你了。臥底名單我是得不到了,但算了,殺了你也夠了。”
話音未落,她就劃破了林峰的皮膚,但在匕首繼續想要往下時,一股突如其來的重力猛地拽飛了她。夏舞下一瞬就被樓延屈膝用膝蓋壓住腰抵在了地上,樓延速度飛快地掀掉了夏舞的面具,將夏舞的雙手反製在背後,形成和吳穹一模一樣的禁錮姿勢。
“啊!”鬼面具被強行摘掉的痛苦猶如被人撕掉了臉皮,夏舞慘叫一聲,眼睛痛苦睜大,全身的青黑色皮膚快速變回了原樣,她白皙且稚嫩的臉上,血淋淋的鮮血從五官中湧出。
樓延本來想把鬼面具從夏舞的身上拿下來,但他卻感覺到鬼面具好像和夏舞的身體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如果想要硬拽下來,可能會撕掉夏舞的人皮。
為了夏舞不當場死在這裡,樓延隻好把鬼面具放在了夏舞的腦後。
這整個過程不過兩秒鍾而已,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林峰脖子處甚至剛剛傳來刺痛,他捂著脖子上的傷口,看著從天而降的樓延,驚訝之余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咳咳,樓延同志,辛苦你了。”
醫生過來扶住林峰坐下,給林峰處理傷口。樓延說了句沒事,低頭看著嘴裡罵個不停的夏舞,冷聲問道:“誰派你過來的,鬼面夏舞?”
“!”夏舞震驚地道,“你怎麽知道我叫夏舞?!”
樓延膝下用力,夏舞疼得痛哼一聲,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哇嗚嗚,有人欺負小孩啦,有人想殺小孩啦!”
但樓延表情絲毫沒有軟化,他輕笑了兩聲,順著夏舞的話說道:“沒錯,如果你不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殺林組長的,我就會殺了你。”
夏舞道:“可惡!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她咬牙止住了哭聲,雙眼一閉,面無表情地板著臉,顯然不打算告訴樓延一個字。
樓延並沒有著急,很有耐心地等待著。夏舞以為他是在等著自己主動開口,不爽地在心裡大聲發出嘲笑,這個男人也太自大了吧,她夏舞怎麽可能主動告密!哼!
半分鍾後,房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李三新幾人跑了進來。樓延見到他們過來,立刻說道:“三新,過來幫忙。”
李三新聞言,當即快步走到他身邊,皺眉看了看被樓延壓在地上的小女孩,將雙手的袖子往上卷了一圈,露出結實的小臂:“怎麽幫?”
樓延道:“用你的‘手術絲’,我有話需要問她。”
“你做夢吧!”夏舞硬氣地回答,“我是什麽都不會告訴你們的!”
李三新挑眉,笑眯眯地伸手碰了一下夏舞的頭,指尖的手術絲不著痕跡地鑽入了夏舞的頭皮中,“小姑娘,脾氣還挺硬的啊。來,告訴我,你今年幾歲了?”
夏舞怎麽可能會跟他說自己幾歲,正想要冷哼一聲甩掉這個人的手,沒想到她的嘴巴卻不受控制地開口道:“本大人今年十二歲。”
這句話說完,夏舞都不由驚恐地放大了瞳孔。
樓延嘴角揚起,再次問道:“說,誰派你過來的。”
夏舞想要捂住嘴,但雙手都被控制住無法掙脫,她又驚又怒地聽到自己回答:“聖子夜阮派我過來殺死林峰,他說如果可以再毀掉林峰手裡的臥底名單。”
“聖子夜阮?”李三新摸著下巴道,“是狂信徒們的聖子?你們竟然還設置了這種東西,真不愧是邪.教。”
夏舞憤怒地大聲道:“不允許你對聖子不敬!聖子才不是東西!”
噗。
路好修臉色怪異地憋笑,他捅捅旁邊的葉不言。葉不言疑惑回頭,就看到路好修艱難地跟他做著口型:“好——好——笑——哦——哈——哈——哈。”
葉不言:“……”大可不必跟我說。
“你們聖子確實不是個東西,”樓延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附和,“除了聖子夜阮,成江市裡還有多少狂信徒?”
夏舞絕望地回答道:“我的哥哥鬼面夏桀,蛇頭夜闌,晦女白瞳,魔術師周無薪,屏蔽者紀元,匿光者溫一安……”
她一口氣說出了十三名狂信徒。而這十三名狂信徒,還只是狂信徒中能夠拍得上名號的頭目。剩下的等級更低的狂信徒,夏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
隨著夏舞越說越多,樓延神色越來越晦暗。
從鬼面夏桀到溫一安,全部都是他記憶之中名聲響亮的人物。每一個人都殺孽重重,每一個人都不好對付。
這其中最讓他記憶深刻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魔術師周無薪,一個是屏蔽者紀元。
屏蔽者紀元的天賦能力是在一定范圍內能屏蔽其他人的天賦能力,樓延和李三新曾經對上過紀元兩次。一次樓延和李三新沒有經驗敗了,差點死在了紀元的手裡;一次樓延和李三新快要反殺紀元時被紀元用藏在身上的詭異道具“天使雕塑”逃走,樓延和李三新兩個人因此差點沒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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