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舟道:“現在佔卜一次給我看看。”
段澤歌頓了頓,無奈地掏出口袋底給傅雪舟看了看,苦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出來的時候太著急,塔羅牌忘了帶過來。”
傅雪舟走近段澤歌,段澤歌的身體逐漸緊繃。傅雪舟道:“把你的頭髮撩開。”
段澤歌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撩起自己擋住面容的頭髮,露出了一張傷痕遍布的面孔。
這張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貌如何,傅雪舟完全沒被這可怕的傷痕嚇到,他波瀾不驚地一點點看過段澤歌的面孔,淡淡地道:“段澤歌,你為什麽會到樓延身邊。”
樓延看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特地走到傅雪舟身邊給段澤歌撐腰:“他佔卜到了以後會和我成為同伴,所以才來到了我身邊。”
見到樓延過來,段澤歌稍稍松了口氣,他跟著點點頭,笑著道:“沒錯,我可是把樓延當成金大腿看待的。”
嘴角扯動著肌肉,段澤歌一笑,臉上的傷疤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模樣頗為駭人,足以嚇哭小孩。
坐在段澤歌對面的小雨被嚇得本能有些顫抖,段澤歌看到這一幕,重新放下頭髮將臉遮了起來。
傅雪舟靜靜看著段澤歌,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的本名就叫段澤歌?”
段澤歌剛想要回答,就感覺一股壓迫感壓在了身上,一種來自精神上的控制強迫著他說出真話,段澤歌察覺到了傅雪舟眼底的微微紅光,他拳頭縮起,額角細細汗意冒出:“……對,我本名就叫段澤歌。”
樓延隱隱感覺到段澤歌的精神狀態似乎格外緊張,他皺著眉提醒道:“傅雪舟。”
李三新則乾脆站在了傅雪舟和段澤歌的中間,警惕地看著傅雪舟。
傅雪舟這才收起眼底的紅光,冷淡地問:“你喜歡樓延?”
段澤歌心道果然,傅雪舟問出這個問題他反而安心了。段澤歌故意看了樓延一眼,樓延尷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段澤歌。段澤歌幽幽歎了口氣,鄭重道:“我確實喜歡樓延。”
樓延震驚地轉過頭看向他,傅雪舟微微眯了眯眼。
李三新直接“靠”一聲,黑著臉一把鎖住段澤歌的脖子,皮笑肉不笑道:“段澤歌,你說什麽胡話呢?”
小雨仰著腦袋,一邊慢吞吞地喝著牛奶,一邊看著幾個大人複雜的情感糾葛。
路好修也跟著看來看去,誰說話就看誰,狗狗眼裡全是興致勃勃,就差捧著瓜子嗑了!非但如此,他還拽著葉不言的袖子,興奮地朝著葉不言擠眉弄眼,示意葉不言趕緊看八卦。
葉不言:“……”
他不是很了解這有什麽好看的。
段澤歌被勒得呼吸困難,他咳嗽了幾聲,立刻解釋道:“是對朋友的喜歡!就跟我也喜歡你喜歡小路喜歡小雨一樣,你們不要誤會!”
樓延道:“……你下次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段澤歌有氣無力地笑了幾聲,“傅先生,我之前確實對你和樓延的事推波助瀾過,但那也是為了能讓你們早點看清自己的感情。這麽說來,我其實也是你們確定關系的功臣,傅先生沒必要在意我,我個人是很支持你們在一起的。”
傅雪舟看出段澤歌說這話是認真的,他歪頭想了想,“謝謝。”
路好修嘴巴張成了“O”形,驚訝地看著傅雪舟。
他沒有想到傅雪舟竟然會跟段哥說謝謝,路好修突然感覺傅雪舟這個人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麽可怕。
“但是,”段澤歌頓了頓,布滿傷痕的雙眼透過雜草一般的發絲直勾勾盯著傅雪舟,“如果你對樓延不好,我會把他搶回來。”
李三新:“……呵呵。”
段澤歌這話怎麽回事?這種警告的話應該由他來說吧,關段澤歌什麽事啊。
李三新重重拍了段澤歌肩膀兩下,嚴肅地看著傅雪舟,惡狠狠地道:“他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話,傅雪舟,你要是敢對延子不好,我拚死也要教訓你。”
“行了,”樓延嘴角抽抽,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吃飽了就趕緊回去,別留在這裡了。”
樓延準備殺死傅雪舟的計劃從來沒和別人說過,所以即使是李三新也不知道樓延逼著傅雪舟認清自己感情的目的。
在樓延看來,這些警告傅雪舟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真正的好好和傅雪舟談一次戀愛。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出於復仇而已。
幾個人被樓延趕出了房間,段澤歌走在最前面,他走得很快,等走到最後的李三新關上樓延房間的房門時,段澤歌已經走到了二十米開外。
聽到關門聲,段澤歌猛地停下了腳步,靠著牆恢復急促的呼吸。
路好修快步湊過來:“段哥,你怎麽了?”
段澤歌搖了搖頭,他在身側張開了手,掌心已經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了皮,血液乾涸在傷痕上,凝固出幾道難看的深紅色血跡。
他不動聲色地重新握起來了手,和李三新幾人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
樓延房間內。
屋內只剩下了兩個人,樓延沉思了片刻,直接問道:“段澤歌走的時候你一直都在看他,你好像對他非常在意。”
傅雪舟眼中也出現了一絲困惑:“他有些特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