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過去。”
晏尋沒有猶豫。
不管北堂寒夜現在在那裡做了什麽,他們現在過去,應該還有阻止的機會。
他的伴生魔蟒遁地的速度極快,行三千裡不過也是片刻的事。
然而就在這時,院外卻傳來了一陣騷動,三人頓時朝著被楚倚陽踢開的門看去。
“這是怎麽回事?!”
七情谷主帶著一群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來,見到了沿路上倒下的那些守衛,發出了又驚又怒的聲音。
他加快腳步來到北堂寒夜下榻的院子外,見到破開的門跟站在裡面的楚倚陽、晏尋,還有維持著少年原貌的徐妄,又是一愣,然後才問好友:“這是怎麽了?你們怎麽會在北堂劍尊這裡?”
楚倚陽沒有在意七情谷主的話,他的目光在他身後跟來的這群人身上掃過,在其中見到了熟悉的面孔——銀發紫眸的蓬萊島主,昆侖劍宗的軒轅大司座,還有不少做著散修打扮、一臉跟來看熱鬧的低階修士。
晏尋的目光也在這些人身上轉了轉,卻沒有回答七情谷主的問題,反而問道:“這麽熱鬧,是要做什麽?”
聽到他的話,七情谷主“哦”了一聲,抬手朝身後的人比了比:“這是蓬萊島主,他在路上跟來找劍尊的軒轅大司座遇上,順帶一起來見劍尊。至於其他的,那是應劍尊的昆侖令而來,來向他提供線索。”
先前他讓北堂寒夜留在七情谷多盤桓幾日的時候,就是說過一旦有人來找他提供線索,他就會把人領進來見他。
楚倚陽眯起了眼睛。
會這麽巧?他們一來,就正好趕上北堂不見蹤影。
紅衣公子審視著這些人,不管是超凡脫俗的蓬萊島主也好,又或是看到院中這一幕顯得有些焦急的大司座也好,還有那些所謂的來通報消息的散修,此刻出現在這裡都不會是偶然。
見劍尊不在這裡,軒轅大司座已然等不及了,等七情谷主話音一落,他就越眾而出,來到了楚倚陽他們面前。
他認出了眼前的合歡宗少主,隻向著楚倚陽沉聲問道:“應少主深夜出現在此,身邊還帶著這兩位,不知是為何?”
出身軒轅皇朝旁支的大司座對皇都先前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深。
他認出了徐妄的身份,也認出了同樣在皇都陷落的時候在那裡出現過的晏尋,並沒有掩飾對他們的戒備。
他的目光在這兩人身上掃過之後,才落回了楚倚陽的臉上,“我家劍尊此刻又去了哪裡,不知應少主可否解惑?”
楚倚陽還沒說話,晏尋就上前一步,將大司座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青衣魔修對他微微一笑:“司座大人是覺得我們跟劍尊失蹤有關?很不巧,我們三人也是在來找劍尊的路上見到了那些被襲擊的守衛,在外敲門又沒有聽到北堂劍尊的回應,這才破門而入。”
“就是。”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模樣、行事做派也變回了三海小霸王的徐妄抱著手臂,站在楚倚陽身旁,挑著眉看面前這群人。
“你這老家夥,話裡話外都在懷疑我們,我看你們倒是很可疑。早不來晚不來,我們剛剛進來,你們就趕到了,哪有這麽巧的事?小爺我還覺得這是你們昆侖劍宗針對我設下的局,就等著我善心大發跳進來,好被你們抓個正著是吧。”
軒轅大司座看著他們,自己都還未說什麽,這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出來維護應少主。
他心中歎息,合歡宗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徐少主果然能言善辯。”蓬萊島主溫醇的嗓音在緊繃的氣氛中響起,他一出聲,所有人就感到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松弛了下來。
“你是——”
徐妄看著他並不知來歷的蓬萊島主,隻覺得這個看起來與旁人都不同的男子給自己感覺十分危險,比起在灰霧中偶遇到蜃龍的時候還要危險。
這一次,沒等他把話說完,楚倚陽就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後,自己對上了蓬萊島主:“我答應了要把鬼王宗少主留在本門的‘碧海青天’上看管,現在卻私自把他帶出來,是我之過。不過我們三人過來的時候,確實沒有見到劍尊的影子,也沒有見到什麽異常。”
軒轅大司座聽到這話,想著北堂寒夜如今危險的狀態,表面上不動聲色,內裡卻心急如焚起來。
他得知北堂寒夜來了七情谷,連夜從青葉山城趕來,幸好路上遇見了蓬萊的白玉舟,被蓬萊島主捎了一程,這才加快了速度趕到,沒想到卻還是晚來一步。
“軒轅司座不要著急。”
正在他焦慮之時,蓬萊島主的聲音猶如一泓清泉澆滅了他心中的焦躁的火焰。
所有人聽他說道,“我在院中並沒有感到入侵者的氣息,而且以北堂劍尊的修為,也不會叫人這麽輕易近身,他此刻不在,應該是主動離去了。”
楚倚陽聽他分析完,見所有人都讚同地點起了頭,而軒轅大司座更像是在這種情況下把蓬萊島主當成了可以解決問題的人,隻問道:“依島主所見,劍尊會去哪裡呢?”
在他想來,在宿劍尊不在場的情況下,如果劍尊走火入魔,陷入殺障,蓬萊島主或許是唯一一個可以在不傷他的情況下治住他的人。
畢竟,出自蓬萊仙島的冰心訣是遏製殺戮道修到極致、走火入魔的唯一心訣。
楚倚陽見蓬萊島主臉上露出沉思之色,然後抬起了琉璃一般的紫色眼眸,看向七情谷主:“在七情谷附近可有什麽地方,是劍尊可能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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