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努力眨了眨眼,劉海在他眼睛前面頑皮地翹起,視線對面就是雷伊,近得不得了的雷伊……
他們在一張床上。
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心跳聲和衣物同被子的摩擦聲,每一絲聲音都被放大,他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做夢一樣。
他們不是才從演習場回來嗎?
看他還有些迷糊,雷伊一翻身把他壓在了床上,柔軟的床鋪在兩個人的重量之下陷落下去,“這樣你會清醒一點,想起你答應過什麽嗎?”
不由夏恩反應,掠奪的氣息已經靠近過來,瞬間奪走了他的氧氣,嘴唇很熱,氣息很急,雷伊就像等待了很久,終於失去耐性。
夏恩則好像墜入了雲間,本來就還沒清醒的大腦一片混沌。
“不是……我睡了多久……”他喘著氣,從雷伊的懷抱裡掙脫出來。
“還有我答應什麽了?”他一臉茫然,好像這麽一睡整個人已經完全失憶。
雷伊當然不允許,“你睡了三天了,三天前你說過,什麽都答應我的。”
夏恩就這麽被雷伊壓在床上,對方的鼻尖輕蹭著他,他像是得到了一個許諾,然後從不懷疑對方會毀約,理直氣壯地要求兌現。
夏恩這下想起來了,他在考慮,要是現在反悔不認帳,會怎麽樣,不過他也不敢輕易嘗試,雷伊正用一種灼灼的眼神注視著他。
“真的要做?”他看著他,問得直接,整張臉幾乎陷在柔軟的枕頭裡,才睡醒的臉上有一抹微紅。
因為他的這句話,空氣裡的溫度好像又上升了幾分,雷伊的手指從他微張的唇上撫過,點點頭,對自己的欲.望承認得很坦然。
夏恩有些走神,每次從睡夢裡醒過來他都會宕機一會兒,沒有那麽多防備,這次也不例外,雷伊就是故意選在這個時候。
他守了他三天。
先醒來的是雷伊,他超強的體質讓他在得到休息和營養液形式的補劑之後,很快恢復過來,精神力還需要時間,但身體完全沒問題了。
然後他開始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就連工作也在床上完成。
戴蒙斯沒想到,這一次皇帝陛下陷得這麽深,不僅是自己身體虛弱的時候要夏恩陪著,夏恩倒下了,他竟然也會守在邊上,一刻也沒離開過。
這種執念,究竟是來自某種身體上的本能需求,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情感的聯系?戴蒙斯不確定,霍曼甚至去詢問過胡安醫生。
胡安也無法確定,人類的情感本來就是很深奧玄妙的東西,一個醫學專業的人,哪裡能判定人的需求出自哪種動機?
這種事情,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難道還能干涉嗎?陛下還在人類情感的恢復期,他要什麽,那就滿足他吧,這樣才能穩定精神力。
所以這三天,完全沒人來打擾,聽說夏恩又昏睡過去,第九軍團擔心得不得了,可一樣不能進入這塊禁地。
第九十八區在那次精神力暴走事件後重建過,如今劃分出來的,是隻屬於皇帝陛下的一個樓層,這裡早就建好了所有設施,只等有人使用。
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雷伊雖然無比渴望得到夏恩,可還是按捺住了心底的急切,他的手指在他唇上輕撫,看待夏恩的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圖謀。
夏恩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睡衣,是他所喜歡的天然的面料,像絲綢一樣柔軟光滑,但是也很薄。
這讓雷伊身上傳來的熱度毫無阻礙地靠近了他,雷伊穿的也是同樣的,是純正的黑色,柔軟貼合,所以他身體的變化,無所遁形地呈現在夏恩的視線裡。
一醒來就要他看到這些,也實在有點刺激,但是夏恩也沒資格說雷伊,他自己也是個身體健康的年輕男人,而且他才睡醒,正常生理也根本掩飾不住。
雷伊離得這麽近,氣氛已經到這兒了,夏恩竟然有些緊張,他咽了咽口水,雷伊的手指貼著他的側臉,又順著他微張的唇伸了進去。
修長的手指攪弄他的舌尖,先是食指,然後是中指,夏恩完全無法合攏自己的唇,唾液順著嘴角溢出,耳朵裡全是雷伊的手指攪弄的聲音。
有一種叫人心跳叫囂的羞恥感。
夏恩的身體發熱,作為一個身體健康的年輕人,他理所當然地回想到一些小電影,說真的,他不是實踐派,可理論知識儲備十分充足。
在雷伊濕漉漉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湊上來親吻的時候,夏恩說道:“要做可以啊,我在上面。”
雷伊的唇剛貼上來,在他唇瓣上停頓了,微微急促的呼吸出賣了他的內心,他明顯很掙扎,夏恩很滿意這效果,甚至摟住了雷伊的脖子,用實際行動來表示。
雷伊畢竟是皇帝,他哪能接受這個,同樣身為男人,夏恩再明白不過,男人都有一種劣根性,骨子裡就有著競爭意識,誰都想當對方的老子,掠奪和佔有、宣示主權,這是刻在基因裡的東西。
他溫柔地吻著雷伊的唇,在對方卡殼的時候露出計謀得逞的微笑,漫不經心地解開對方睡衣的領口,他等著預料中的喊停。
可雷伊居然沒有,他微微呼出一口氣,好像做了某種決定。
“那就來吧。”
等等,這和想好的完全不一樣,雷伊看起來就是那種強硬的人,控制欲很強,要麽不要,想要的東西絕對會擺出佔有的姿態,而且必須全然地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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