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阿麽性子溫和, 但一看到王家母子他就怒氣攻心,特別是劉蘭花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 想到家裡二姑娘還虛弱的躺在床上, 那一身的傷痕, 紀阿麽上前就給了劉蘭花兩巴掌。
“啊啊啊!你這賤人竟然敢打我。”
劉蘭花發瘋似的伸手就去撓紀阿麽,趙寶根動作快, 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往後一推。
“好啊!你一個漢子竟然欺負我這麽個婦道人家,唉喲!真是沒天理啦!大夥快來看看啊!紀家這是要殺人啦!”
紀阿麽可不等她罵完,上前揪住她的發髻又是兩巴掌,“打你幾巴掌就算殺人了?我好好一個姑娘嫁進你們家,被你們打的不成人樣,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麽就能忍心下那麽重的手?”
越說越氣,紀阿麽邊扇她耳光邊質問:“我家姑娘嫁進你王家四年,四年啊!要不是這次差點連命都沒了她都不會告訴我們這四年在你王家過的什麽日子。”
紀阿麽氣的頭暈,身子晃動差點沒站穩,紀林水趕緊上前扶住阿麽,“阿麽你慢著點,別氣壞了。”
劉蘭花頭髮凌亂的坐在地上低聲抽泣著看著好不可憐,站在門外的鄰居見她可憐好心道:“這位阿麽,罵罵就行了,劉嬸子年紀也大了,可經不住你這麽打啊!”
紀阿麽扭頭看向說話那人,怒吼道:“她年紀大了打不得,我女兒年紀輕就該打嗎?”
外頭那人還想反駁紀阿麽,打媳婦夫郎的婆母漢子多了去,嫁進別人家就是別人家的人,挨頓打多正常的事呀!沒必要上綱上線的。
紀林水怒目瞪向那人,擲地有聲的將紀淨星在王家的遭遇說了出來,人群頓時鴉雀無聲了,沒想到王家母子平日裡和和善善的,私底下竟然這麽惡毒,連人命都不放在眼裡。
“你們要是嫌棄她大可一紙休書將她趕回家,自有我紀家人養著她,我家姑娘命苦,六歲沒了親阿爹親阿娘,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求活了兩年,八歲才被我們倆口子領養,這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當年你們上門求娶說過會好好待她的,你們口中好好待她就是要她的命不成?”
王家母子無話可說,紀家人也不願跟他們多說什麽,這種人你跟他們說再多都不會知錯的。
紀阿爹拿著寫好的合離書壓著王文俊按了掌印,王文俊哭喊著:“嶽父我只是喝醉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會打星姐兒了,我不合離不合離。”
王文俊對紀淨星是有情的,不然當年也不會不管不顧死活要求娶她,當年劉蘭花一聽紀淨星是領養的就不同意這門親事,是王文俊跪求了兩日才讓劉蘭花送了口。
只是這幾年倆口子一直沒個孩子,劉蘭花日日在家中罵罵咧咧的鬧騰,周圍鄰居聽了都開始笑話他,他日子過的壓抑,又心疼老母親年紀輕輕守了寡,一人個婦道人家幸幸苦苦將他拉扯大,他實在沒法阻攔老母親對媳婦的打罵,只能日日酗酒,只有喝醉了他才不會覺得壓抑。
紀阿爹才不理會他的哭喊,兩紙合離書壓著他按了手印,一張疊好放進衣襟裡,一張隨手扔在他臉上,“林水帶著你二堂哥把星姐兒的東西都收拾了,一根草都別落下。”
紀林水跟二堂哥對視一眼,心中立馬意會,大步走近房中就開始搜刮,當年紀淨星的陪嫁可不少,布匹細軟該用的都用了,陪嫁的那對細銀鐲子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劉蘭花這會也不沉默了,哭喊著從地上爬起來,“天殺的搶劫了,我要報官抓你們,搶劫啦!”
紀阿麽手快拽住她,“好啊!咱們現在就去報官,王文俊故意害人性命,你這個老婆子存心包庇,我看看官老爺會怎麽判。”
劉蘭花頓時沒了聲音,紀阿爹冷哼一聲,一腳踹在王文俊腹部,“啊”王文俊被踹翻在地,紀阿爹冷眼望著他一句話不說,王文俊被他看的冷汗直流。
其余幾個叔伯兄弟開始打砸起來,院子裡的簸箕籮筐座椅都被打翻在地,晾曬的菜乾衣服滿地都是,院子裡砸完了又進屋砸,屋內被砸的“叮咚啪砰”各種聲響混在一塊。
劉蘭花眼淚嘩啦啦的流淌著,嘴裡卻不敢再多罵一句,她就是欺軟怕硬,見官?她不敢,要是王文俊出事了,她後半輩子可就沒有依靠了,心裡只能期待著紀家人趕緊出了氣趕緊走。
趙寶根看著王文俊畏畏縮縮的樣子更加來氣,想到二姐那一身的傷還有月哥兒傷心的眼淚,趙寶根隨手抄起跟棍子就朝他身上招呼,“現在怕了,你打二姐時就沒想過有這麽一天?”
一棍子又一棍子接連落在他身上,打的他嗷嗷的叫喚個不停,“疼不疼?我問你疼不疼?”趙寶根力氣可不算小,王文俊痛的根本回不了他的話。
“疼啊!你揮棍打二姐的時候她也疼,沒用的東西只會拿女人撒氣,我讓你欺負二姐,讓你欺負她,讓你害的月哥兒那麽傷心......”
趙寶根越想越生氣,越打越來勁,還好他還記得沒下死手,不然王文俊早被打暈了,紀阿爹被趙寶根這個打法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奪過他手裡的棍子,再打下去他們就成了沒理的一方了,人都快被他打去半條命了。
“阿爹?”
手裡棍子被奪,趙寶根不解的望向紀阿爹。
紀阿爹看了他一眼,揮棍打向王文俊的膝蓋,“啊”王文俊大叫一聲抱著腿在地上來回翻滾。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