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岸的保鏢湊熱鬧道:“森叔,您說笑呢,楚首席可不會過不了考核,他哪次不是第一名?”
楚漾知道森叔在給自己解圍,嘴角勾起個勉強的假笑:“謝謝森叔信任,我會努力的。”
眼下太多人在場,凌思岸沒繼續刁難楚漾,隻瞥了森叔一眼,徑直朝別墅大門走去。
大門牢牢關緊,森叔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楚漾上前一步:“森叔。”
聽候指令。
森叔轉身道:“小漾,依照凌總的意思,我還得在渝水待幾天,這邊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楚漾點頭:“明白。”
森叔繼續說:“你就負責看好二少爺。我聽說後天孟家那個老么在阿蘭若要辦什麽生日派對,二少爺收到請柬了?”
“收了。他有要去的打算。”楚漾說。
“他打算帶你去?”森叔問完,見楚漾點了頭,才松一口氣,“是你去的話,我就放心多了,你有參加宴會的經驗。”
“您放心,二少爺不會有事的。”
如果是其他手下說出這句話,森叔還要抱一百個不確定,但這樣的軍令狀出現在楚漾口中,森叔知道這孩子一定是把凌二的生命安全看得比自身更重的。
“安全第一,不管是他,”森叔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還是你。”
楚漾略微抬了下眼眸,重重地“嗯”一聲,說不上心底的感受。
把他的安全看得和二少爺一般重的……
就只有森叔了。
他與森叔明明親若父子,但各為其主,互相有許許多多的秘密都不得不對彼此隱瞞。
想到這裡,楚漾臨上車前又多看了森叔一眼,隻說:“您也是。”
“是什麽?”森叔沒反應過來。
“多保重啊,”楚漾很淡地笑了下,“等您退休了,我還要回家和您一起住的。”
他想起凌思岸在渝水待不了太長時間的行程,皺眉道:“大少爺這從滇南回來了,夫人她……”會不會來渝水看他?
楚漾沒問出來,森叔明白他的意思:“不會。最近夫人都沒有下山的打算。”
楚漾點頭:“好。我會帶話給二少爺的。”
森叔目送他上車。
回到車上,楚漾坐下,揉了揉眉心:“觀棋,我坐後座,你別介意。”
雖然是直屬上司,但楚漾一向把李觀棋等手底下的保鏢當同事看待,覺得同事開車自己坐後座難免有些不尊重人,但他實在是太累了。
工作上事情變得冗雜,體能訓練力度加劇,外加因為Omega激素而帶來的身體上隱藏的變化……
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他不是機器人,但卻一直在扮演一個類似於機器人的角色。
日複一日。
不能有感情,不能有情緒,不能會發泄。
一切都必須憋在心底。
“沒事的,你就坐後面,我開車慢點兒,等到了別墅我叫你。”李觀棋知道楚漾一大早就起來忙事情,知道他也疲憊了。
“好。”楚漾合上眼,長舒一口氣,“你開車小心。”
護送凌思岸的任務才執行三個小時,楚漾卻覺得像忙碌了一天那麽累。
李觀棋從後視鏡上觀察著他安靜的眉眼,點頭:“您放心。”
他仰著臉靠在攬勝後排寬敞的座位上,隨手扯過凌意舶放在後座的飛行夾克服,皮質涼涼的,蓋在身上卻很保暖。
車內空調呼呼地吹,楚漾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狠狠地吸了口氣。
飛行夾克裡藏著一股遺留許久的龍舌蘭味,像放置許久的陳釀,不刺鼻,明明寡淡卻很強勢地在他鼻腔內衝撞。
楚漾現在對自己能聞到Alpha的氣味見怪不怪了。
Alpha的信息素氣味像城牆堡壘,給他形成一個堅硬的外殼。
楚漾像被凌意舶的懷抱包裹其中,安全感鋪天蓋地,倏地卸下所有防備,不用害怕任何。
頭腦昏沉、身上有點發熱的感覺……很助眠,適合睡覺。
他放松全身,睡意蠻橫席卷而來。
兩日後,渝水,阿蘭若。
此次生日派對在海灘邊舉行,孟聽池專門用一片私人沙灘搭了小舞台,供他娛樂公司旗下的模特藝人走秀表演,說是給他過生日,其實也是一場雙贏的狂歡。
同時,也給了不少新人露臉的機會。
會場布置得隆重,籌備也繁瑣,舞台上燈光測試都執行完畢了,酒水區還有服務生在緊急擺上所有調酒與點心。
人頭攢動,紙醉金迷。
楚漾握著香檳杯一口沒喝,倒掉一半兌了礦泉水進去,緊緊跟在凌意舶身側,時不時抬起手臂為其開道,不敢有半點分心。
謝崇珩跟隨其後。
經歷過了幾次驚險事件,謝崇珩覺得自己太有必要在這種人多的場合緊緊跟隨著凌意舶了,哦不,是跟著楚漾,自己才會有安全感。
與其去外面請些個又貴又草包的保鏢跟著培養默契,還不如不要臉一點兒,貼著楚漾呢!
謝崇珩想著,吸吸鼻子,可憐道:“楚漾,你如果哪天分化成Omega了一定要告訴我……”
話還沒說完,屁股被凌意舶穿著靴子的腳踹了下,往前趔趄。
凌意舶不爽道:“你找死。”
“哎喲,開玩笑嘛。這世界上除了錢、美食、珠寶,就只有楚漾讓我有安全感了。楚漾楚漾,你走慢點兒啊,人太多了,我快跟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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