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鳴:“問題不大。”
楚漾:“嗯。”
喬鳴小聲道:“你去嗎?”
楚漾面無表情,雙手交握,用拇指擦拭另一隻手掌心的細汗:“去。”
有公子哥模樣的人吊兒郎當地喊:“這送車不誠心啊,哪兒有大晚上露天打槍的?看這有湖風、有夜風的, 那不是憑運氣嘛!”
“啪啪打幾槍贏回一輛保時捷呢。”
“可不就是憑運氣?”
“這麽酸?這也需要運氣和實力並存才行啊。”
賓客中還有認識楚漾的, 眼不敢往凌意舶那邊瞟,舉手支支吾吾:“保鏢也可以上嗎?”
大場面夫妻倆有必要各自照顧客人, 聞湛早就離開宴會廳朝這邊趕過來了,這時才踱步走到主持人身邊,面向所有人。
聞湛微笑解釋:“都可以啊,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參與進來。而且楚漾是我列在名單中的客人,他完全有資格。”
主持人忙不迭補充:“簡而言之,您家如果有保鏢,也可以來嘗試!傳統打擂台嘛,打三把,環數最高者勝!”
“沒錯,”聞湛背著手走到射擊區域邊,衝凌意舶笑了下,又抬眼掃向眾人,“大家請。”
部分賓客們又互相推搡著,玩鬧著,都在考慮要不要參加,直到有一位帶了保鏢的嬌俏小姐舉起手躍躍欲試:“我先來!”
小姐帶的保鏢人高馬大,看模樣和雷蒙德一樣是外國人,中東長相,穿黑色緊身衣,他非常輕敵,走到射擊台前,拿起氣手槍,抬手就是砰、砰、砰,三下。
小姐雙手作喇叭狀呼喊:“Adam——你好帥!”
立在湖畔的大屏幕上顯示出記分員的報道,分別是:8.5、9、8環。
賓客歡呼,面面相覷,在遲疑要不要上場。
“喲,”謝崇珩哼笑,“凌二,勁敵啊。”
“小問題。”
凌意舶很穩地站著,一把按住楚漾準備往前走的肩膀,楚漾側過臉來。
他側著臉,湖畔鎂光燈照得他整張臉白淨通透,臉頰上過於細小的絨毛都看得見。
凌意舶想起他在地下室玩兒射箭那天捏在掌心的桃子,喉嚨發癢,輕巧道:“先不急,你得壓軸上。”
謝崇珩在旁邊酸:“也是,楚漾上去三個十環完全灑灑水啦。”
“真贏下來了,讓凌二借你開一個月,”楚漾聲線溫和,“拿你那輛Emira來換。”
凌意舶訝然。
楚漾現在還能跟謝崇珩開開玩笑?什麽時候走這麽近了?在我不知道的角落?
謝崇珩倒沒想那麽多,自來熟得很,握拳:“成交!楚漾你也太好啦。”
翹起唇角,楚漾安靜觀察場上動態,沒接話。
謝崇珩還伸出手指往左鎖骨點一下,右鎖骨再點一下,雙手合十,很小聲地加了句:“楚漾萬歲,保時捷萬歲!”
凌意舶挑起眉:“你哪兒學的姿勢?”
謝崇珩握拳:“看世界杯賭球的時候學的。”
楚漾被他倆逗得心情更好了,抿緊唇,繼續全神貫注地關心賽況。
又一位男士上了,成績慘烈,灰溜溜地下場,緊接著上來了一位女士,英姿颯爽,啪啪幾槍把之前那個什麽Adam的成績給乾下去了。
隨後近十位挑戰者的成績都不理想。
有脫靶的,有1環的,還有因為槍太沉,手抖了半天按不開槍的。
直到那位叫許清閱的Omega出現。
他挑選了副護目鏡戴上,走到射擊區域內,跟前一字排開三把槍,順手拿起一把銀色的。
開槍之前,許清閱突然扭頭,朝凌意舶所在的位置看了眼,唇角綻放開一個很甜的笑。
凌意舶饒有興致地望著靶位,沒和他視線對上。
楚漾微微擰起眉。
謝崇珩一拍巴掌:“我想起來了,他大學那會兒還是射擊社的,玩兒氣步槍更多,還拿過校內的名次。”
凌意舶隻說:“哦,是嗎,不清楚。”
楚漾若有所思,沒說話。
三次射擊結束,顯示屏播報:9、9.5、10。
還沒得到凌意舶準許讓自己上場的命令,楚漾眉眼沉靜,歪了下腦袋,扯住領帶松了松,脫掉外套。
他手一抬,都不需要言語,離他最近的凌意舶接住了西裝。
而站在旁邊的喬鳴隻覺得胸前衣領一松——因為天黑而取下來的墨鏡被楚漾順手拿走了。
楚漾戴好墨鏡,低頭解開紐扣,一邊走一邊折疊好內裡襯衣的袖口。
他徑直走到射擊台前,將持槍的那隻手袖口捋到肘部,左手自然垂在身側,然後揣兜。
賓客中已有人竊竊私語:“天黑了還戴墨鏡?”
“剛才不是有人也戴護目鏡嗎?”
“但沒人戴墨鏡啊,完全挑釁行為。”
“靠,這在射擊場上相當於給人豎中指了。”
“真吵,”喬鳴放松下來,揉了揉心口,悄聲打趣道,“這些人老老實實看我們楚首席不就完了嗎,話這麽多,這完全是表演賽啊。我淺淺估計三個十環吧。”
“不一定,”周渡理智分析,“湖邊有風,還是夜裡,他還故意戴個墨鏡。真想贏那個擂主的話,打兩個九點五一個十就夠了。”
場外,守在外圍的保鏢相互對視一眼,大氣兒不敢出,只有陳迦禮小心翼翼地問了李觀棋一句:“什麽情況?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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