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
“我天,那我肯定能留下了!”
望著小朋友握拳加油打氣的樣子,楚漾翹了下唇角,抿一口甘甜的水,提醒他:“別忘了還有射擊和筆試沒比。”
避免過於勞累難以集中精力,考核中的筆試都安排在體能測試後的下一周。
而體能測試難以名列前茅的人,或者勉強擦及格線過的人,也就失去了參加筆試的資格。
“射擊太難了。”
陳迦禮伸手指劃劃水,坐在楚漾身邊,忽然又有了點兒在渝水待著“度假”的愜意感,長歎一聲:“哎,還是渝水好啊……”
“能在崗位上工作就是最好的,”楚漾瞥他一眼,笑了下,“加油吧,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了啊,楚首席,”陳迦禮又改稱呼,“你該像以前那樣叫我,迦禮!”
“迦……”
楚漾止住,想起凌意舶亂吃飛醋的樣子,頭疼,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決定從根源上就斬斷一切可能性。
“我還是叫你小陳吧。”楚漾喝完最後一點兒飲料,把瓶子捏扁。
“也行,”陳迦禮歪著頭看他,“或者小迦,小禮,都行!”
總比集團那些同事之間互相叫的什麽x先生、x哥、x保好吧……
哦對,最近楚首席一直喊梁時予叫“梁助”,聽起來就很商務。
楚漾點頭,捧起一抔水洗臉,小腿浸在泳池裡,汗濕的短袖貼在腰腹上勾勒出精乾的身形。
他才洗過的碎發也濕了,緊貼著皮膚不舒服,他抬手一把將頭髮全薅到頭頂,柔軟的頭髮又汲取著水份耷拉下來垂在臉側,楚漾又不耐地伸手去薅,細白的手指穿插在烏黑之間,色彩分明得刺眼。
堪稱長豐集團的招牌風景線。
梁時予作為記分員,進進出出場館好幾次,眼神在人群中掃視,終於落到在泳池邊歇息的楚漾身上。
那麽矚目的一個人,坐在泳池邊玩水,周遭的冰冷氣息似乎為他形成天然的屏障,無人敢擅自靠近。
但其他接受考核的人都在休息區坐著,假裝交談經驗、互相加油鼓氣——卻一個個目光炯炯,全落到楚首席身上。
那個叫陳迦禮的小子坐過去了。
他和楚首席並肩坐在水池邊,水面波浪起伏,金光閃閃的,室內泳池濃鬱的消毒水味幾乎衝散。
陳迦禮還給楚首席送了水喝,兩個人非常自然地聊著天,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想起多年前楚漾在冰天雪地裡遞來的咖啡,梁時予喉間忽地一澀,把握在手中原本要送出去的飲料擰開,自己仰頭喝了一口,當沒發生過。
也許是單獨共事了一段時間,陳迦禮和楚漾二人很熟悉。
可自己和楚漾曾經共事了差不多三年,唇齒相依,也唇亡齒寒,楚漾為什麽一直若即若離?兩人頂多算個同派系的同事關系。
“你有沒有覺得楚漾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隻手掌放到肩膀上,身子一沉,梁時予聽到身後的人是對自己說話,腦子還木木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張口欲言又止:“有……”
他回頭,一句“關你屁事”正要脫口而出,在看清來人後瞬間噤聲,垂著頭道:“大,大少爺。”
“你在看誰呢,小梁。”
凌思岸見他答題答了一半便低頭裝鵪鶉了,笑了笑,並不挪開手掌,反倒加重力道,拍了拍。
梁時予還是不說話。
他知道大少爺和二少爺不對付,他是二少爺手底下的人,這時候裝死不搭腔是最好的選擇。
“楚漾嗎?的確很好看。可那是我弟弟的人呢,你這樣直勾勾地看他,不太合適。”
凌思岸嗤笑,口吻依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戲謔,“男人的欲望可都在眼睛裡,還在……”
他意有所指地朝梁時予下半身瞥了一眼,嘖嘖兩聲,搖頭:“你不太行啊。你有沒有見過膽子更大的人?”
“什麽……”
梁時予往人多的地方看了眼。
一眼看到有兩個Alpha保鏢對視一眼,周圍人都瘋狂壓抑著閑言碎語聲,笑嘻嘻的,有個手忙腳亂地捂住才換的泳褲鑽進更衣室跑遠,一個直接面紅耳赤地被推進水裡。
因玩鬧而起的水花仿佛濺入了梁時予的眼,很不舒服。
楚漾這三年走了太久,佔有一席之地全靠大洋彼岸傳來的震蕩回聲,底下的保鏢許多是新來的新生力量,有的是不清楚他手段的。
而側對著他們在深水區坐著聊天的楚漾和陳迦禮,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情況,以為只是普通的嬉笑打鬧。
梁時予一時噎住喉嚨,氣得臉紅脖子粗,低聲罵道:“他們,他們怎麽敢!”
“楚漾這樣的Beta,只有Alpha才能征服,”凌思岸的話語又滑膩膩地爬上耳廓,“你只是個助理,你算什麽東西。”
您覬覦二少爺的東西。
您又算什麽東西。
梁時予忍耐著怒斥的衝動,強壓下頭顱,耳朵羞紅得滾燙,搖頭辯駁道:“大少爺,我對楚首席只有仰慕和欣賞,絕沒有您說的意思。”
“我們上頭的人養著個這麽漂亮的玩物,自然是有他的用處,”凌思岸放慢語速,“養著你,也希望你有你的用處。”
梁時予隻答:“您說得是。”
見梁時予憋紅了臉不吭聲,凌思岸些微俯身過去,不顧他躲避,壓低音量道:“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梁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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