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聽怎麽不習慣。
……感覺像一只會咬人會圍著人團團轉的羅威納犬穿上了特別定製的西裝。
凌意舶曾經也是球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年人,除了赴宴之外鮮少有穿正裝的時候。
如今參與商場博弈,楚漾反倒有種只能在戰場外圍觀摩他廝殺的無力感。
唐撫寧看他心裡有事:“你同事很著急?”
楚漾:“挺急的。有棘手的事情解決不了。”
唐撫寧:“那你今天……打算和我吃了飯就走?”
遲疑幾秒,楚漾點頭:“嗯。”
唐撫寧長歎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神情頗為遺憾:“好吧。你托我給你帶的抑製劑都在車上,吃完飯一起去拿?然後我送你去上班。”
“好。”楚漾把目光轉向唐撫寧的臉,“但送我去上班就不用了,我還要和司機開車去接醫療小組。”
“醫療小組?”唐撫寧來了興趣,“去看那個S級Alpha?”
一般這種級別的Alpha從青春期分化後都會配備專門醫療組,以來監測S級的信息素動向,由於殺傷力太大,上級部門看管也嚴格,每年都需要做一至兩次回訪。
楚漾抿了口茶,沒回應,隻說:“抱歉,我沒辦法回答你關於總裁的私人問題。”
“職業素養滿分,”唐撫寧比大拇指,“期待你對我沒有秘密的那一天。”
楚漾沒回應,隻與他碰杯為謝。
一頓飯急匆匆吃完。
保鏢團隊臨時出了狀況,楚漾必須得提前回首都。
他深知如今有檢測結果為Omega的風險,便選擇跟隨唐撫寧來到渝水一家私人醫療生物公司,抽了一小管血進行快速檢測。
半小時後,穿白色無菌服的工作人員上傳實驗室報告,結論仍然是三個字:未分化。
楚漾松一口氣。
“現在看倒是安全的,因為數值還未達標。可你體內的信息素有數值升高的可能性。”唐撫寧急得在原地走了個圈圈。
楚漾表情淡然地做出結論:“也就是說,現目前沒有任何有效的技術手段能將Omega血液偽造出未分化或者Beta的假象。”
“是的,你那工作是Omega不能做的對嗎?”
“嗯。”楚漾知道唐撫寧聰明,沒做多解釋。
夏末的白天漫長而炎熱,等兩人一同走出生物公司大樓,渝水的天空仍是太陽留有余暉的火紅。
唐撫寧率先下一台階,轉頭看向楚漾:“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接受自己,不割腺體。”楚漾眼眸清亮,形狀銳利的眼角被晚霞照出薄紅。
“大不了開啟新的人生。”唐撫寧笑說。
晚高峰後,楚漾所乘坐的車輛停在漫合府門前。
輪休去渝水是私人行程,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他在門口等待了十來分鍾,載著醫療組的車和凌意舶的司機也到了。
楚漾領著一行人來到接待室:“稍等。”
他看了眼手機,稍稍頷首:“凌二少爺在接待臨時來的客人,還需要各位多等待。”
“沒事的,”為首的醫生擺擺手,“我們等多久都沒關系。”
“讓醫生等待是失禮的行為。”楚漾態度溫和,“二少爺要求我轉達他的歉意,讓我先通知管家準備晚餐,各位邊吃邊等。”
知道凌意舶在自己生日派對上受傷後,孟聽池很愧疚,主動提供了模特線索給森叔,還拎著慰問紅酒跟應逐潮一塊兒來了趟漫合,結果酒往展示架上一放,三個人湊一起打了一下午射擊遊戲。
等用過晚餐,人一走,楚漾帶著醫生上門換藥,凌意舶把短袖脫掉,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盯了會兒在給自己拆紗布的楚漾,抱怨道:“接待他們一下午比上班還累。”
楚漾聽得想笑,哪有這麽說朋友的?
醫療組被招待得很好,給凌意舶看病的勁兒都更足了,忙前忙後地詢問、記錄。
為首的那位醫生最後將質感清涼的祛疤藥輕柔地塗上凌意舶的傷口,搖頭道:“凌二少爺,您這傷口恢復得不太好。”
楚漾看了一眼血肉猙獰的傷口,那外翻的皮肉如利箭刺進他眼皮裡,疼得發酸,不敢再看第二眼。
估計是怕楚漾難受,凌意舶換個藥也不甚在意的。
楚漾心中的愧疚的情緒像氣球膨脹起來。
他捧著一本小冊子在旁邊:“需要忌口是嗎?”
“忌煙酒,”醫生說,“嚴禁劇烈運動。”
“……”
楚漾條件反射地看凌意舶一眼,耳朵燙紅了。
不知道怎麽樣的才算劇烈運動。
想了想,楚漾的筆尖在白紙上勾勾畫畫:“騎馬射箭可以嗎?”
醫生:“嚴令禁止!”
楚漾瞥一眼凌意舶,在紙上打叉。
“釣魚打台球可以嗎?”
“釣魚不建議,至於打台球……要看哪隻手打,扯到肌肉也不太建議打,”醫生沉思,想起來這凌二少爺花裡胡哨的愛好是出了名的多,“打籃球也禁止。”
“是。”
楚漾一臉冷漠,繼續打叉。
好像這叉就是個實體封印,要打在凌意舶臉上,把人給二次囚禁了。
“就沒點兒能做的麽,”凌意舶長歎一口氣,“我這天天就公司和家裡兩邊兒跑,什麽都不讓做不得悶死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