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瞞則瞞的計劃被全部打亂。
自己被怎麽編排怎麽議論都無所謂,就怕影響到身為Alpha的同事們。
就算同事們日常都會使用一些抑製類的鎮定藥物,也不是萬全之策。
森叔那邊在沉默後很快傳來答覆,讓他等消息。
楚漾一顆心仍然懸著,轉身去主臥敲開凌意舶的門。
兩個人坐在床邊聊了幾句。
凌意舶接過吹風機,扳過楚漾的身子讓他側對著自己,按開開關,一邊撥弄柔軟的發絲,一邊道:“所以,你給森叔說了?”
“說了。”
“那體檢你打算怎麽辦?”
“坦誠面對。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
“不對。”
凌意舶伸手把楚漾撈過來,在頸窩處嗅了嗅,乾燥的嘴唇碰了碰他脖頸上的皮膚,不自覺抿了抿,眉毛擰起來:“又沒味道了。
那股清新的水香,半點兒不剩。
楚漾不以為然:“你沒有標記我,味道留不了多久是正常的。”
“但你才過發情期……腺體可能有點問題,你去檢查過沒有?”
凌意舶自己說完這句話,忽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眼神落在那挨了一刀的腺體上。
刀疤像刻意覆蓋上的,像有意而為之。
是先有腺體,還是先有刀疤?
分化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信息素才開始分泌溢出,楚漾又對其較為陌生,說明這腺體是才發育了不久的。
可為什麽,偏偏就能這麽巧傷到了這個位置?
“不用去檢查的。”楚漾回了句。
楚漾不太會撒謊,也不想對凌意舶撒謊,選擇避而不答,繼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兒吹頭髮,三兩下就吹幹了,想站起來往外走,一下子被凌意舶拽著手腕按回床上。
“你為什麽寧願找森叔想辦法,都不找我?我都聽見了。”
凌意舶表情不太好。
楚漾愣住。
從一開始,他就把凌意舶作為雇主的身份放在了與腺體分化事件無關的位置上,高高捧著,不讓他沾染分毫。
所以他也沒想過,這事兒和凌意舶有關系,沒覺得他可以向凌意舶示弱解決問題。
打心底說,楚漾更不想凌意舶和凌灃因為自己的事情起什麽父子隔閡。
自己握在凌灃手上的秘密太多了。
完全成為Omega的這個既定事實,連楚漾自己都還在花時間去消化。
凌意舶皺起眉,松開楚漾的手,眉宇間隱約有怒氣在忍耐。
他反覆深呼吸,一字一句道:“你可以相信森叔,甚至……可以相信陳迦禮,但就是不能相信我。”
楚漾隻感覺一顆心像被烏雲飄來的籠罩住了,悶痛難忍,小聲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第56章 標記未遂
負責總裁辦安保的保鏢喬鳴覺得這兩天二少爺很不對勁。
他作為二少爺麾下多年養在集團中的直屬心腹, 填補了楚漾三年不在的空缺,自認為對二少爺還是非常了解的。
換句話說,二少爺很少有臉這麽黑的時候。
平時不說隨時都笑著, 但那性子絕對是個張揚隨性的, 不會像現在這般陰沉沉。
二少爺早上處理完文件後緊急開了個會, 開完會又回辦公室坐著, 下午和手底下員工約好的球賽都沒去,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某處, 過了會兒又站起來喝水, 一上午喝了四五杯水。
喬鳴在電梯口接了來訪請求, 躊躇一會兒, 快步走至門外, 低頭道:“二少爺, 岑楊少爺來了。”
凌意舶臉色登時就變了:“不見。”
喬鳴:“他說是有事找您。”
凌意舶冷笑:“誰找我不是有事情?”
凌岑楊來還能有什麽事情,肯定是替他爸來道歉的。
上次在阿蘭若的事情一番追查下去, 倒是沒把握住證據查到凌嶽頭上,但這很少見一面的人冷不丁出現在渝水, 難逃責任, 說不定玩兒的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凌嶽在這時候慣會拿準他的弱點。
小時候的凌意舶和凌岑楊關系還不錯,理解不了父輩的紛爭, 逢年過節一見面就能一起玩兒,長大了反倒因為父輩的關系幾經生疏,可凌意舶知道他這堂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凌岑楊雖然是Alpha,但從小就愛哭, 湊一塊兒就被凌思岸偷偷欺負, 胳膊被人掐紅了也不會反抗、不告狀。
凌意舶那時候年紀小,心善, 有幾次看不下去,阻攔過,凌思岸表情古怪,說你護著一個Alpha做什麽?
有時候凌意舶還挺羨慕凌岑楊,性子直率單純,說明被凌嶽保護得太好。
凌嶽在某些方面上來說是個好父親。
凌灃就不一樣,他根本不在乎凌意舶對自己孝順與否,不會跟親兒子玩什麽父慈子孝的戲碼,只在乎凌意舶能不能成為長豐集團合格的接班人。
過了兩個多小時,喬鳴又進來:“二少爺。”
凌意舶手裡拿著根觸控筆在屏幕上勾勾畫畫,抬眼:“怎麽,人還沒走?”
喬鳴站得筆直:“沒有。”
凌意舶的語氣聽不出情緒:“讓他去接待室等著,等我下了班再說。”
“是。”
喬鳴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還有兩件事。”
“你說吧,我聽著。”
“第一件事是老石那邊傳來消息,東南亞那邊有華人出高價想挖楚首席,已經找人給森叔開過價了,森叔拒是拒了,但保不齊這條線會讓楚首席自己搭上,雖然……雖然我相信楚首席他肯定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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