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著急將此事告知汪宗主,也有我的私心。”
“我希望以此以功抵過,望諸位道友,不再追究謝宗主半妖身份,放他一條生路。”
“至於之前為保護謝宗主,做得對不起大家的事,我會承擔責任,在能力范圍內,做出賠償。解藥也會盡快研製出來,解除無辜者身上的毒。”
汪禹聽到這裡,總算有動靜了。
他理了理衣袖,道:
“溫宗主此話便不對了。”
“即便此事為真,你告知此事有功,此功也遠遠不能抵過。俗話說得好,非我族其心必異,溫宗主若執意護著謝霜,下場可想而知,我們只是迫於毒丹,而不能把你如何。”
汪禹抬起眼簾,淡淡道:“溫宗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溫見雪沉默不語。
許久後,道:“汪宗主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但是我不可能放棄謝宗主,所以只能辜負汪宗主的良苦用心。”
廳內茶桌盡翻,汪禹胸腔內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他站起了身,雪白衣袍上的金蓮紋,搖曳出絢麗色彩。
“溫宗主可真是冥頑不靈。三十年後,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麽護他。”
溫見雪冷冷道:“我如何護他,自是不勞煩汪宗主擔心。”溫見雪眉頭浮現怒氣,他說罷,轉身便想離開,汪禹叫住了他。
“那妖在哪裡?我要它帶路去它口中研究妖物的地方。”
溫見雪眉頭怒氣散去,眼中閃過一絲暗光,他扭頭,道:“在我宗地牢內。”
汪禹是這樣想的:倘若那妖所言為真,自己領頭,帶人處理了此事,便是大功德一件,不僅能宣揚自己的名聲,還能宣揚宗派的名聲。
那妖如果說假,也就白跑一趟,沒有什麽損失,處理掉它便是。
他這樣想,岫煙兩人也是這是想的。
她們從汪禹口中聽得此事,當即表示同去。
於是三人帶足了人,從劍宗主宗地牢內提了溫見雪口中的妖,押著那妖,氣勢洶洶地前往囚邪地。
溫見雪同簡容,也一同去了囚邪地。
……
段家,段家主正同段夫人抽查段複,一道流光自腰間閃現,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緊急的傳音。
“家主,汪宗主等人來到囚邪地外了,似乎想搜查囚邪地。屬下注意到他們前面有個帶隊的妖物。”
他們怎麽會去囚邪地?
難道段家在囚邪地研究控妖術的事走漏了風聲,傳到他們耳朵裡了?
段家主同段夫人對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幾乎是同一時間,單扶搖收到了同樣的消息。
……
囚邪地總是寧繞著一股寒氣。
即便日頭高懸,也無法驅散這股寒氣。
鑿刻囚邪地三字的石碑前橫著幾片略有些枯黃的葉子,汪禹掐訣拂去落葉,半蹲下身,仔細端詳石碑上的幾個字。
自從囚邪地被廢,他已經好久沒見過這塊石碑。
他站起了身,招那精神萎靡的妖招手,道:“你過來,來看看,確定是這裡。”
這是一隻鳥妖,即便化為人形,還保留著幾分妖的特征,例如它耳後有著幾根細細的白色羽毛。眾目睽睽下,它朝石碑走去,看了一眼,畏畏縮縮地點頭。
汪禹朝前走了幾步,忽然遇到一道屏幕,微微凝神,地面輕顫,靈力湧動,向四周散開。
溫見雪衣袍同其他人一般,被靈力吹動,他半眯起眼睛。
下一瞬,一道高聳的青玄鐵門橫空出現。
囚邪地自建立到廢棄,也沒有什麽青玄鐵門。要知道這青玄鐵門異常珍貴,若非財力雄厚者,根本買不起。
眾人心道:看來此地確實有問題。
汪禹抬手,道:“諸位助我,合力破開此門。”
青玄鐵門是修仙界最堅固的門,上面疊有陣法大師陳不倒最得意的青龍防禦陣法,即便是煉虛修士,憑一人之力,也無法破開此門,需得眾人合力,方得好結果。
汪禹掃了溫見雪一眼,“溫宗主就不要出手了。”
其他人無聲讚同。
簡容聞言,皺起了眉頭,他握緊了劍柄。
溫見雪按住他手背,輕輕搖頭。
簡容松開了劍柄。
不要他出手,他還懶得出手,溫見雪笑著同意了汪禹的話,半點沒有被排斥,被防范的難過情緒。
他向後退了幾步,以免干擾到其他人施法。
汪禹等人掐訣,強悍的靈力直擊青玄鐵門。
狂風卷地,草木皆折,“哐啷——”一聲巨響,青玄鐵門晃動了兩下,出現幾絲裂痕。
裂痕出現不過呼吸,青玄鐵門上浮出青龍防禦陣法,陣法旋轉一周,將擊來的靈力凝聚於陣中,修補好裂縫。
有人瞧見這幕,低聲罵了句,“陳不倒這狗玩意,整什麽陣法,給我們找些麻煩。”
汪禹並未多言,他雙手結印,渾濁的眼睛格外堅毅,道:“繼續。”
一群人又合力攻擊青玄鐵門。
持續數次,青龍防禦陣法扛不住重壓,嘩啦一下破碎了。
眾人運轉靈力,最後一擊,青玄鐵門轟然倒塌,破碎的鐵塊將被狂風擼禿了的地面砸出數個深坑。
“走。”汪禹氣沉丹田,壓著眉毛道。
一群人進了囚邪地,進入囚邪地,他們這才發現地宮被翻新過。瞧見青玄鐵門時,他們心中已有了底,因而對此並不驚訝,只是在心裡猜測研究控妖術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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