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肺癆鬼一樣,窩在床上劇烈咳嗽。
謝琅站在窗外,用神識瞧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宗主不是說要看他嗎?這就走了?”花傾城轉身跟上謝琅。
謝琅但笑不語,看向天水派的方向。
他好想道侶。
因著花傾城在身旁,他未看多久,便收回視線,同花傾城回宗。
路上,花傾城擔憂道:“宗主,我有個疑問。”
“花兄請說。”
花傾城搖晃鐵骨白花扇,道:“若是招生之日,一個弟子也招不到該如何是好?若是只能招到一些不如何的弟子又該如何是好?”
時至今日,花傾城等人已然從謝琅口中得知了幾個大宗派與劍宗的恩怨。
但如今已入了劍宗,即便知道了這些恩怨,他們輕易也離不了劍宗。
更況且,他們借著劍宗在天驕大比獲得了許多資源,出於良心,也不想離開劍宗。
現在,他們很擔心招生之日,幾個大宗派連同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好的苗子全吸了過去。
天驕大比之後,主宗雖打響了名聲,有了供宗派運轉、發展的資源,大眾對主宗的信任,比起幾個大宗派,以及一些在上界扎根多年的宗派,還差得較遠。
若是下界分宗能提供足夠多的苗子便好了。
花傾城歎了口氣。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下界本來優秀的苗子就少,還有其他宗派同分宗競爭,怎麽可能提供足夠多的“新鮮血液”?
“招生之日還未到,不必過多擔憂。”
謝琅聽到花傾城的話,臉上卻沒有一點擔憂,他眼睛漆黑,似乎蒙了一層黑色霧氣,慢條斯理道:
“說不準,幾個大宗派良心發作,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會針對我們呢?再說不準,幾個大宗派出了什麽意外,沒能力針對我們呢?”
花傾城忍不住呃了聲,道:“宗主未免太過樂觀。”
……
“不出意外,兩日後,劍宗主宗也要招生,你們怎麽看?”
碧藍海面平靜,開滿桃花的海島上,林翡盤坐在觀景台,同金鱗宗汪禹幾人賞花喝酒。
汪禹摸了摸雪白胡須,笑道:“實話實說,我不希望劍宗主宗招到弟子,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有個想法。”
林翡給汪禹的酒杯滿上酒,笑道:“汪宗主但說無妨。”
岫玉宗宗主岫煙抬起纖纖玉手,捂著嘴,笑道:“林宗主說得極是,但說無妨。”
汪禹掃了一眼快要從酒杯裡溢出來的酒水,笑道:“還是不說了吧,萬一同天驕大比那次一樣,弄巧成拙便麻煩了。”
“不曾想,汪宗主是個遇到挫折便不敢前行的人。”林翡皮笑肉不笑道。
“采用了我出的主意的人,自己承擔失誤,我便能說。”汪禹道。
一直未開口的鶴衣宗宗主李秀抬起薄薄的眼皮,斜汪禹一眼,語氣不屑道:
“汪宗主想到的法子不就是聯合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有點天賦的苗子都吸走,隻給劍宗主宗留一些平平無奇的苗子?有什麽不好說,吞吞吐吐,叫人不痛快。”
她說到此處,目光掃向林翡等人。
“這法子,想來林宗主等人也想到了,難道不是嗎?”
林翡道:“確實想到了,只是我以為,汪宗主同我等想到的法子不同。”
汪禹被李秀懟了一通,臉色不是很好看,他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道:“我能有什麽其他法子?論起玩陰謀詭計,遠遠不及你等。”
林翡笑了笑,並不否認。
他看向其余兩人,道:“如無異議,我們便這樣做吧。”
“損失各自承受。”汪禹再吃不得虧,立刻補充道。
林翡挑了下眉,道:“可以。”
李秀同岫煙對視了一眼,也應了下來。
幾人吩咐底下人去辦這事後,聊起天水派。
“依林宗主所言,天水派因為溫見雪,選擇與劍宗站一起了?”
林翡道:“正是,趁次機會,我希望你們與天水派斷絕交往,中止一切合作。”
“這……”岫煙皺起柳眉,頗有些為難,“我宗與天水派合作事項眾多,忽然斷交,恐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岫宗主難道想看到劍宗主宗得到越來越多的盟友?”林翡冷聲道。
“天水派並不比你我宗派弱,有它與劍宗主宗交好,其他宗派便會以為劍宗主宗非常有潛力,為了獲得好處,有樣學樣,跟著與劍宗主宗交好。”
其余兩人聞言,默不作聲地看向岫煙。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但目光中,帶著無聲的逼迫。
岫煙深知此次不應下與天水派斷交,要被其余人排外,咬了咬牙,道:“斷交便斷交。”
凝固的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林翡等人端起酒杯,朝岫煙敬了一杯。
“岫宗主果真識大體。”
岫煙道:“斷交後,你們需得幫襯岫玉宗一二。”
“這是自然。”林翡等人笑道。
幾人把酒言歡,很快便有些醉意。
此時,太陽也落下了。
雲霞將天際渲染得格外絢麗。
林翡掐訣揮去醉意,站起身,想同其他三人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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