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雪疑惑地伸手,撚起玄色披風。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藏在玄色披風間。
這是謝琅的東西。
應是他睡著後,謝琅怕他著涼,給他蓋上的。
溫見雪把黑色披風卷了起來,放在膝蓋上,繼續思考與黃溪對決時發生的怪事。
秦月說完那話,看向張漆。
“張漆,你行不行?怎麽還沒包扎好?”
是男人,怎麽能被說不行?!
張漆很快纏好白紗,他收起藥瓶,道:“行了行了。”
“慢死了。”
秦月抬手遮住嘴,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一點淚水。
“你精神疲倦,很困?”溫見雪余光注意到秦月的動作。
秦月道:“有一點點,估計是短時間,跟太多人對決,身體疲乏了。”
溫見雪皺起眉頭,他想了想,接著問,“你與他們比試時,可有分心?”
“沒有。”她挑起眉頭,目光落到溫見雪身上,“傅長老為何這樣問?”
看來是他多心了。
與黃溪對決時,發生的怪事,純粹是他自己的問題。
溫見雪撇棄以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有問題的猜測,搖頭道:“隨口問問。”
秦月道:“我與他們比試,緊張死了,哪裡敢分心?不過也怪我太緊張了,否則不會輸。”
擂台之上,慕容複作為挑戰者,挑戰劍宗主宗宗主謝霜。
慕容複不是謝琅的對手。
兩挑兩敗。
他眼前蒙著層血色,咳出口血,以劍撐地,搖搖晃晃站起。
“再來。”慕容複眼睛暗沉,他稍作休息片刻,第三次挑戰謝琅。
第三次,慕容複依然不是謝琅對手。
他握緊劍柄,緩緩爬了起來。
“承讓。”謝琅道。
慕容複看向謝琅,他拖著受傷的身體,轉身就走。走出幾步,他回頭看了一眼謝琅,又看了看花傾城。
花傾城此時並不輕松,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輪番挑戰他,他快要寄了。
慕容複收回視線,邊大步離開,邊傳音道:
“小心定天宗的人。”
謝琅的耳邊傳來慕容複的聲音。
“別與他們纏鬥,更別讓他們見血,能一招踢下去就一招踢下去。”
謝琅目光微按,他收斂著情緒,傳音詢問道:”為何?”
慕容複擦了擦臉上血液,傳音道:“且記住我的話就是。除了定天宗弟子,與定天宗交好的宗派弟子,最好也如此,我不知道他們是否與定天宗弟子一樣。”
為防有人注意到他們,謝琅沒有看慕容複背影,他垂著視線,看著手中斬邪劍,傳音道:
“多謝。”
慕容複走出了比試場,方才傳音道:“謝宗主,我如今進不了劍宗主宗,這點提醒,權當我對劍宗主宗重建的賀禮。我也做不了其他什麽。”
……
“你好端端,挑戰謝霜做什麽?”
秦三四至今未上場挑戰,見到慕容複敗於謝霜,從比試場走出來。
他掀起眼皮,語氣有幾分不悅。
慕容複坐了下來,他服用了療傷丹藥,笑了笑,道:“秦師兄,你之前不是說,你派人招攬謝霜,謝霜瞧不上宗門,對你不敬嗎?所以我便想教訓他一二,沒想到他如此厲害,我完全不是他對手。”
秦三四朝慕容複投去看傻子的目光。
“你……你要我怎麽說你好?”
慕容複歎了口氣,道:“是我不自量力,讓秦師兄失望了。”
“謝霜不肯接受我的招攬,甚至口出狂言,妄圖要我的位置。其實是完全看不起定天宗內門弟子身份,想要自己做宗主。”
慕容複適當地露出詫異的表情。
秦三四道:“罷了,不提這事了。你本來可以入前二十,卻自行毀了,當心你師父責罰你。”
慕容複苦笑了幾聲,道:“下一屆天驕大比再說吧,左右下一屆天驕大比,我還沒滿二百歲,滿足參加天驕大比的天驕。”
秦三四聞言,沒有說什麽。
慕容複抬起眼睛,盯著秦三四,他皺起眉頭,似乎想問什麽,又心有顧忌,問不出口。
猶豫許久,慕容複這才問出口。
“秦師兄,你給的丹藥真是補充體能的丹藥?我服用後,上擂台與謝霜比試,覺得不太像補充體能的丹藥……”
慕容複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秦三四抬起手,阻止了。
秦三四神色自若,他道:“慕容師弟,丹藥麽,都是用來幫助人的。既然都是用來幫助人的,何必計較究竟是什麽丹藥?”
慕容複道:“可是,師兄這丹藥威力似乎太大了,我以前從未見過這般威力的丹藥。”
“你難道懷疑師兄會害你們?”秦三四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三四道:“你最好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什麽丹藥的話,不要再問我了,待天驕大比結束,你們便知道了。”
“是,我明白了。”慕容複垂下腦袋,道。
他的目光微閃,然而秦三四未注意。
……
溫見雪雖說已經認定,與黃溪對決時,發生的怪事,純粹是他自己的問題,撇棄了以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有問題的猜測。
可看著擂台上,其他人與以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的比試,心裡還是忍不住冒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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