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乃是鳳凰後代,論起火焰威力,不必排名前幾的異火差。
隻這一燒,饕餮便被燒去半邊身子,傷口泛著紙一般的余紅。
魂魄遭受烈火燒灼的疼痛,豈是身體遭受烈火燒灼的疼痛可以比擬的,饕餮瘋了一般撕咬自身,定於饕餮身上的契約因此崩斷,汪禹受到反噬,胸腔之內,血氣翻滾,噗地噴出一口血。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饕餮被激怒了,敵我不分,在一頓撕咬後,扭過頭,反而撲向汪禹。
瘋了!
真瘋了!
“孽畜豈敢!”汪禹怒道,但這聲呵斥並未製止住饕餮,饕餮搖搖欲墜的大口將他的手臂吸了進去。
“砰!”一聲沉重的聲音。
汪禹痛得臉色瞬間慘白,他低頭一掃,只見自己的手臂被一道恐怖的劍氣切斷了,截斷處,肉紅骨白,黑紅血液止不住往下淌,而斷肢則被饕餮吞入腹中。
“走!”
一隻手從後抓住他的衣領,疾風襲來,眼前景象後退,再看自身已處於幾百米開外。
汪禹點穴止住血液,服下一把療傷丹藥,看向出手之人。他原以為是謝琅,不料卻是花傾城。
花傾城拉著汪禹躲閃時,正好林鳳出手,他為了護住汪禹,自己不幸被擊碎心臟,此刻正大口大口吐著鮮血,血中還混著數塊碎肉。
見前者怒氣衝衝回頭朝自己看來,下意識皺了下眉,不得已而為之的話不出口就清晰傳達到前者腦海之中。
汪禹擰起眉頭,分明沒有感激之情,不僅沒有感激之情,反而生出無限怒火。
其實,依他的實力加上各種底牌,其實能夠與不保存實力的林鳳打個平手,但是這樣做的話,不光意味著,自己的綜合實力被所有人知曉,也意識著戰後,將會折去一半力量,因為他的底牌全部用光了,而自身也會因為消耗過多,出現短暫虛弱。
阻止林鳳一統修仙界的重任又不是他一人的職責,他自然不能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更況且,戰後,他還有事情要去做,而這事情關於他以後的宏偉大計。
但凡是個人都有野心。
他收回神思,一面祭出又一底牌,一面氣沉丹田,道:“你們還在看什麽!”
這句話是對謝琅、溫見雪等人說的,甫一出口,便如難以想象的速度,傳遍四野。
貓在暗處的金鱗宗弟子徹底按捺不住了,不管謝琅怎麽阻攔也要出手。其實謝琅也只是象征性阻攔一下,對於他而言,已經到了出手的時候。
“宗主!”這些金鱗宗弟子一邊喊道,一邊加入戰鬥。
汪禹道:“謝琅他們呢?!”
謝琅祭出斬邪劍,正要現身,對上林鳳,聽到這句話,頓住。道侶一直沒有現身,大約是……不出意外,他收到了道侶的消息,此消息應證了他的猜想。
[我在單扶搖這裡,單扶搖要我說服你幫他一個忙。]
謝琅漆黑的瞳孔倒映著遠處的綠蔭,見此,抬起眼簾,睨前方戰場一眼,確定林鳳再度攻擊時,花傾城不會被汪禹推出去當擋箭牌,掐著聯絡玉佩,快速用意念回復溫見雪。
[出事了?]
這裡是單扶搖的地盤,而單扶搖就在溫見雪對面,只要他想看消息,有的是辦法看到消息。溫見雪不打算躲著對方與謝琅交談,他立刻回答。
[嗯,不過不用擔心,我與其他人皆無恙。]
[謝琅:你現在在哪裡?]
[溫見雪:金鱗宗。]
[謝琅:明白了,他要我幫什麽忙?依我之力,可幫不上什麽大忙。]
[溫見雪:他要你控制林鳳。]
此回復一出,謝琅冷笑了幾聲,他評價單扶搖。[他真是個老狐狸,這算盤打得真好。]
[溫見雪:。]
[謝琅:單扶搖,我控制林鳳可以,但是你得保證溫見雪沒有半分損傷,否則我必同你不死不休。]即便不問溫見雪,謝琅憑借敏銳直覺,也知道單扶搖就在溫見雪身旁。
他這話便是對單扶搖說的。
單扶搖一直關注著他們的交談,見狀,朝溫見雪看了一眼。
溫見雪明白對方的意思,替對方回道:“他說放心,我們是祖孫。”
可別惡心他了。
還祖孫。
謝琅隻恨自己不能一把擰了這姓單的腦袋。他朝溫見雪回了一句,千萬珍重自己,這才掐斷聯絡,投身戰場。再不投身戰場,先不提輸贏,光是汪禹與其他人的憤怒就能把他淹沒,精心營造的好名聲,自然不能毀於一旦。
林鳳見只是一群小嘍囉跳出來幫忙,當即松了口氣,加大了攻勢。
見此,花傾城等人皆心生擔心,疑心謝琅與溫見雪等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以汪禹為首的一夥人與之相反,紛紛猜忌他們是想撿漏。
說來劍宗可不就是一路撿漏,方才爬上現在的位置?
在場之人心思雜亂之時,見到謝琅,總算定下了心。
花傾城等人展開笑容。
汪禹一夥人冷嘲熱諷:“喲,可算把你盼出來了。姓溫的呢?他和其他人又藏在什麽地方,打算什麽時候出來幫忙?”紅桐驛站雖說不好突破,但依照這兩個領隊的實力,以及一眾出類拔萃的隊友,不至於一個都來不到戰場。
謝琅沒有回話,乘風而上,至林鳳頭頂,一劍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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