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忘了什麽。
這種感覺在溫見雪第二次砸中他頭頂鐵釘時,越發強烈。他只能更加使勁地寫尊主的名字,以發泄無名之火。
畢竟他不能違背主人命令,攻擊尊主。
“你在幹什麽?主人叫我們去救尊主。”厲鬼掀開棺材板,將飛僵拖了出來。它沒看到棺材內部寫滿了潦草凌亂的斷腸鬼三個字。
安靜的環境被破壞,飛僵心中那股無名之火消失了,他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跟隨著厲鬼來到鬼面書生跟前。
鬼面書生對飛僵不滿,他心裡一邊計劃著重新培養一個飛僵,一邊帶著厲鬼和飛僵離開地宮,來到謝琅所說之地。
此時正逢日落,西邊山峰塗上金箔粉,濃密的林間充盈著鮮血。
飛僵和厲鬼都因鮮血味露出貪婪之色。
鬼面書生帶著他們穿過濃密的樹林,見到了尊主。尊主嘴角溢出鮮血,氣息微弱,半跪在地,溫見雪的毒顯然是解了,與楊臾站在一旁,而五彩鳥、爾靜正在爭論殺不殺尊主。
“該死的。”
鬼面書生不知為何情況會變成這樣。
他示意厲鬼和飛僵拿下五彩鳥。
在地宮內,想拿下五彩鳥,輕而易舉,但離開地宮,便難了。
鬼面書生估計要打上一場惡戰。
至於溫見雪等人,鬼面書生打算自己來解決,他取出黑色旗幟,小鬼們咆哮著襲向溫見雪等人。
第106章
五彩鳥避開飛僵與厲鬼的襲擊,扇散小鬼,卷著溫見雪、尊主等人離開原地。
卷著尊主?
尊主是誘餌?此地設了陷阱?
鬼面書生意識到不對勁,他看向尊主。
尊主已穩穩落地,他握著半月劍,抬指擦去嘴角血液,抬眸朝這邊看來,烏黑眸子明亮,卻給人極其疏離冷漠的感覺。
鬼面書生心中微沉。
此時此刻,他明白,尊主是謝琅。
謝琅根本沒被尊主奪舍,他從頭至尾都在戲弄自己。
鬼面書生不明白謝琅為何沒被尊主奪舍,難道謝琅身上有寶物,尊主的神魂進入謝琅身體後,被寶物驅趕了出去?
可若是被寶物驅趕了出去,謝琅又是從何得知尊主所知之事,像模像樣地假扮尊主?
難道謝琅把尊主的神魂吞了?獲取了尊主的記憶?
謝琅是正道人士,若還想留在劍宗,應當不會做出吞神魂的損招。
那便是謝琅使用了禁術,搜魂術,把尊主的記憶拿到手了。
鬼面書生修鬼道,清楚知道沒有身體保護的尊主被搜魂術搜取記憶後,將會化為泡影,不複存在。
鬼面書生如何能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復活的尊主,被謝琅摧毀?可事到如今,不接受也得接受。
鬼面書生臉部肌肉抽搐,他咬牙切齒道:“走!”
謝琅既然未被尊主奪舍,那引他們來此,肯定別有用心,或許在此地布了陷阱。
不論如何,還是先離開為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待安全了,有的是時間報復謝琅。
厲鬼和飛僵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出於鬼面書生的命令,立刻要隨著鬼面書生離開。
可是已經晚了。
空氣乾燥,風聲凌厲。
劍陣運轉,冰藍的半透明屏障將他們籠罩。
鬼面書生罵了句該死的,他看向前方。
兩個劍宗長老從暗處走了出來,與此同時,幾個劍宗弟子和一個符修也從暗處出現。
兩個劍宗長老出來,並不與鬼面書生多言,多言必失,掐訣調動劍陣中的劍氣攻擊鬼面書生。
此陣並不能完全壓製鬼面書生等,兩個劍宗長老調動劍陣中的劍氣後,將維持劍陣完好的責任交予五彩鳥,自己則進入劍陣,借此機會,擊殺鬼面書生。
厲鬼、飛僵與鬼面書生有主仆契約,受控於鬼面書生,只要將鬼面書生擊殺,他們便會遭到重創。
遭到重創,又得不到及時治療,便能逐一擊破,輕而易舉地拿下。
鬼面書生見兩位長老直奔自己而來,呵斥厲鬼與飛僵趕緊攔著兩位長老,保護自己。
飛僵與厲鬼當即攔住兩位長老,同時擋下了劍氣。
鬼面書生總算安心,他激活防靈器,驅使小鬼們,撞擊劍陣。
如此精巧龐大的劍陣,要想找到破陣辦法,難於登天,不如直接使用蠻力撞壞劍陣。
小鬼們的撞擊力確實強悍,可惜碰到了五彩鳥。
五彩鳥在外維持劍陣,見哪個角落被撞,運轉妖力,毫不客氣地增加防禦值。
鬼面書生驅使小鬼們撞了片刻,劍陣卻無半點破損,就連屏障都沒有出現一絲裂紋。
鬼面書生沉不住氣了,不再壓著底牌,拿出一隻八角蟠龍金玉盒,打開八角蟠龍金玉盒。
幾隻張牙舞爪、通體泛白的鬼物從八角蟠龍金玉盒中爬了出來,它們落到地上,竟直接躍出劍陣,直奔爾靜。
鬼面書生看出來五彩鳥十分在乎爾靜,恐怕與爾靜有著深厚感情。
所以故意讓鬼物去殺爾靜,以此讓五彩鳥放棄維護劍陣完好,轉而去救爾靜。
他手中的小鬼,在五彩鳥去救爾靜的刹那間,聚集在一起,不出意外,能將劍陣屏障撞出一個大豁口。
只要屏障出現豁口,鬼面書生便能招來方圓千裡鬼物,從外破開劍陣,逃回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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