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劍宗已經沒落至此。”孟然眉間閃過一絲感傷,在他記憶裡,劍宗還是個龐然大物,短短幾千年,居然跌出了上界。
謝琅不言。
孟然收斂感傷,看向謝琅,道:“我隕落之地確有碧天蓮,不過。”孟然抬起手,水潭震動,數道水劍騰於半空。
“要看你有沒有資格獲取。”
水劍豁然射向謝琅。
……
時間一晃,便是一年。
溫見雪和吞金、爾靜坐在河邊吃果子。
“你姐姐現在怎麽樣了?”溫見雪慢吞吞地咬果子,果子汁水蘊含著充沛的靈力,咽下肚時,讓人感到溫暖。
“我姐姐基本好了。”
爾靜幾口吃掉果子,從懷裡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盒子,遞給溫見雪。
“溫道友,這是我姐姐叫我給你的。本來解完姐姐的蠱毒,我就該來感謝你,不過我忙著照顧姐姐,幫著姐姐料理家中事務,沒有時間,所以一直拖到現在,還望見諒。”
溫見雪接過玉盒。
爾靜道:“打開看看。”
溫見雪打開玉盒,玉盒裡躺著三枚血色的丹藥。
爾靜道:“我姐姐知道你靈脈受損,所以叫我把靈修丹拿與你,你試試,能不能修複受損的靈脈。”
“替我謝謝你姐姐。”溫見雪關上盒子,收起了玉盒。
爾靜道:“這有什麽好謝,你對我家可是有大恩,對了,你什麽時候有空,去我家坐坐。”
溫見雪道:“過些日子吧。”
“好,行。”爾靜一口應下,他從放在一邊的竹簍裡拿出一個果子,邊吃邊道,“你聽說沒有,最近好多作惡的惡徒被毒死了。”
溫見雪動作頓了一下。
吞金啃得滿臉都是果汁,它聞言,抬起頭,看向溫見雪。
溫見雪把吞金按在地上,笑道:“這是好事啊。”
“這確實是好事,不過,現下不知道是誰乾的,難免讓人心裡有幾分忌憚。”爾靜道。
“溫道友恐怕不知,這些惡徒中的毒有好幾種都是沒解的,看起來頗像從下界斷腸鬼手中毒丹丹方煉製出的毒丹。斷腸鬼死後,我們上界有些煉丹師也拿了些斷腸鬼的毒丹丹方。”
溫見雪聞言,沒有說話。
爾靜道:“溫道友,你怎麽不說話?”
溫見雪垂下眼簾,道:“沒什麽想說的。”
溫見雪只是聽爾靜說起斷腸鬼,想到了謝琅。
也不知謝琅如今怎麽樣了。
爾靜側頭看向溫見雪,他看了許久,總算看出溫見雪心情不太愉快。
為什麽心情不愉快?
爾靜想來想去,猛然意識到溫見雪為什麽不愉快。
他也聽說謝琅被斷腸鬼奪舍了。
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爾靜哈哈兩聲,道:“溫道友,那什麽,這個果子真好吃啊。你知不知這果子叫什麽名字?”
溫見雪抬起眼簾,露出笑容,道:“叫什麽?”
“奶白果!”
爾靜出門時,從管事手裡薅的,也不知道叫什麽,他余光掃了一眼奶白色的果皮,當機立斷給它取名奶白果。
溫見雪點了點頭,他吃完手中所謂的奶白果,站起身,提起吞金,打算去抓些五階毒蠍接著研究自己的毒丹。
他修為已至元嬰初期,加之有吞金,抓些五階毒蠍並非什麽難事。
溫見雪很快就抓到五階毒蠍,他拿了個竹筒,把五階毒蠍裝了起來,又零零散散抓了其他毒物,打算回天水派。
路過建在湖中的風月樓,一杯酒以極快的速度砸了過來。
溫見雪對外表現的是築基期修為,按理說,築基期修為躲不開這杯酒。
因此,溫見雪並沒有躲開這杯酒,任由這杯酒砸到肩頭。
酒水打濕少許衣服,白瓷杯落在地上,摔成幾瓣。
紅塵煙火之地,人來人往,一杯酒從風月樓砸來,還砸中了人,自然會引得人紛紛側目。
溫見雪看向湖中風月樓。
二樓左側最末廂房開了窗戶,上次那兩個定天宗執事站在窗前,笑吟吟看著他。
“這不是溫道友嗎?在天水派過得怎麽樣啊?”
“咕嘰!”吞金哪能讓人欺負飯票,氣得想飛到二樓撓他們。
溫見雪按住吞金,道:“甚好。”
兩個定天宗執事面上閃過一絲不善,他們遮掩了不善,笑道:“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溫道友,溫道友不如上來為我們彈奏一曲?會彈琴吧?咱們邊彈邊敘敘舊。”
“千萬別說你有事,來不了,否則就是不給我們面子。”
兩個執事直直看著溫見雪。
天快黑了,湖面上飄出數盞花燈,朦朧的燈光將風月樓緊緊裹住,隨及,輕巧的鼓聲響起,幾個身姿柔美的清倌兒破水而出,於水面起舞。
“停下。”其中一個執事擊掌。
風月樓龜公當即衝鼓手招了招聲。鼓聲停歇,清倌離場,湖面只有花燈隨風搖晃。
溫見雪摸了摸吞金,他笑道:“琴藝不精,恐誤了兩位前輩耳朵。”
“溫道友這樣說,那我們更要聽聽了。”
“既然兩位前輩堅持要聽,那我獻醜了。”
“知趣。”兩個執事陰陽怪氣道。
溫見雪將吞金塞進靈寵袋,免得風月樓裡的畫畫帶壞了吞金,他沿著建在湖面上的橋道走入風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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