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聞言,有些興奮,他凝在眉間的戾氣消散,讚賞地看飛僵一眼,道:“給我些,萬一你往水裡下的僵毒不夠量,我還能添些。”
飛僵哽住,他冷冷道:“去你娘的,沒有,不是要我聽你命令?現在出發去劍宗?”
“不是現在,過幾日。”謝琅說著,拿出一卷紙,遞給飛僵,道:“先看看劍宗護宗大陣陣法圖。你會看吧?”
“不會。”
謝琅神情有幾分嘲諷,他轉身就走。
“算了,到時間聽我指揮吧。”
飛僵看出了他的嘲諷,心中冷笑,待救出了主人,便揭穿你,看你會不會身敗名裂,說不定,道侶也會離你而去。
飛僵想到道侶兩字,眼神迷茫了一下。
道侶?
道侶?
他是不是有過道侶?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己有過道侶?
大量模糊的畫面再度湧入他腦海。
女人的哭聲、女人的咒罵聲、眾多凌亂的嬉笑聲、滿足的謂歎聲。
種種聲音,像一種大網,忽然將飛僵網住。
那些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飛僵頭頂鐵釘輕輕搖晃,像是要從他腦袋脫落。
飛僵神情呆滯,看著這些畫畫。他忽然崩潰了,撕心裂肺地低吼,漆黑眼睛裡流出血淚。
“哢嚓——”鐵釘出現裂痕。
……
溫見雪想著賺錢,帶著多煉製的丹藥找到拍賣行,委托拍賣行拍賣丹藥。
上次購買了溫見雪丹藥的人,聽拍賣行放聲說,溫見雪又委托拍賣行拍賣丹藥了,連忙趕了過來,競購丹藥。
丹藥很快被拍賣,有勢力的家族暗中打聽溫見雪,想找溫見雪煉丹,但溫見雪易了容,用得假名“李絨”,自然沒有打聽到什麽。
於是他們委托拍賣行這邊的人,幫他們問問溫見雪,接不接定製丹藥。
溫見雪不嫌錢多,估算著時間,應了幾個家族的單,又拍下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才離開拍賣行。
溫見雪離開拍賣行後,路過百寶閣,又給自己和謝琅買了護甲法衣等。問就是不缺錢,看到什麽都想要。
吞金見狀,道:“給謝琅買做什麽,他又不……”
溫見雪正在付款,聞言,奇怪地看向吞金,傳音道:“他又不?不怎麽?什麽意思?”
吞金心中一緊,它連忙晃動尾巴,討好道:“我覺得他不需要,我比他弱,我比較需要這些東西。”
“真的嗎?說謊以後沒有丹藥。”
吞金狠狠點頭,頭頂的圓形黑帽子似乎下一刻就會被它甩下來。
溫見雪收起在百寶閣購買的東西,看吞金一眼,提著吞金後頸,走出百寶閣。
“主人,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吞金被提著後頸,四爪不著地,有點慌。
溫見雪微笑,道:“帶你去個好地方。”
“好地方?”吞金歪頭,頭上戴著的圓形黑帽子起了幾道褶子,“什麽好地方?丹藥很多的地方麽?好啊好啊!”
吞金神經興奮,它任由溫見雪提著,卻不料溫見雪把它提到空無人煙的荒郊。
“這是……好地方?”吞金懷疑地環顧四周。
“當然是好地方。”溫見雪收斂了笑容,他掐出丹火,置於地上,將吞金翅膀束縛住,提到丹火上方,“你的葬身之地,怎麽不是好地方?”
吞金震驚地仰望溫見雪。你在說什麽鬼話,被奪舍了嗎?
溫見雪緩緩松開手,吞金垂直向丹火掉去。
“主人!!!”吞金大驚失色,可來不及,它已經掉進丹火。然而,出乎意料,並不燙,連它一根毫毛也沒有燒到。
吞金奇怪地看向溫見雪。
溫見雪半蹲下,把它提了起來。“說吧,謝琅又不,又不怎麽樣?你與謝琅在搞什麽,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吞金縮了縮脖子,道:“能有什麽事瞞著主人?”
溫見雪提著吞金站起身,再次將吞金置於丹火上方,道:“這次可不會控著丹火,讓你毫發無損了。”
吞金相信溫見雪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地上的丹火變得滾燙了,處在丹火上空,垂著的尾巴被烤得火辣辣。
吞金翹起尾巴,道:“真的沒有事瞞著主人!”
“我松手了。”溫見雪說著,緩緩松開手。
吞金嗷一嗓子,然後又被溫見雪逮住後頸,提高了。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吞金徹底被嚇住,它慫唧唧地蹬腿,毫不猶豫地賣了謝琅,道:“謝琅不去上界,他要我隨主人去上界後,不要讓其他圖謀不軌的人接近主人。”
溫見雪愣住。
他愣了很久,道:“他為什麽不去上界?”
吞金老實道:“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周圍很安靜,吞金大氣不敢出,生怕溫見雪問它為什麽替謝琅保密。
吞金看出溫見雪特別正直,若是說出因什麽替謝琅保密,鐵定要挨揍。
好在溫見雪沒有問它為什麽替謝琅保密。
溫見雪解開束縛住吞金翅膀的術法,放下吞金,垂下眼簾,收起丹火。
……
“除妖怎麽樣?”
黑幕垂下,謝琅剛回到住所,推開院門,便聽到溫見雪的聲音。
謝琅抬頭看去。
溫見雪披著狐裘,站在庭院裡,發絲挑著溫暖火光。他正在吃糖葫蘆,黏糊糊的糖漬粘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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