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侯請坐。”沈子矜招待完人又道:“父親戰死,對我打擊不小,看盡人情冷暖,自是變化要大一些,否則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顧常歡坐在椅子上:“小矜這話莫不是在說我,在你落魄時,從未過來關懷一二,等到你有了出息便湊過來?”
正是此意,沈子矜笑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並未它意,隆安侯莫要多想。”
顧常歡略顯無奈的歎息一聲,道:“當年是我母親受奸人挑唆,說我父親在戰場陣亡時,你父親是可以趕去救他,卻因個人私欲,對我父親見死不救,從而我母親便斷了與國公府的聯系,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沈子矜用眼神詢問他,為何現在又來交往。
顧常歡回答道:“我方從北疆回來,證實你父親當年確有趕去救我父親,只是我父親當時已經中了敵人埋伏,身受致命傷勢,無力回天。”
沈子矜:“節哀。”
顧常歡道:“誤會已經解除,我們可能像從前那般?”
沈子矜調侃他:“像兒時玩耍摔泥巴,藏貓貓?”
顧常歡被逗樂:“小矜好生幽默。”又道“我的意思是像從前那般交好?”
“自然可以了。”沈子矜沒什麽猶豫的說道:“你我二人父親是生死之交,我們亦應該向二老一般。”
隆安侯手握兵權,雖只是二十出頭,在朝堂上便已是舉足輕重。
管家口中的貴客,不也是因他地位。
沈子矜一直本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想法,怎麽會將隆安侯這個權勢拒之門外。
尤其顧家本就與沈家交好,原主若是活著,也會與隆安侯交好。
“好,我們從此便是好、兄弟。”顧常歡神色愉悅:“小矜喚我常歡吧。”
沈子矜婉拒道:“隆安侯可是正二品武將,官級大我一品,我還是按照官位等級稱呼你吧。”
面前之人始終與他保持著一段得體的距離,疏離又不失禮數,顧常歡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情。”
他說著,拿出一枚扳指,給沈子矜看。
沈子矜不明,問他:“隆安侯這是何意?”
顧常歡掃了一眼手中的扳指:“那日在朝堂上,小矜不是想知曉是誰救的你嗎?”
第28章 窩在我懷中哭了半晌
沈子矜視線也隨著顧常歡落在那枚扳指上:“隆安侯莫不是要告訴是這枚扳指救的我?”
顧常歡把扳指套在自己的拇指上,但笑不語,睨著他。
沈子矜對上他這副表情,桃花眼圓睜,略顯吃愕:“是你救的我?”
顧常歡眉宇輕挑:“怎麽,不相信?”
沈子矜搖頭,垂眸看向他手中的扳指:“當時你是用這枚扳指在緊急時刻擊打到大理寺卿的手上,阻止他殺我。”話鋒一轉:“但為何當時我問是誰救得我,你不承認?”
顧常歡帶上幾分幽怨:“你有給我機會嘛!”
聽他這麽一說,沈子矜反應過來,當時他說完話,好像就暈了過去。
“抱歉,我把這事給忘了。”說著,沈子矜起身,拱手向顧常歡來了一個深鞠躬:“多謝隆安侯的救命之恩。”
顧常歡也站起身,並且避開沈子矜對他行的這個大禮:“我可承受不起小矜這一禮,當年我們去參加父親們好友的葬禮,你就是這麽給那逝者行禮的。”
沈子矜直起身來:“隆安侯真會說笑,我這是真誠的感謝禮。”說來,還真跟祭拜死人的禮沒什麽區別。
穿越後,他對在這裡行各種禮節,也是照葫蘆畫瓢,畢竟他家鄉可沒有這個禮那個禮,拜法看似大同小異,細節上又有所不同,他現學現賣,出了紕漏。
聞聽沈子矜的話,顧常歡哭笑不得:“小矜是很真誠,真誠的提前給我拜了祭禮。”
沈子矜打哈哈道:“哪天我好生學習學習,給隆安侯拜一個漂亮的禮。”
這話怎麽聽,怎麽感覺都不對勁:“我亦不想小矜如此答謝我的救命之恩?”
他想要錢?這個想法一出,又被沈子矜否定,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幾箱禮品。
這人出手如此闊綽,定不是貪財之輩,沈子矜斟酌片刻,問向顧常歡:“你想讓我怎麽回報你?”
他實在想不出報恩的法子。
“我們常聯系,就算小矜報恩了。”顧常歡坐回椅子上:“我們追憶一番兒時的往事。”然後相談甚歡,秉燭夜談。
兒時?那是原主的兒時!他連個毛都不知道他們童年都玩了什麽。
豈不是一說一個露餡。
他又不能老用失憶做擋箭牌,用也要用在針尖上。
“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我們可以暢想一番美好的未來。”沈子矜端起茶盞,緩緩飲下一口:“隆安侯是如何憧憬未來的?”
嗯,他就一直問他問題,把他問的不想再說話,就可以送他回府了。
不知為何,他始終對他是自己救命恩人這件事,抱有疑慮。
先讓他證實一番,再想如何報恩的事。
聽了沈子矜的問話,顧常歡笑道:“找個愛的人,娶了,幸福過日子。”
沈子矜問他:“不應該是搞事業嗎?”
顧常歡睨著沈子矜漂亮的臉蛋:“我的爵位便是我的事業,再如何努力,頂多也只是獲得一些封賞罷了。我對物質並無太多需求,也提不起興致。我所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滿足,是有一個身心皆美的愛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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