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想不明白,只能等著他們落網時,方能知曉。”
說著,男人拿出一張五百萬兩面值的金票,放到了沈子矜手中:“這些子矜先收著。”
“我不能拿你的錢。”沈子矜忙將金票塞回男人手中:“我知道這是你當鋪帳上的流動資金, 你把這麽一筆巨大的流動資金都給了我,你的生意就會因為資金流轉不通,而停滯倒閉,我不能坑你,做這罪人。”
男人笑著安撫他:“帳上留了運轉資金。”又道:“萬一不夠,我有其他辦法的,相信我,我在皇城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
他再次要把錢給沈子矜,卻聽沈子矜道:“我現在不用錢,待我用了,會找宇兄借款。”他頓了頓:“請宇兄也相信我,屆時我不會與你客氣。”
沈子矜都如此說了,男人隻得道:“好吧。”
沈子矜這一刻實在沒有心情再聊下去,尤其那一口血,讓他身體越發虛弱,需要休息。
男人也看出,便與沈子矜道別,離開。
沈子矜見人走後,躺在床榻上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便有清淚從眼尾靜靜滑落。
蕭懷廷走出府邸大門,登上馬車,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緩緩摘下,褪去身上的白色寬袍,露出裡面黑色緙絲龍袍,聲音低沉地吩咐馬夫:“去北鎮撫司。”
不知何時,他手中多出了一張地契。
沈子矜,看你還怎麽逃離。
第56章 這次屬實過分了
國公府,官府已經派來衙役,找尋著盜賊留下的蛛絲馬跡。
魏冉好奇:“是什麽賊這麽大的膽子,連沈尚書的錢財都敢偷?”瞟了瞟廂房裡空空的棺材,歎道:“連這麽秘密的地方他都能發現!”
似是想起什麽,問向蹲在一旁樹上的秦冥:“我說,你不是被皇上派在沈尚書的府邸監視他嗎,府邸裡來了賊人,憑借你的身手不可能沒發現啊?”
秦冥若有所思,片刻後終於捋順事情。
他還在疑惑指揮使和燕卿夜半來府邸做什麽,原來是把沈尚書的家財都偷走了。
一定是他當時瞌睡時,他們搬出去的。
當然,二人如此做,定是受了皇上吩咐。
秦冥心中是少有的不平起來。
皇上這次屬實過分了。
騙了沈尚書的身子,又偷走沈尚書的錢財。
馬車停在北鎮撫司大門前,車簾掀開,帝王走下馬車。
皇甫少白已經候在那裡,他上前一步,拱手施禮:“卑職參見皇上。”
“免禮。”蕭懷廷道:“這次你辦事效率值得誇讚。”
皇甫少白昨晚接到帝王下發的任務後,一夜未眠,馬不停蹄的將在臨城偷盜猖獗的大盜殿堂歡緝拿,押進了北鎮撫司昭獄。
聽了帝王的讚揚,皇甫少白恭敬謙虛道:“這是卑職應當做的,卑職的使命就是全身心為皇上效忠。”
皇甫少白不過十七,便能力非凡,辦事牢靠,是帝王的得力助手。
蕭懷廷望著他,輕輕歎息一聲:“小十七若是有你這般,朕便不用再為他擔憂了。”
兩個人是表兄弟,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卻有著天壤之差。
隨後帝王進入北鎮撫司昭獄,來到關押殿堂歡的大牢前。
世人皆知,一旦被押進北鎮撫司的昭獄,不死也要被扒一層皮,遍體鱗傷,皮開肉綻。
然而,這裡卻絲毫沒有對殿堂歡用刑,顯然是受了帝王的吩咐。
華袍曳地,帝王腳步沉穩地停在他面前,如幽潭的眸子落在他臉上端詳:“多大?”
殿堂歡已經快被嚇破膽,臉上冷汗直流,身體抖如篩糠,聲音也跟著發著顫的忙回帝王道:“草民二十有二。”
說完,忙連連磕頭:“皇上,草民知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饒恕草民這一次……”
“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帝王面無表情:“按照他的相貌,做一副人皮面具,然後讓他消失。”
自此他多出了第四個身份——大盜殿堂歡。
皇甫少白聽命的將人帶走。
原來皇上吩咐他不要對殿堂歡用刑,是要根據他面容,讓師傅製作一副逼真的人皮面具。
夜峰將燕卿帶回宮中。
燕卿看他還在流血的手臂,皺眉道:“你再這樣干涉我的生活,我們師徒之間就此恩斷義絕。”馬上又道:“我就是喜歡去南風樓鬼混,喜歡與狼甄那樣有勢力的人……”
“你騙不了我。”夜峰打斷他的話:“這些年你留戀在各大南風樓中,是在尋找你的仇人。”
當年湘家全府上下三十七口人,一夜之間都被屠殺。
那時燕卿只有九歲,還叫湘楠,被其母藏在臥室的暗格中,躲過了這一劫。
當時他在暗格中躲避,無法看到殺手的相貌,卻聽到了一名殺手的話語,他是對另一名殺手說的話——你胸膛挨了一刀,今晚是無法去你最喜的鴻順樓找小倌尋歡作樂去了。
從此他便記下了這座南風樓的名字,待一有能力,便去找尋著滅他滿門的凶手。
不只是鴻順樓,其他南風樓他也苦苦找尋著。
燕卿鳳眸染上一抹仇恨的紅暈,眼底有水光泛起,當年父母妹妹被殺的慘叫聲這一刻好似還在他耳邊回蕩,他望著眼前漸漸變得模糊的夜峰:“師父,我已經在九歲那年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具為報仇而活著的軀殼,所以你就別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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