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只能歉意道:“那就勞煩雷惑兄台攬著我一會了。”
他說著,閉上眼睛,打算在男人懷中歇息一會。
蕭懷廷怕沈子矜死在他懷中,當然人也不想沈子矜就這麽死了。
懷中的貪官,他必須要繩之以法,死也要死在他的手中,不能這麽便宜的讓他歸西。
“我們折返街市,去醫館。”說完,他要吩咐馬夫調轉馬車,沈子矜道:“雷惑兄台不必,我這身體我太了解,府邸有藥,我服了藥,睡一會就會好轉。”
這病滿皇城的醫生,都治不了,死了也就死了,不過,他現下的身體還沒到燈盡油枯之時。
沈子矜眼皮沉得緊,說完人就再次閉上眼睛,神智漸漸模糊起來。
蕭懷廷想起沈子矜吃了他那枚回香丹,藥效還在,不能死去。
人放下心來,不再做言。
黑眸淡淡落在懷中之人的蒼白的俊顏上,一寸一寸打量。
照理說,他吃了回香丹後,不應該這副樣子?
罷了,不想了,這個病秧子貪官只要不死便可。
嗯?
帝王感受到懷中之人的體溫不正常。
他伸出一隻手,探上沈子矜的額頭:“好燙。”
蹙眉思索頃刻:“這是被街市上持刀的瘋子嚇病了。”
眼中噙上輕蔑。
如此膽小如鼠,還想做貪官,簡直可笑至極。
“阿嚏~”沈子矜打了一個噴嚏,迷迷糊糊的說道:“好冷。”
說完,人抱著身體,向蕭懷廷懷中縮了縮,蒼白的臉色已經看不出血色。
若是這位不出氣,與死人沒什麽區別。
帝王怕這位意外死了,只能很不情願的把外套脫下來,裹在他身上。
沈子矜臉貼在他溫暖健碩的胸膛,似是囈語般的說道:“薛放璃,今年的生日我不能陪你過了,你等等我,下一次生日我一定會陪你過的。”
又是這個名字!蕭懷廷攏眉,這個人究竟是何人?
他原以為此人會是朝中的官吏,與沈子矜一般是個品行不端的貪官,結果查無此人。
蕭懷廷眼瞳深眯,目光沉沉盯著懷中之人,試探性的問道:“為何要等到下一次?這次怎麽不行?”
第13章 這位忘恩負義的這麽快
他的話問出半晌,也不見懷中之人再有動靜。
人徹底昏睡了過去。
蕭懷廷只能作罷,來日方長。
馬車行駛了一會,停在國公府門前。
帝王抱著沈子矜下了馬車。
看門的小廝見自家主子這副模樣,忙將大門打開。
帝王抱著昏迷的沈子矜快步進了府邸,沒走兩步,遇見了管家。
管家忙要告訴第一次來府邸的陌生人,他家主子的臥室在哪,不成想人抱著他家主子,熟悉的直奔臥室的方向。
管家愣了下,忙問道:“這位公子,從前來過府邸?”
蕭懷廷:“沒來過。”看出管家的想法:“你家公子已經將臥室的位置告知我。”
懷中之人神志不清,他哪裡會知曉自己都跟他說了什麽。
他若是問了,正好他探探薛放璃這個人到底是誰,會不會與賣國有關,畢竟敵國奸細聯絡過他。
蕭懷廷進了沈子矜的臥室,把人放躺到床榻上,吩咐跟在他身旁的管家:“把藥喂給他。”停了停:“還有發熱的藥。”
管家忙拿出藥喂給沈子矜。
喂完沈子矜藥,管家問向蕭懷廷:“敢問公子是哪位?”
他說著,偷眼打量起蕭懷廷來。
蕭懷廷為了彰顯武林盟主的氣韻,用了一副較好的人皮面具,雖遠遠不抵他真容,但也是劍眉星目,站在人群中能被馬上注意到。
“你家主子的救命恩人。”
一聽這話,管家更不敢怠慢,忙出去吩咐小廝,把府邸接待貴客的茶葉拿出來,招待他家主子的恩人。
沈子矜看似清瘦,人到底是成年男子,個頭又不矮,有著分量。
這會帝王坐在桌邊休息。
“咳咳咳……”沈子矜醒了過來:“阿福,給我倒杯水,再把藥給我拿來。”
帝王似乎已經習慣被沈子矜使喚,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他:“喝吧。”轉瞬又道:“你方才吃過藥。”
沈子矜躺在床榻上,望著遞給他的男子,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盡顯懵然之人:“你是誰?”
帝王有些無語,他沒想到這位忘恩負義的這麽快。
他啟唇方要說話,沈子矜忙道:“雷惑兄台。”慚愧道:“瞧我這記性。”
“喝水吧。”蕭懷廷將杯盞向沈子矜面前送了送。
沈子矜想起身,靠在床頭喝水,卻不料自己沒力氣起來。
見此,蕭懷廷一手端著杯盞,一手將清瘦的身體撈起,靠在床頭,看似很是貼心的伺候著沈子衿。
“多謝雷惑兄台。”沈子矜說完,心底有些過意不去,他請救命恩人回來,竟是來伺候他的。
沈子衿喝了幾口水下去,蕭懷廷主動將杯盞接走,放回去。
阿福進來送茶,又拿來一瓶藥放到沈子矜的床邊:“主子您的藥沒了。”
蕭懷廷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那瓶藥。
沈子矜把藥瓶隨意放到床頭幾上,吩咐阿福道:“通知廚房今日府裡來了貴客,多做些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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