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息怒。”沈子矜勸慰帝王道:“小心氣壞了龍體,您是九五之尊,要保重龍體,宏越國全靠您安泰。”
蕭懷廷面色陰沉地看著沈子矜,這個賊喊抓賊的始作俑者,他壓抑著怒火:“這張紙條是被誰人發現的?”
“知府派來的衙役。”
蕭懷廷緊緊攥著手中紙條,仿若手中牢攥著的是沈子矜,眼中閃爍著冷厲的寒芒:“一個盜賊居然敢如此猖狂的挑釁朕,朕懷疑這張紙條的真實性。”
沈子矜神情凝重地說道:“一開始臣在看到這張紙條時,臣與皇上的想法如出一轍,可是後來待臣冷靜下來分析一番,覺得又在情理之中。”
他一臉認真的為帝王分析著“您想啊,他連皇上的禦前大臣都敢偷盜,還有什麽事情他不敢做。”
他頓了頓,緩了一口氣,接著道:“臣聽知府說,這個盜賊名為殿堂歡,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人,這個年齡正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敢做的衝動年紀,尤其他一貫的作風也膽大妄為,早前他偷盜一戶富商府邸,連同那富商剛娶進門如花似玉的小妾都給偷了一晚上。”
帝王望著眼前總是會給他出其不意的青年:看來謀劃這一場陰謀,你是做足了準備。
沈子矜無形中與帝王的計策對接,來了個將計就計。
給了帝王一個措手不及,豪無反擊之力,被他牽著鼻子走。
“皇上,您不要在意殿堂歡的挑釁。”青年看似在好心勸慰他:“他說這一番話,無非是想用激將法,促使您再賞賜臣,他好來繼續偷盜。”
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是來向他變相要賞賜的。蕭懷廷深呼吸了一口氣,舒緩著他被眼前青年架在火上烤的氣鬱與憋悶。
他不曾想到眼前青年會反將了他一局。
話說他一國帝王豈能被一個盜賊叫囂住。
青年說盜賊在用激將法,可真正在用激將法的是他自己。
作為一國帝王,身旁的近臣都被偷,盜賊還送來信函,他豈能坐視不管,除非是個昏庸無能之輩。
尤其按照面前青年凌厲的手腕,縱使他掛上無能之輩的名頭,他也會逼著他管他。
他不在乎青年怎麽看他,左右他在他心中就是一個“狗皇帝”,可是他在乎他的子民,朝中大臣怎麽看他,這會影響到他的統治。
他相信他若是今日不管青年,明日他便會將此事添油加醋一番,宣揚的滿城皆知,最後他還將責任推給知府,說他嘴不嚴。
帝王權衡利弊了一番說道:“朕不會因為某些人的卑劣陰謀,便會中了他的計策,朕的思想不會被其左右,但朕作為天子,不能讓自己的子民,臣子受了委屈。”
他稍作停頓,繼續與沈子矜講道:“朕不會因他一句話,就賞賜沈愛卿,不過朕可以補償給沈愛卿丟失財物的損失。”又道“沈愛卿把丟失的財物估算一番,說出個數目,朕給你補上。”
帝王是見縫插針般的不錯過每一個難為沈子矜的機會。
你這讓他怎麽估算,沈子矜也不是當鋪的老板,同時估少了,他心裡不舒服,估多了,帝王不願意,更不是主動的向帝王表露他是貪官了嘛。
真是左右為難。
此刻,蕭懷廷為自己扳回這一局而心情稍顯愉悅起來。
“丟失的財物大部分是皇上賞賜給臣的物品,而皇上賞賜臣的物品在臣心中是無價的。”
沈子矜又巧妙的將帝王推給他的難題,給帝王推了回來。
帝王被沈子矜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剛剛升起的那點愉悅,在這一刻被澆的煙消雲散。
蕭懷廷閉了閉鳳眸:“三百萬兩黃金?”
“臣一切聽憑皇上的。”沈子矜道:“就算皇上隻給臣三兩,臣也身表榮幸,被皇上如此重視。”
他這一句話,讓帝王莫名感覺青年嫌棄他給的少了。
他也的確是給的少了。
左右都破財了,蕭懷廷改口道:“六百萬兩黃金,多出的那些,當給沈愛卿買些補品了。”
“謝主隆恩。”
沈子矜停頓一刻,噙著幾分憂思:“也不知殿堂歡偷了國公府的地契做什麽?”
這是在提醒帝王,國公府地契還沒有給他估價補償。
給你補償了價,你不馬上就會腳底抹油,攜款潛逃,蕭懷廷道:“沈愛卿不必擔心,當下你住在裡頭,祖宗的基業還是你的。”
帝王都拿沈子矜祖宗壓他了,沈子矜也不好一味要給祖宗估價,便不再就繼續補償的這個話題,委實,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撥開雲霧見太陽,六百萬兩黃金,他回家又有了希望。
薛放璃等我回去,給你過生日,下一個生日我絕不會食言了,你一定要等我回去,不要有事。沈子矜壓下眼中的酸澀。
蕭懷廷繼續道:“朕會派人極快緝拿到殿堂歡,為沈愛卿主持公道。”
“謝主隆恩。”
沈子矜當下在帝王面前越發小心謹慎,生怕帝王抓住他貪官的把柄。
“朕之前說過,要嘉獎沈愛卿揪出潛伏在朝中細作的事情。”
沈子矜抬眸望去帝王,他要做什麽?
第58章 溢出了一絲鮮血
應該不會再賞賜錢財了。
沈子矜排除這種可能。
“朕原本答應給沈愛卿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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