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拿出帕子,為他擦拭著額頭上泌出的冷汗:“雷大哥靠在我身上能舒服些。”
他的話說完,男人便靜默地靠在了沈子矜單薄瘦消的肩頭,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已被耗盡。
二人距離的近了,沈子矜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身體如同火爐一般。
沈子矜越發同情心疼著他。
男人粗重熾熱的呼吸掃過沈子矜白皙細膩的耳根,下一刻那片白皙的皮膚瞬間泛起一層淺紅,像是被輕微灼傷般,足見男人此時是有多煎熬。
沈子矜出言安慰他:“雷大哥再忍忍,李大夫醫術高超,待他為你診出被下什麽毒種,對症下藥,為你解了毒,一切就會都好的。”
聽著沈子矜如此勸慰病患,李大夫隻覺自己壓力更大,大到他為蕭懷廷把脈的手指都跟著顫抖起來。
很快,他收回手,朝沈子矜和病患拱手作揖道:“很抱歉,這位公子中的毒,我無能為力。”他又補充道:“怕是皇城中的大夫就沒有能力為他解得了此毒。”
沈子矜頓時急了:“他中的什麽毒這般霸道?”反應過來李大夫並沒有說解不了他的毒就會死,臉上的急色稍緩:“救不了,也不會馬上有危險,對吧?”
李大夫一五一十回答起沈子矜的問題:“沈尚書,這位公子中的毒叫長樂散,不屬於劇毒砒霜,鶴頂紅類別,中毒之人是有生存下來的機會。”
聽他這麽說,沈子矜焦急的一顆心又緩下來不少,不過……
“方才李大夫為何說您和皇城中的大夫都無能為力?”
李大夫:“這毒,無藥可解,需要……”
他說到此,停住話語,似是因在場的人太多,不好說出口。
沈子矜會意,把耳朵湊過去。
李大夫附在他耳旁講了起來。
沈子矜聽著李大夫同他講的話,一雙桃花眼越睜越大,滿目震驚,同時為男人擔憂的一顆心,再次高高的提了起來。
李大夫講完,重重的歎了一聲,自愧道:“還是我等太無能,若是神醫嶽程在,一定不用那種法子,就能為他解了長樂散。”
沈子矜忙吩咐管家和阿福:“速速再去尋找嶽老神醫,看他是否歸來。”
管家和阿福看沈子矜如此焦急,他的話音未落,二人就已跑了出去。
沈子矜又看去廚師和夥計,神色略顯不自然的說道:“那個,你二人到青樓去請一名花姐過來。”他說到此,耳尖都紅了:“要找個身材和臉蛋都不錯的。”雷大哥我只能幫到你這裡了。
他是非常不主張男人去青樓,可是此刻他為了不錯過任何可以救男人的機會,萬般無奈的做出這一手準備。
說話間,沈子矜已經把錢袋從腰間解下來遞給二人。
廚師和夥計均是愣了下,接過沈子矜遞來的錢袋,一臉懵圈的離開。
蕭懷廷一直靜靜的望著沈子矜做這些 ,似乎沈子矜所做的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沈子矜忙乎完,眼神複雜的看向他:“雷大哥,你這毒,若是找不來嶽老神醫解,就需要……”
“我明白。”蕭懷廷仍舊在沈子矜面前表現出他因中毒而承受的莫大痛苦。
誠然,他也是真的痛苦,但這種痛苦卻遠遠不及他蠱毒犯時的冰山一角。
他說完三個字,故意停頓片刻,讓沈子矜看出這一刻他是有多痛苦與煎熬,更讓沈子矜看出他對解毒之法的抵觸,與無可奈何:“若是尋不回來嶽神醫,我便與青樓女子……”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同是故意在沈子矜面前轉移了話題:“那群惡人居然用這等下三濫之毒!”
沈子矜氣憤道:“他們一同用兩種毒,是想混淆雷大哥主意,待雷大哥發現又中了長樂散,已經沒有多余內力將其逼出,也來不及解,畢竟雷大哥是正人君子,不會去做傷害女子的事,至於去青樓,雷大哥定然很難抉擇,如此時間一耽擱了,便……”
沈子矜說到此,臉色一白,似是意識到什麽,忙問向李大夫:“雷大哥還有多少時間?”他剛剛怎麽疏忽了這件事。
李大夫告訴他:“中了長樂散之人會在右手腕間生出一道紅色血線,若是這道血線長到臂彎線,中毒之人就會必死無疑。”
他的話音未落,沈子矜慌忙的伸出手,將男人右手臂上的衣袖擼起來,望了過去。
男人手臂上那道長長的血線刺的沈子矜眼睛都跟著一疼。
沈子矜心一下跳到嗓子眼,他忙壓下慌亂的心緒,蹙眉仔細的看去。
“還有一點距離沒到臂彎線。”約一厘米左右。
說完,沈子矜忙問向李大夫:“他還能堅持多久?”
蕭懷廷視線在沈子矜臉上,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微的神色轉變。
李大夫目光盯在蕭懷廷手臂的血線上細致的審視一會後,回答沈子矜:“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沈子矜快速的換算著時間,一盞茶=十分鍾,管家和阿福去客棧,就算接到嶽老爹回來,折返最快也要五十分鍾,廚師和夥夫去青樓,進去付款挑人折返回來要比管家和阿福還要久。
鎮國公的府邸面積不小,距離住戶區有一段距離,還要在十分鍾找到一名女子自願為雷大哥解毒……真是瘋了!
“我的天!”沈子矜急的一手扶額:“我府中也沒有女子,即便有女子也必須遵循她同意,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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