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房中,沈雲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放下手中書卷,與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的蕭北焰說道:“十七王爺歇息,去用午膳吧。”
說完,沈雲溫雅的朝帝王派遣過來的內官點了點頭。
內官起身對二人拱手施完禮,便出去用午餐了。
蕭北焰仍舊坐在椅子上沒動,沈雲沒再做言,向著門口走去,他沒有吃午餐的習慣,但需要找個地方將藥吃了。
蕭北焰漾著邪肆的星眸,盯著沈雲從他身旁走過,忽地伸出一隻腿,絆向沈雲的腳。
沈雲對他忽然的惡意,沒有絲毫防備,腳下一踉蹌,失去重心的身體便向地上傾倒下去。
與此同時,一隻手臂伸過來,緊緊箍住沈雲的腰身,阻止他摔倒在地上。
沈雲被蕭北焰抱在懷中。
少年勾唇一笑,那笑中帶著三分壞意:“沈夫子走路怎麽不知小心,幸好有我及時抱住了你。”
沈雲豈能不知是少年搞的小動作,可一國王爺對他如此,他又是無可奈何:“臣以後小心。”
說完,他要起身,可少年的手臂卻牢牢箍在他腰身上。
“十七王爺請您松手,臣要離開……”
“沈夫子真美!”少年打斷他的話,忽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他神色戲謔,語氣輕佻,明顯是在調戲沈雲。
沈雲一雙水杏鳳眸當即染上薄怒:“請十七王爺謹言慎行。”
少年似乎把他的話聽進去,放下了他。
沈雲想馬上離開,少年卻當著他的面,把自己手指咬破一道血口。
見此,沈雲一驚,道:“十七王爺這是要做……呃……”
猝不及防的,少年將染著血的手指,在沈雲的眉心點了一下,旋即壞壞笑開:“我更喜歡這樣的沈夫子。”
沈雲被少年這一系列的行為,驚的茫然無措,凌亂的跑出了尚書房。
“他真好玩。”蕭北焰說完,低頭去看握在手中的一瓶藥。
這是他剛剛從沈雲身上順來的,這兩日他都在偷偷服用這裡面的藥。
這是治療什麽的呢?
蕭北焰打開瓶塞,倒出一枚,旋即將藥瓶放到了桌角旁,偽裝成是沈雲不慎掉落的。
時間如梭,日升月落,眨眼間到了文軒書閣詩詞比試的日子。
沈子矜已經向帝王請好了假,為了能融入文人墨客的氣氛,不讓自己顯得那麽格格不入,今日沈子矜換上了一身清雅的月白色長袍,頭上那根紅珊瑚簪子,也改成了白色飄帶。
坐上馬車後, 又拿出詩詞翻看起來。
畢竟是宇寧帶他去的,他不想給人丟臉,少說話的同時,也能出口成章 。
沈子矜翻看完一本書,也到了文軒書閣。
這裡舉辦詩詞比試,來的的人多,車位都被佔了,沈子矜的馬車只能停在對面的一家藥鋪前。
沈子矜被車夫攙扶著剛下馬車,就被停在藥鋪前的一輛馬車吸引了注意力——是隆鑫商行的馬車。
與此同時,從藥鋪中走出來兩個人,一名少年眼眶泛紅,一看就知剛哭完不久:“再這樣下去,盟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第65章 第二次解毒
“盟主?”沈子矜蹙起眉頭,旋即忙上前去詢問少年:“抱歉打擾,我方才無意中聽到這位兄台說的話,請問你口中說的盟主可是雷惑?”
林青點頭:“正是。”
沈子矜忙又問:“他怎麽了?”
林青淚水在眼圈裡打轉,眼淚馬上要掉下來:“盟主被惡人所害中了毒,快要死了。”
說著,他低頭看向手中的一包藥:“我看盟主疼痛難忍,便自作主張給他買些藥來,看能否減輕他的疼痛。”
沈子矜一時聽的有些糊塗:“前些時日他不是找嶽老神醫為他治病了嗎?”眼中透露出憂慮:“他又中了什麽毒啊?”
林青回他道:“嶽老神醫也救不得他,唉,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
他的回答還不如不回答,沈子矜到底也不知雷惑發生了什麽,心裡更焦急:“我是雷大哥的朋友,沈子矜,我同你們一起回去,看望雷大哥。”
林青似是想起來什麽:“噢,我聽盟主提及過你,行,你跟我們回去吧。”哭哭啼啼的又道:“見他最後一面。”
沈子矜不能去文軒書閣,只能匆匆吩咐馬夫與宇寧說一聲,旋即心急如焚的跟著林青回了隆鑫商行。
隆鑫商行是五層樓閣。
沈子矜提著袍擺,跟著林青上了五樓,來到最裡面的一間臥室門前。
林青直接推開門,沈子矜快步上前,裡面的景象映入眼簾:嶽程正專注地給男人針灸,男人靜靜地躺在床榻上,緊閉雙眸,似乎在竭盡全力地克制和隱忍。然而,他的神色卻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極度痛苦。
男人的眉頭緊緊皺起,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微微顫抖著。盡管他努力保持平靜,但身體仍不時地抽搐一下,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這種痛苦不僅來自肉體,更源自內心深處的煎熬。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氛。
“雷大哥!”沈子矜見他這副模樣,眼角瞬間紅了,他忙問向正在為男人針灸的嶽程:“嶽老爹,他這是到底怎麽了?”
不等嶽程回答,林青與屋內另一名少年說道:“盟主不是說不讓你再找嶽老神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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