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膝蓋跪的有些疼,他動了動身體:“臣當時做出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答應了他。”
蕭懷廷在心中輕嗤一聲,你已經見錢眼開。
不過他既已說出口此事,便已讓大臣清楚他這是權宜之計,一心為的是宏越國。
“沈愛卿起身。”
“謝主隆恩。”
沈子矜身體骨弱,起來有些費力,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了過來,將沈子矜拉起。
“有勞。”
顧常歡笑道:“客氣,你我算是老朋友。”
沈子矜眼中有茫然一閃而過,視線落向帝王,接著上一句話:“當時臣如此,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臣懷疑他是朝中之人,是敵國安插在朝中的細作,但他隱藏的太深,臣不知他到底是誰,不敢妄下定論,弄巧成拙。”
他這句話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大臣們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測著,究竟誰才是敵國安插在朝堂上的探子。
有些不對付的大臣,乾脆認定對方就是探子,爭吵起來。
蕭懷廷深邃的眼眸,掃了一眼站在朝臣們中的一抹身影,沉聲道:“肅靜。”目光落在沈子矜身上:“聽沈愛卿說。”
朝堂上立刻靜了下來,都看去了沈子矜。
沈子矜:“中秋國宴,臣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去做,臣也不可能做出半點傷害皇上之事,他勢必要來找尋臣,問個究竟, 再與臣商談如何暗害皇上之事 ,臣便是守株待兔等著他來。”
說著,沈子矜看去朝堂上眾人。
“諸位也都知我因身體病弱,需要常年服藥,身上染著日積月累下來的藥香,不過我身上藥香並不持久,我便用身上藥香掩護下,塗抹了幽蘭香,此香格外清淡,不易察覺,卻留香持久,十天半月都難以散去。”
他又著重補充道:“何況昨日與他密見,我又刻意在他身上染了此香。”
昨天沈子矜坐地漲價要加錢是假,是為了引走面具男的注意力,從而靠近他,和他近距離接觸,又故意用染著幽蘭香的袖擺觸碰他的頭髮,把香味深刻的留在他身上。
即便出了意外,他昨日回家沐浴洗發,以旺財的狗鼻子,也能聞到殘香。
沈子矜將懷中小狗放了下去:“都知狗鼻子靈通,旺財又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隻小狗,所以它可以找到染著幽蘭香之人。”
跟著沈子矜的話,眾人的目光均是落在那隻小狗的身上。
就見小狗徑直跑向前方,毛茸茸的爪子踩在地台楠木台階上,向著帝王跑了過去。
“汪汪汪~”
小狗停在帝王近前,衝他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堂下傳來一片唏噓聲。
嘴比腦子快的大臣說道:“怎麽,皇上是敵國派來潛伏在朝中的探子?”
他說完,文武百官一通向他喃楓丟白眼。
顧常歡與沈子矜調笑道:“子矜呐 ,你這隻狗不中用啊!”
王座上,帝王冷沉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沈尚書把這隻不聽使喚的狗抱走。”
都改叫沈尚書了,一聽就知帝王被惹的不悅起來。
沈子矜忙聽言將那隻對著帝王“汪汪”叫個不停小狗抱在懷中,退後幾步,恭敬的與帝王說道:“皇上,旺財是聽使喚的,也是中用的。”清潤嗓音噙上幾分提醒:“皇上忘記了,昨日臣為您按摩的事情?”
沈子矜的話一出口,堂下大臣們再次騷動起來。
“按摩?在禦前當值還要做這個啊!”
“你管那麽多,那是皇上與沈尚書之間的私事。”
有人反應過來道:“按摩,可是肌膚相親,所以皇上染上沈尚書身上的幽蘭香,導致這隻小狗嗅到了皇上身上沈尚書的幽蘭香,衝皇上叫的。”
這話說的跟繞口令,但卻說的很對。
原本驗證敵國細作緊張的氣氛,被堂上大臣們一頓操作後,轉變成帝王和沈子矜之間都快要拉絲的曖昧氣氛。
蕭懷廷臉色黑沉:“沈子矜,你的狗還能否找到敵國探子了?”
已經直呼大名了,這下帝王是相當不悅了。
“馬上。”沈子矜也頂無奈的,他對懷中的小狗說:“旺財,換個地方找哦。”
他說著,將小狗向大臣們放了過去。
小狗繞過幾名大臣,最後停在大理寺卿的面前,衝他“汪汪汪”叫了起來。
大理寺卿不過三十,是從科舉入仕,人不善言談,在朝堂上沒什麽存在感。
大臣們一見旺財停在大理寺卿近前叫著,忙呼啦一下都避開大理寺卿,戒備的望著他。
沈子矜暗道:果然是他。
這時大理寺卿手持笏板上前,與帝王道:“皇上,臣這些年為官本本分分,一心為朝廷效力,單憑這幽蘭香,便要給臣定罪,臣冤。”
他說著,轉眸看向沈子矜:“沈尚書,陳某可問你一件事?”
沈子矜:“你說。”
大理寺卿俯身將一直衝他叫的小狗抱了起來:“請問幽蘭香隻單單沈尚書一個人手中有嗎?”
沈子矜搖頭:“不是。”
大理寺卿看向蕭懷廷:“皇上,沈尚書已經承認幽蘭香不只單單他一人有,那麽臣身上的幽蘭香,臣認為是從其他人身上染的,臣昨日去了很多地方,接觸了不少人。”
聽他這麽一說,大臣們紛紛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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