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將那隻白貓抓來也清洗一下?”
沈子矜搖頭:“不用,小白很乾淨。”
意思就是這隻大橘貓肮髒了,帝王心中莫名氣鬱。
沈子矜為大橘貓洗完澡,給它擦乾淨, 放開了它。
當下,大橘貓還哪裡有心思去騷擾白貓,到一旁忙碌的去舔毛了。
沈子矜站起身,這才想起,當時他走的急,忘穿裹褲了。
“我東西落在五樓臥室了,我去取來。”說完,沈子矜提著袍擺,快速的走去五樓。
蕭懷廷薄唇勾起一抹惡意的笑。
沈子矜進了臥室後,床褥裡裡外外的都被他翻了遍,旋即一手扶額:“哪去了呢?”
都怪他當時一味的講求速度, 趁著雷大哥不注意將裹褲脫下去,順手就不知丟到了哪裡。
尤其找東西這件事,有時真的很邪門,你翻箱倒櫃找了半晌都找不到的東西,等不找它的時候,它就冷不丁的出現在了你面前。
可是這裡是雷大哥的臥室,以後會出現在他面前。
沈子矜感覺要糗死。
“子矜在找什麽?”男人也跟著走了上來,明知故問道。
沈子矜的手從額頭收了回來:“雷大哥發現它時就丟了吧。”又道:“我走了。”
言畢,沈子矜鄭重其事的拱手,對男人行了一禮。
那感覺不像是告別,像是永別。
沈子矜也的確是這麽想著,今日一別,下次見面就是見他的遺體,幫助他安排好國公府那群親人的工作問題時。
所以此刻,沈子矜非常認真的向眼前之人施予一禮。
蕭懷廷早早便猜到, 沈子矜為他解完三次毒,便不想再與他雷惑這個身份交往。
畢竟兩者之間已經不似從前的簡單。
可是他不會讓他如願。
蕭懷廷目送沈子矜離開後,在隆鑫商行處理了一些事情,才回宮。
他回宮時,已經是夜幕降臨。
蕭懷廷直接回了寢宮,將袖兜裡的那條沈子矜的裹褲,放到床頭暗格中,那裡放著一枚平安扣玉佩,鑲嵌兩隻小金豆眼睛的艾草螞蚱,還散發著艾草的清香,一條束發飄帶,一隻小琉璃花架上的頂帽,此刻有多出一條疊的規整的裹褲。
蕭懷廷將暗格關上,拿著那本日記,坐在了桌邊。
王公公進來為他上茶。
蕭懷廷飲下一口茶水後,緩緩打開了日記,翻到沈子矜今日寫的日記內容。
【終於完成一塊心喃楓病 ,不用再給雷大哥解毒了。】
從字面上,蕭懷廷可以體會到沈子矜如釋重負一樣的心情。
王公公老嘴一撇,給他家帝王打抱不平道:“不知好歹, 別人還求之不得呢。”
蕭懷廷沒做言,繼續看著。
【宇寧最近總是早出晚歸,我懷疑他談戀愛了。】
蕭懷廷:“暫時讓他誤會也好。”
【我在宇寧的當鋪已經住了有幾日了,殿堂歡那個精神病,也沒有再出現,我明日便搬回國公府住吧 ,不能老是麻煩宇寧,怪不好的。】
他不嫌麻煩。
【說起宇寧,我要做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咯!】
蕭懷廷眉心一蹙,修長的手指撚起一頁紙忙翻了過去,想要看沈子矜要做出一件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第89章 一心求死的貪官
【宇寧不是送了我一朵地府紅蓮嗎,我要把它賣了。】
王公公一張老臉都是鄙棄:“哎呦喂!他怎麽可以這樣,拿別人送他的東西去賣。”
“他又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蕭懷廷注意力不在這上面,他眉宇深鎖,難以想通:“他將地府紅蓮賣了,就說明他不想活了。”
聽帝王如此說,王公公這才反應過來,驚道:“是呀,命都沒了,他還要錢幹什麽,這不是妥妥的有錢沒命花嘛!”想了想又道:“這人不是病的時間太長,腦子不靈通,傻了吧?”
蕭懷廷不滿的瞥了他一眼,王公公忙給了自己一巴掌:“瞧老奴這張臭嘴,該打。”
帝王沒跟他做言,低頭繼續看著沈子矜的日記。
【這次賣東西,可沒法找宇寧了,要找其他人,若是讓宇寧知道了我把他送給我的地府紅蓮變賣了,我以後都沒法跟他處了。】
另一頭,沈子矜白皙的手指擺弄著筆杆子,秀眉微皺,在思忖著,要去找誰為他賣了手中的這朵地府紅蓮。
還要找個辦事可靠之人,一定不能讓宇寧知曉這件事。
沈子矜歎道:“宇寧若是知曉此事,一定會很傷心,宇寧對我那麽好,一心想著為我救命, 讓我活下去,我卻將他花高價購買的地府紅蓮給偷偷賣掉。”
蕭懷廷盯著日記:“只是說了沒法跟宇寧相處,絲毫沒提宇寧若是知曉會不會傷心,一切都是為自己利益,冷血無情的貪官。”
想了想,眉宇深鎖的又加了一句:“還是一個仿佛一心求死的貪官?”
一旁,王公公望著日記本上,最後一行字下的空白道:“皇上,沈子矜今日的日記沒寫他要找誰人為他販賣地府紅蓮,要等到明日看了。”
真是掃興,關鍵時刻就不寫了。
蕭懷廷指尖落在光滑的紙張上:“王公公退下吧。”
聞聽帝王命令,王公公忙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蕭懷廷卻並未合上日記,因為只有他才知道,這本日記可以實時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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