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廷放下手中的茶盞:“我最近比較忙,去了外城一趟。”略頓“我聽林青說,子矜前幾日有去找過我?”
沈子矜點頭“嗯”了一聲:“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雷大哥,正巧路過隆鑫商行,我便想著進去看看雷大哥。”
沈子矜感覺面前男人找他應該是有事,他視線看了一眼男人放到桌面上的那隻綢緞布袋:“雷大哥今日找我有事吧?”
“對。”說著,男人伸手將綢緞布袋打開,露出裡面的一隻錦盒。
沈子矜在看到這隻錦盒時,心頭猛地一震,同時在心中已經將堂主打下了十八層地獄。
蕭懷廷留意著沈子矜的神色,看到沈子矜眼神黏在了錦盒上,在心中鄙棄道:得了你願吧,你把地府紅蓮賣了,早就預料最後還會落到你的手中。
畢竟你的雷大哥當初能夠花費一百萬兩黃金購買第一朵地府紅蓮,那麽也會花費二百萬兩黃金購買第二朵地府紅蓮,尤其他還是武林盟主,消息很靈通,哪裡出現地府紅蓮的信息,他便會第一時間得知。
前幾日,你去隆鑫商行,就是去探消息,你的雷大哥有沒有去把地府紅蓮給你買回來。
蕭懷廷將錦盒打開在沈子矜面前。露出裡面的地府紅蓮:“有了這朵地府紅蓮,子矜的壽命又會被延長一年,待我找尋到第三朵地府紅蓮,子矜就會向正常人一般活的久了,也不用再受病痛折磨。”
這個時候,若是拒絕雷大哥給他的這朵地府紅蓮,反而像惺惺作態,尤其雷大哥既然將這朵地府紅蓮送來,就不會再拿回去了。
沈子矜被堂主氣的牙都疼了起來,讓他賣到外地去,結果兜兜轉轉又到了他的手中,並且他用屁股剛還完的雷大哥人情,這馬上又欠了雷大哥一個大人情。
“多謝雷大哥。”沈子矜心中不知有多無奈,但臉上卻噙著感激的笑:“你對我的恩情,我定會銘記於心。”
光是銘記於心?蕭懷廷將錦盒推了過去:“盡快讓嶽老神醫為子矜調配好,服了吧。”
他說完,低頭繼續飲茶。
他要的可不是銘記於心,二百萬兩黃金買他一次,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讓他頂上昏庸的昏君名頭都不足為過。
另有,瞧他方才的表情,沒有半點意外之色,笑的跟朵花似的,讓他更加確定這是一場他利用感情的陰謀。
雖然有些地方他會感覺有些牽強,但結果他是猜對了的。
沈子矜視線從那朵地府紅蓮移到男人的身上,端詳他片刻:“雷大哥對我有什麽要求嗎?”
他說完,低下眼眸去:“咱們都是男人,雷大哥的心思,我能猜到一點點。”
“我想,但又不想勉強你, 更不想讓你認為我是想與子矜做承歡之事,方才購買這朵地府紅蓮給你。”
沈子矜抬手扶著額頭:“雷大哥不用與我解釋,我懂你不想讓我死,給我時間考慮,我若是考慮清楚就去找你。”
這種事情,他還需要考慮什麽,他又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已經看開了,若是能用身體報恩,償還欠下的人情,他是願意的,只不過不是與自己心悅的人,心中總是有那麽幾分失落。
說完,沈子矜臉上迎上幾分歉意的又道:“抱歉雷大哥,我今日有些繁忙。”
“好,你忙。”男人起身,關心道:“子矜要多注意身體。”
隨後沈子矜將男人送出府邸,就氣衝衝的坐上馬車,趕去了風信堂。
這次他不僅去收售賣地府紅蓮的錢財,還是找堂主算帳。
蕭懷廷從小路,一路縱馬疾馳,到了街市,從風信堂的後門快步進入,到他的辦公房換上堂主的行頭。
這邊他方才將堂主的人皮面具戴好,那邊室門“嗙”的一聲被推開。
蕭懷廷看向青年:“這是我的辦公房,沈尚書注意你的禮節。”又故意刺激沈子矜:“不要認為我們有過肌膚之親後,你就可以在我這裡為所欲為。”
沈子矜這次是真被氣到,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因為走的太急,又再生氣,他前胸都在劇烈起伏的,微微上揚的眼尾,染上一抹紅。
見此,蕭懷廷怕青年發生意外,嗓音放緩了下來,又給青年倒了一杯茶水:“來收個錢,感覺向我欠你似的,哪來那般大的氣,到我這裡來撒,我又不是你的撒氣桶。”
沈子矜有些虛脫,他坐在椅子上,接過茶水,喝下一口,緩了一會,才道:“不是讓你將地府紅蓮賣到外城去嗎,你怎麽賣給了武林盟主雷惑了?”
原來他如此氣憤是因為這個,蕭懷廷不著痕跡的斂了下眸子,旋即佯裝不知,道:“我是賣到外城了,當時沈尚書也看到了我趕往外城,與買家會面。”又著重道:“並且那買家不是雷惑,此人我見過,豈能不認得他。”
沈子矜靜靜看他幾息。
莫非真是他冤枉了他?
畢竟雷大哥是武林盟主,人脈廣,是旁人代他買的。
沈子矜雙手捧著茶盞,低頭去喝茶,不再做言。
蕭懷廷則是在細細審視著沈子矜,不肯放過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原來他是因為雷惑買了地府紅蓮給他,而氣憤著他!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想讓雷惑買到地府紅蓮!
所以他之前的所有猜想都不對,他並不是想要利用感情,用這朵地府紅蓮來從中獲利,得到那二百萬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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