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懷廷漆黑的眼底掠過殺意:“阻止他與沈子矜照面,殺之。”
聞聽帝王的話,王公公一副諂媚的跟著附和:“皇上英明,此等為禍百姓的盜賊,就該死。”
隨後帝王吩咐下去,派遣了大量暗衛影衛去絞殺殿堂歡。
府邸人員都候在門外,為沈子矜送行。
阿福提著沈子矜收拾好的行李,隨著他走出臥室。
管家站在門外,紅著眼睛叮囑他:“主子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土匪到底是土匪,您若是無法說服他們歸順朝廷,就趕緊回來,莫要再試圖去說服,主子不過雙十,不比那些經驗豐富,閱歷深厚的老道官員,一切量力而行,人身安全最重要。”
他說完,廚師又道:“等著主子回來,我給主子烹飪一桌您最喜愛的美食接風,主子一定要安然的回來。”
夥計跟著點頭:“主子注意安全。”
車夫心有不滿的說道:“主子身子骨這般病弱,還要被指派去做危險至極的招安公職。”
沈子矜望著一群真心關心他的人,鼻頭有些酸澀,他點頭,安撫眾人:“不用為我擔憂,我會安然回來。”
他若是出了意外回不來,雷大哥會安排好他們日後的生活。
他的所有錢財都在宇寧手上為他保管,屆時他若回不來,就都送給宇寧,由他安排。
沈子矜摸了摸他袖兜中的那本日記。
也不知他能否一直寫到一年之期到為止。
沈子矜輕輕吐了一口氣, 整理一番情緒,讓自己心情變得輕快,旋即走向府邸大門。
人怎麽都是活著,所以還是要開心一天是一天,不要虧待自己。
帝王派來的馬車和保護沈子矜的侍衛,已經候在門口。
沈子矜走出大門,禮貌的朝眾人點了點頭,提起袍擺,剛要登上馬車,風信堂的跑腿,快步走了過來,停在沈子矜面前,他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遞到沈子矜面前:“沈尚書,這是堂主吩咐小的交給您的。”
顯然信件內是他要堂主查探的信息,只是不知是三件事中的哪一件?
畢竟短短兩日,在其它同行手中,定然一樣都辦不到,所以他也不好確定是哪一件事。
為了不耽擱行程,沈子矜接過信函,道了聲謝,便進了馬車中,打算在馬車中看。
隨後,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向著城門駛去。
沈子矜的馬車已經離開了半個時辰,而帝王卻在此時身著便服,頭戴黑紗鬥笠,騎在一匹駿馬上,如同一道閃電般疾馳而出,離開了皇宮。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宮的大門之外,留下了一片寂靜和神秘感。
馬車中,沈子矜手中捏著那封信件。
裡面內容是告知他國公府北牆倒塌,不存在有人刻意為之,想訛詐他錢財的事。
雖然他最期盼這封信函,是給他的另外兩件事的信息,但他轉念一想,若有這麽快的辦事效率,似乎有點不正常了。
要麽堂主作假,要麽堂主是皇上身邊的人。
風信堂辦事再快,他也是會有阻力,不似皇上身邊的人,誰敢不配合。
沈子矜今日起的有些早,身體有些不舒服,不過馬車夠寬敞,裡面還有薄毯和玉枕,沈子矜躺在上面,輕輕喟歎一聲:“嗯,這次出差的配置還不錯,上司是皇上就是大氣。”
說著,他細白的手指輕輕摳了摳枕在頭下的玉枕:“這個枕頭應該價值不菲,回頭給貪了。”
言畢,沈子矜閉上眼睛,一隻手將那本日記摟進懷中,另一手攥著宇寧送他的那隻護身符,沒一會人就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帝王駕著駿馬,停在了一處高高的坡地上,鳳眸輕眯,望著遠處行駛在關道上的一隊車馬,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帝王靜靜地凝視著這一切,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秦冥、魏冉、宇晨華,以及十幾名武功高強的精衛候在他身旁。
幾息後,帝王開口淡淡問道:“嶽程那邊可向山祁城趕去了?”
秦冥恭敬道:“回皇上, 嶽老神醫那邊由指揮使親自護送,當下已經在路上了。”
為了謹防沈子矜那副脆弱的身體出現意外,蕭懷廷派人暗中將嶽程一並帶去了山祁城,以備不時之需。
可謂是非常周全。
從皇城到山祁城,馬不停蹄地趕路,最快也需要三日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而帝王體內的蠱毒卻會在這三日之內再次發作,也就是說他會在路上發作,如果沒有沈子矜為他克制,他必定會遭受體內蠱蟲的折磨,被難以言喻的極大痛苦折磨。
但這還不是蕭懷廷最為擔心的事情,他更害怕自己的身體狀況會逐漸惡化,每次發作都會帶來更多的傷害和痛苦,最終可能會危及生命,沈子矜的冥寒體需要至少七日給他克制一次體內蠱蟲。
所以在趕去山祁城的路上,他要讓沈子矜為他克制一次體內的蠱毒。
並且是必須。
馬車趕了一天的路,夜幕降臨時,一隊人落腳在一座小鎮上。
護衛為沈子矜安排好了一家客棧住宿。
房間是天字號開頭,最好最舒適的臥室。
有護衛隨行,沈子矜不用擔心在這裡發生危險,他把行李放到臥室中後,便出了客棧,去用晚餐。
這裡他人生地不熟,不敢在路邊攤用餐,怕吃壞身體,尤其他有公費報銷,自然要找家差不多的酒樓吃的好一些,好養精蓄銳,做好招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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