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含著淚,坐了起來,向夜峰伸出一隻手:“師父,你還好嗎?”
夜峰握住燕卿的手,坐了下來,然後躺在他腿上,緩緩的合上眸子:“為師有些累了,想睡一會。”
燕卿哭著點頭:“師父你就睡一會啊, 不要睡太久,以後徒兒聽你話,不再惹師父生氣,師父莫要不要徒兒了。”
“不要哭……”夜峰緩緩地睜開雙眼,聲音微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抬起手,想要去為燕卿擦拭臉上的淚水,手卻在伸到半空中時,永遠的垂了下去。
“師父……”
一聲淒厲的喊聲響徹北疆的天空。
蕭懷廷的鳳眸瞬間被血絲覆蓋,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他盯著北疆王,眼中閃爍著無盡的憤怒與決絕。手中的長劍猛地一揮,“啊!”隨之一聲慘叫,北疆王的一條手臂被蕭懷廷狠狠地斬斷,鮮血四濺。
他不給北疆王絲毫緩氣的機會,手中長劍再次揮動,如閃電般迅猛。北疆王的另一隻手臂也在瞬間被斬斷,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接著,蕭懷廷的劍法越發凌厲,寒光閃爍間,北疆王的身體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最後,一劍刺穿了北疆王的胸膛,結束了這場激烈的戰鬥。
沈子矜抱著失聲痛哭中的燕卿,眼中淚水也忍不住流淌下來。
燕卿哭著哭著,就昏死了過去。
沈子矜將他小心翼翼的放躺在地上,然後脫下身上的衣袍,蓋在了夜峰的臉上。
蕭懷廷殺死了北疆王,身體也已然透支,他丟了手中的長劍,閉上眼睛,長長的歎息一聲後,就那麽坐在了地上。
身旁響起腳步聲,有人走近了他,緊接著脖頸上一涼,泛起細微的刺痛感。
蕭懷廷緩緩的睜開鳳眸,抬眸看了上去。
沈子矜手中握著剛剛他丟的那把劍,鋒利的劍刃抵在了他的脖頸上,許是力道沒掌控好, 也許是因為太恨他,劍刃在他脖頸的皮膚上劃開一道血口。
“蕭懷廷,你該死!”沈子矜掃了一眼四周“他們戰死的戰死,昏過去的昏過去,我把你殺了,沒人會知道,把你殺了後,我把你和北疆王的屍體推下斷崖,就說北疆王抱著你跳下萬丈深淵,同歸於盡了。”
的確,這個說辭,不會讓人懷疑,燕卿影中他們都已經昏迷,不知實情。
蕭懷廷視線落在沈子矜還在滴著血的手腕上:“子矜身體虛弱,把傷口包扎上。”
沈子矜為了讓蕭懷廷恢復內力,生生將手腕咬開一道血口,讓蕭懷廷喝了他的血,平息了他體內的蠱蟲,恢復了體力,殺死了十惡不赦的北疆王。
蕭懷廷望著沈子矜手腕上外翻的血肉:“很疼吧?”
“疼?”沈子矜神色變得的嘲諷:“你傷我千百刀,讓我遍體鱗傷,傷痕累累,到頭來卻假惺惺的來關心我這麽一個小小的傷口,我早已經被疼的麻木了。”
“麻木了。”
最後一句話,沈子矜像是透支所有力氣喊出來的。
蕭懷廷:“朕一直試圖嘗試著補償著子矜。”
沈子矜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補償?是立我為男後嗎?”他語氣激動起來:“我一個大男人,你卻要立我為後,你這是對我最大的羞辱!我的志向是前朝國家,而不是一隻供你觀賞的金絲雀,被你關在后宮的囚籠中。”
“朕沒這般想過,朕隻想將最好的都給子矜。”
蕭懷廷望著那個曾將溫軟開朗,心中有著大愛,如今卻被他傷害的充滿仇恨,失去快樂的青年:“朕知對不起子矜,你若想殺朕,就殺吧。”
說完,蕭懷廷緩緩閉上了眼睛,等著受死。
第162章 蕭懷廷知道了沈子矜的一切秘密
“啪”的一聲,沈子矜丟掉了手中的長劍。
蕭懷廷緩緩的睜開鳳眸:“子矜,不此刻殺了朕你會後悔。”
朕怕是要忍不住去阻止你三個月後離開這裡。
朕已經分析出來你想盡辦法要賺夠那一千萬兩黃金,是為了回到有薛放璃的那個世界,沒有這筆錢財你就回不去,至於你每日寫的日記,也是如此, 需要每日要寫日記,等到那日離開。
所以子矜從頭到尾都不想做貪官,他隻想回家,家中有個深愛他的人,在等著他!
聽了蕭懷廷的話,沈子矜皺眉瞪著他說道:“你高興了,我還是下不去手殺你。”他馬上又道:“我下不去手不是因為我舍不得你,是我不敢,沒有勇氣讓手染上鮮血,去殺人,就像當初你掛著殿堂歡的身份,來威脅我,我下不去手一般,皆是因為我不敢殺人。”
言畢,沈子矜頹廢的蹲在地上,抱著頭失聲哭了起來。
蕭懷廷吃力的移到他身旁,將人攬進懷中,讓他靠著自己,手輕輕的拍著沈子矜的肩膀,寵溺的哄著他道:“子矜不哭了,等你有勇氣殺朕時, 朕隨時給你殺。”他稍加停頓:“你若不想手上染上鮮血,又想讓朕死,那朕就自己去死。”
沈子矜一把將帝王推開,起身站起來,氣憤的瞪著他道:“你以為我是幾歲孩童不成,這般好欺騙!”
蕭懷廷望著眼尾掛著淚珠的青年:“朕說的話句句屬實,不存在半分欺騙子矜的行為,朕……”
沈子矜冷笑一聲,打斷蕭懷廷的話:“那你自殺。”他說著,抬手指去斷崖的方向:“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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