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靜默不語了。
雖然他沒做言,但蕭懷廷卻明白他的意思。
蕭懷廷輕輕歎息一聲:“子矜餓了吧,我們去用餐。”
沈子矜的確是餓了,他下了床,跟著蕭懷廷坐在桌邊。
二人用巾帕擦了擦手,便開始用餐,桌上的菜品都是沈子矜喜歡吃的。
只有一瓶酒不是沈子矜喜歡喝的。
蕭懷廷給沈子矜倒了一杯茶水,為自己滿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樽,剛要飲用,卻聽身旁的青年說道:“皇上,臣也想喝酒。”
沈子矜已經清醒過來,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幻境,也不是夢中。
蕭懷廷手中的酒樽頓在嘴邊,旋即說道:“子矜就不怕酒後亂性,亦或是發生像趕往山祁城時,客棧中堂主對子矜做的事情?”
第168章 皇上今晚不就是想要故技重施嗎
“皇上今晚不就是想要故技重施嗎?”沈子矜將蕭懷廷給他倒的那杯茶水輕輕潑在地上,示意蕭懷廷給他倒酒。
蕭懷廷提著酒壺邊為子矜倒著酒,邊與他解釋:“朕今晚來是給子矜送那本日記……”
“借口罷了。”沈子矜端起那杯酒:“皇上都與我心知肚明,你手中的日記認主。”
蕭懷廷繼續解釋:“朕今晚宇寧這一身扮相,隻想讓子矜重新接受朕,哪怕是很短暫的時間。”
他說著,手握住沈子矜的手:“能否給朕一次機會?”
沈子矜手從帝王手中抽了出去,看著杯中清澈的酒液:“臣要給皇上什麽機會?”他不等蕭懷廷說話,又道:“是給皇上繼續睡臣的機會,還是給皇上一次讓臣心悅上您的機會?”
蕭懷廷凝望著沈子矜,似乎從他的話語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沈子矜繼續說著:“若是皇上想要臣給您一次睡臣的機會,臣可以給,臣又不是什麽純情少年,沒有那份矜持, 並且在皇上眼中應該還很放浪吧!”
蕭懷廷:“從前是朕一直誤解著子矜,子矜一直都是很乾淨之人。”
沈子矜像是沒聽見蕭懷廷的話一般:“皇上若是想讓臣給您一次讓臣心悅上您的機會,這怕是強人所難了,臣還要回家成親呢。”
說完,沈子矜端著酒杯,送去唇邊,飲了起來。
“子矜少飲些酒。”
沈子矜將一杯酒都喝乾:“謝謝皇上的好意,但臣想醉一醉。”
說著,他提起酒壺又倒滿了一杯酒:“臣想醉酒並不是想借酒澆愁,臣沒有愁心事,何況借酒澆愁愁更愁,臣只是想享受一份醉酒的感覺,臣自認為恰到好處的醉酒,有時是一種很美妙的體驗。”
蕭懷廷將手中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朕是那個借酒澆愁愁更愁之人。”他說完,問向沈子矜:“倘若當時朕不對子矜做出欺騙, 與子矜說出身中蠱毒之事,子矜可能為朕解毒?”
沈子矜喝掉第三杯酒,靜了片刻,搖了搖:“不知道。”又道“皇上何必庸人自擾。”
“子矜總是那般清醒理智。”蕭懷廷提著酒壺,直接對著酒壺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給臣留些。”沈子矜從他手中拿過酒壺,就那麽對著酒壺口也喝了起來。
見他如此,蕭懷廷清淺的笑了:“與朕同飲一壺酒,子矜不嫌朕髒?”
沈子矜也笑了,帶著酩酊醉意的桃花眼帶著幾分諷刺,睨著帝王:“皇上真會說笑,臣都跟了皇上睡了那般多次, 還怎麽嫌您髒了。”他說著,蹙眉算了算:“臣跟皇上雷惑的身份睡了三次, 堂主的身份一次,殿堂歡的身份兩次,宇寧身份一次,皇上的身份 ……”
沈子矜似乎是記不清了,秀眉蹙起,思考起來。
“七次。”
蕭懷廷說道。
沈子矜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因為醉酒,語音有些拖長的說道:“七次?頭七,多不吉利。”
蕭懷廷視線落在沈子矜染著一層酡紅的臉上:“子矜不想讓朕死?”
沈子矜眼神迷離著望著眼前那個他曾經最喜歡的宇寧:“沒想過讓宇寧死,甚至怪皇上為什麽不把馬甲捂嚴實點,爭取欺騙臣一輩子,讓臣一輩子被蒙在鼓中。”
蕭懷廷抬手,落在沈子矜因為醉酒,眉心那一點越發紅豔妖冶的朱砂痣上:“所以,子矜心悅朕宇寧的身份?”
沈子矜拂開眉心上微涼的手指:“皇上又再試探臣做什麽,臣就算對宇寧有點意思,但那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好吧。”他想了想又道:“而臣之所以對宇寧很有好感,也是因為薛放璃,他與薛放璃很像,都是對我不求回報的寵溺,一心對臣好的人。”
說到此,沈子矜伸出修長的指尖,落在帝王的臉頰, 細細摩挲一會後,用力一扯,將帝王臉上的人皮面具拽了下來:“ 臣恨皇上這張臉,不過他已經是過去式了,臣不要用這些枷鎖困住自己。”
沈子矜看了一眼桌上:“還有酒嗎?”
“子矜不能喝了,你身體受不住。”說著,蕭懷廷抱起沈子矜,向著床榻走去:“子矜早些休息。”
他將沈子矜放到床榻上,扯過被子,為他蓋在身上,起身要走,卻聽沈子矜說道:“在離開之前,臣可以繼續為皇上克制蠱毒。”
蕭懷廷腳步頓住,回身看向面似桃花的青年:“可是子矜離開後,朕依然會因為沒人為朕克制蠱毒,最後被蠱毒折磨致死,並且朕最後會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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