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沈子矜便走到雨寧當鋪。
他走進大廳,管事急忙過來相迎。
沈子矜微微向他點了點頭,道:“我來找宇寧。”
管事客氣道:“沈尚書,主子還未回來。”
沈子矜桃花眼圓睜,有些意外:“宇寧參加他姑母的葬禮還沒回來?”
管事的點頭:“是,主子的姑父因為喪妻,生了病,主子留下照顧。”
沈子矜“哦”了聲,道:“我有些累,能去宇寧辦公的房間坐一會嗎?”
他身體虛弱,剛從風信堂走來,正累著,若不休息一會,怕要走不動路了。
聞聽沈子矜的話,管事的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沈子矜進了房間,便坐在椅子上。
夥計為沈子矜端來一杯茶。
“有勞。”沈子矜接過茶盞,將杯子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慢慢散開,品味其中的滋味。
嗯?今日的茶,居然和堂主喝的是同一種茶!
沈子矜迎上幾分好奇的同時,管事的在另一個房間正在訓斥著夥計:“不是已經告知你不能用櫃格上面紅盒子裡的茶葉沏茶了嗎!你怎麽還用?”
夥計:“我一時疏忽,忘記了。”
原先帝王宇寧和堂主的兩個馬甲是喝的同一種茶,但在他用這兩個身份同時與沈子矜交往,為了謹防沈子矜發現端倪,便吩咐管事給他宇寧的身份換了茶。
帝王喝的茶都是最名貴的茶,管事的沒舍得丟掉,就放到了那裡,想著帝王什麽時候想喝,就給他沏上一杯,畢竟這些年帝王都喜好喝這種茶。
卻不料,今日被夥計給沈子矜沏上了。
又被沈子矜一口就給喝出與堂主喝的是同一種茶水。
但沈子矜也沒多想,畢竟這茶又不是獨一無二,別人不能喝。
他喝下幾口茶水,歇了會,起身要走時,視線卻被一旁的花架吸引了過去:“嗯,上面怎麽丟了一個小球球?”
沈子矜抬手摸了摸光禿禿的小木棍:“不是我送宇寧時就丟了吧?”
艾瑪,那多不好!
會不會當時用它砸殿堂歡給砸丟的?
回頭到臥室裡的旮旯胡同好生的找一找。
隨後沈子矜離開了雨寧當鋪。
然而,這會腦中卻想著殿堂歡的事。
都好幾天過去了,殿堂歡一直沒音訊,會不會真死了?
想到此,沈子矜視線落在街邊售賣殯葬用品的店鋪:“他若是死了,到底是為我死的,我給他買點紙錢,找個十字路口給他燒了。”
說著,沈子矜便向著售賣殯葬用品的店鋪走去。
走了幾步,沈子矜忽然看到一張熟悉面孔:“殿堂歡?”
怎麽感覺他一點都不像受過傷的模樣?
眼瞅著男人拐進街邊的深巷。
沈子矜忙提起袍擺,追了過去。
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問一問他。
第120章 皇宮來人,宣他進宮
沈子矜跑過橫道,要往深巷裡去追,正在這時有人與他說了話:“沈尚書?”
他尋聲望了過去,是秦冥。
見是他,沈子矜問道:“皇上回來了?”
秦冥是帝王派遣到沈子矜身旁暗中監視和保護他的人,可是沈子矜並不知道此事,他以為秦冥是來通知他帝王回來的,不過,沈子矜也很快反應過來,他來街市,宮裡的人怎麽回知曉,若是通知,也只會去他府邸。
“皇上沒回來。”秦冥回答沈子矜“屬下被皇上留在宮中,謹防十七王爺惹禍,出來置辦些東西,遇見了您。”
他這個理由沒什麽可疑之處,也轉移了沈子矜的注意力:“十七王爺這一陣好像很老實!”
沈子矜含笑道,旋即不著痕跡看了一眼深巷的方向。
殿堂歡的身份見不得光,他不能讓秦冥發現這個人。
聽了沈子矜的話,秦冥道:“皇上為十七王爺找了一個新夫子,當下十七王爺將心思都用在夫子的身上,所以這陣子很聽話,沒怎麽惹禍。”
沈子矜:“有了新夫子!”他有些同情那新夫子了。
“希望這個夫子可以讓十七王爺收收心,不讓皇上再費心。”秦冥說完,又道:“屬下不耽誤沈尚書時間,您忙吧。”
說著,他恭敬的向沈子矜施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沈子矜看著人走遠,忙走進深巷,可是裡面已經不見殿堂歡的身影。
巷中偏僻,沈子矜沒有繼續往裡走。
離開巷子,他心不在焉的走了一段路,一抬頭髮現前方是隆鑫商行。
雷大哥的商鋪。
他靜了片刻,思考著自己不應該像躲避著瘟疫一般,躲避著雷大哥,逃避是懦夫行為,他要學會對一切事情釋然,不把自己囚困在苦惱中。
隨後沈子矜向著隆鑫商行走去。
秦冥有些難受的在暗中監視著他。
這一刻,他莫名想盡早致事,回家成婚,過上他想過的生活。
皇宮就像一個大染缸,不適合他,更不適合太善良的人。
就像沈尚書,對了,還有那個沈夫子。
尚書房內,沈雲端坐在一把木椅上,身上穿著一件朱紅色錦袍。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地溫和文雅,透露出一股濃鬱的書香氣。但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的眼神深處隱藏著一絲淡淡的哀傷。這種哀傷如同薄紗般籠罩在他的面龐之上,使得他原本清雅俊美的面容更顯得惹人憐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