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畔歎息一聲,再次進行勸說:“王,您冷靜一點。”
白斯無法冷靜,偽裝的黑發逐漸變回了原本的顏色,黑色雙瞳也染上了猩紅。
這還是陸畔第一次見白斯如此失控,他也不想管族人會不會被發現的問題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穩定白斯的情緒。白斯發起怒來,可是比族人們被發現更可怕的事情。
“我們會幫您一起找小少爺的,您現在這樣,若是被外人看見就麻煩了,您得冷靜一點,利用白斯這個身份去找到小少爺。”
不管白斯的外表有多成熟,在陸畔看來,白斯和湯圓一樣,終究是個小孩,也有不成熟的一面。
夏厭曾感歎過,白斯和湯圓越來越像了,那時的陸畔沒有看出來,現在,陸畔能讚同這句話了。
好在,終究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白斯終於冷靜下來,開始命令助理去調查夏厭的事情。
只有一個名字,沒有其他具體信息,這是件非常難辦的事情,白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讓人為難,他強裝鎮定,對助理說:“不限制時間,用心去找。”
“是。”助理退出辦公室前多看了白斯一眼,白斯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助理卻覺得,老板有哪裡不一樣了。
這個叫夏厭的人,一定對老板很重要吧。
……
靠反擊製服夏桀就花了夏厭不少力氣,體力消耗了大半,想要對付陳雯就夠吃力了,還要加上一個夏侯。
夏厭試圖反抗,但最終失敗了,夏侯和陳雯聯手壓製了他,將他重新帶回了那個房間裡,看到夏桀的慘狀,夫妻倆氣得扇了夏厭好幾個巴掌,對夏厭也不再客氣。
夏厭全身都被綁住,無法動彈,只有吃飯上廁所的時候才能有自由的時間,還要在夏侯的嚴密看守下進行。
夏厭沒什麽感覺,也從未放棄過逃出去的希望。
掉入深淵洞穴內的那幾天,夏厭都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只不過被夏家人關著而已,他不會放棄希望,也不會尋死。
越是這種時候,夏厭越能冷靜下來。
他還有想見的人,他相信,白斯一定會來找他。
破產後,夏侯四處奔波去籌錢,吃了幾次閉門羹後,夏侯也不想厚著臉皮去求昔日的好友了,現在有了吳總這個靠山,只要把夏厭交出去就有錢了,所以,夏侯這兩天都待在家裡,緊盯著夏厭這塊寶貝。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煙頭,隻一上午,夏侯就抽完了一包煙,他掏了下口袋,沒有找到煙,無奈之下,只能從地上撿起半根沒抽完的煙,重新點燃抽了起來。
夏侯五官周正,一看就是老實人的模樣,破產後他性情大變,連帶著模樣都改變了,雙目渾濁面色青黑,不知有多久沒睡過一次好覺了,眼袋發腫,眼下烏黑。
房間內窗簾緊閉著,昏黃的燈光襯得他的面容愈發陰森可怖,渾濁雙眼直勾勾盯著夏厭,在他眼中,夏厭仿佛成了砧板上的魚,只等待被他宰殺。
夏厭沒有一絲睡意,他不願意與夏侯大眼瞪小眼,自夏侯進來後便一直緊閉雙眼,他沒有故意裝睡,夏侯也知道他清醒著。
“你是怎麽從深淵出來的?”
這兩天,夏侯一直試圖撬開夏厭的嘴巴,夏厭從未給出回應,夏侯也沒有不耐煩,夏厭不回答他就一直問。
今天,他終於失了耐心,大吼道:“老子在問你話呢!你這是什麽態度,我養了你18年,你就是這麽對你爹的嗎?”
夏厭睜開雙眼,眼眸一片平靜。
陳雯的頭髮和夏厭一樣是銀色的,而夏侯的眼睛是藍色的,因為這一點,夏厭從沒有懷疑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直到這兩天他才知道,夏侯是混血兒,瞳色與他一樣可以說是巧合,而陳雯不是天生銀發,一開始是為了欺瞞夏厭才去染發的,後來喜歡上了這個顏色,就一直保持這個顏色。
如今夏家破產,陳雯也沒錢去弄頭髮,夏厭才知道了這個可笑的謊言。
聽著夏侯稱呼自己是他的父親,夏厭隻覺得好笑:“我父親如果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一定會後悔與你成為朋友吧。”
更加不會在臨終時,將自己托付給夏侯了。
夏侯面容扭曲,嗤笑道:“你也說是如果,他都死了多少年了,還有機會談後悔嗎?”
吳總不是什麽好人,不會善待夏厭,夏侯心知這一點,才會把真相說給夏厭聽,他希望看到夏厭失魂落魄或者哭泣的模樣,可惜,夏厭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才兩月而已,這個孩子就變得‘面目全非’了,這叫一直掌控夏厭的夏侯十分不爽,也想讓夏厭不爽一下。
“我也算對你仁至義盡了,對外大家只知道你跟吳總是聯姻,這也是我專門為你求來的,讓你的名聲好聽一些,你該感謝我。”
夏厭沒有理會夏侯的陰陽怪氣,聯姻只是好聽的說法,聰明的人難道猜不到具體情況嗎?
夏侯把他賣了,他還要跟夏侯說感謝?
這是什麽道理呢。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怎麽從深淵逃出來的?”夏侯晃了晃還沒有熄滅的煙頭,冷笑著提醒,“趁我還有心情跟你好好說話,我勸你識相一點。”
晃動的煙頭暗示了:如果夏厭不肯回答,這個煙頭就會落到夏厭身上。
夏侯不是現在才變成這樣的,平時的夏侯看著老實溫順,一旦喝了酒後就會暴露本性,夏侯不會對親兒子出手,但會時不時來找夏厭的麻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