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一晚上被蘇慕嘉氣的沒了脾氣,不再開口。他回想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猜測對方似乎是在氣自己覺得他會將子安的事張揚出去。
眼看著天不早了,李祁想到樓上的兩個人估計還在等著自己,看著眼前這個現在也分不清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的人,稍作思量,還是走上前伸手扶住了蘇慕嘉。
蘇慕嘉被人抓住手腕先是愣了一會兒,眼中中閃過一絲茫然。沒有了剛才伶牙俐齒的模樣,反倒顯得笨拙起來。
“還不想走嗎?”李祁催促道。
“哦”蘇慕嘉很快反應過來,乖順的跟著對方。
他安靜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抬頭問,“殿下為何害怕崔大人的事情讓旁人知道?”
李祁還沒來的及回答,就聽見對方接著問道,“您覺得喜歡男人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聽到蘇慕嘉這麽問,李祁又開始懷疑莫非蘇慕嘉也與子安一樣也有龍陽之好。
“我從未這樣想過。“李祁說,”也沒有心胸狹隘到連這點事情都容不下的地步。只是覺得子安未必希望別人議論於他,平生事端。”
“那您呢?”
“我怎麽了?”
“您會喜歡上男人嗎?”蘇慕嘉忽然問道。
李祁沒想到蘇慕嘉會問這樣的問題,也詫異了一瞬。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甚至連自己將來的妻子會是如何模樣的亦從未想過。當初皇爺爺還在世的時候便想過為他定親,只是後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便不了了之。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他的婚事並不是他一人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他未來的太子妃必定會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名門貴女,溫婉大方,就如母妃那樣的女人。
於他而言他的婚事並沒有什麽值得期待的余地。
“不會。”李祁說。
蘇慕嘉眼裡的光陡然黯淡了下去。
第39章
李然這夜回府回的遲,剛到門口,下人便迎了上來,說是有貴客到訪。
他才進內屋,便看見白姝罩著鬥篷,嫻靜端莊的坐在桌旁。她淺淺頷首,算是與人行過了禮,“夜深叨擾王爺,實在是白姝的不是。”
李然走上前,在正位上坐了下來。
屋內沒有掌燈,隻亮著一盞燭火。白姝雪白的臉隱在昏暗處,明明是柔情似水的神情卻又顯得分外冷然。
她擱下了手中的茶,看了一眼李然身上的夜行衣,問道,“這個時辰,王爺這是去哪兒了?”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李然悠悠然的說了一句,而後哼笑道,“我去了哪裡還要向你交代嗎?”
白姝聞言並不生氣,只是抿唇一笑,眉眼輕輕彎著,柔聲道,“王爺說的是,是我多嘴僭越了。只是是皇后娘娘一直擔心著您,您也知道,近日裡不太平。”
“行了,不必拐那些彎子。”李然很快的打斷了白姝的話,稍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說吧,皇后這次讓你來,又是為了什麽事情?”
“是上次與您提起過的事。”白姝也不再說那些客套話,軟聲道,“皇后娘娘讓我來跟您說一聲,過幾日春獵是個好日子。屆時文武大臣,名門世家都在場。您只需出面起個頭,後面的事情盡管都交給娘娘安排就是。”
“是同我商量,還是命令於我?若我不願去做呢?”李然起身,盯著白姝問,“皇后又該如何?”
“娘娘這都是為了王爺您,王爺萬萬不可拿自己的前途命運來開玩笑。”白姝語氣好不懇切的說道。
李然怎麽會聽不出來,對方這話是威脅自己,如若不按照對方說的去做,那就只有離開金陵這一條路的意思。
“南稚如此逼我?就不怕我狗急跳牆把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抖落出來嗎?”李然語氣發狠道。
“王爺嚴重了,您與娘娘十幾年的情分,彼此都知根知底的,哪能說斷就斷。”白姝語氣冷靜,她說,“王爺是聰明人,可千萬不要受了有心之人的挑撥,與娘娘生分了才是。”
話說到這裡,兩邊都明了心意,都不再多言。
白姝識趣的起身告退。
李然看著白姝走了出去,才伸手喚了隱在暗處的暗衛崇陽出來。
“王爺。”崇陽垂首等著聽令。
李然掏出了一塊銀色牌子出來,扔到了崇陽手裡。
“那個毓秀坊的秀娘要多少人,你便給她調多少人。明日不論事成失敗。”李然說語氣輕漠森然道,“記得將人清理了。”
“那個女人靠的住嗎?您才與她見了一面,就將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她辦·······”
“這事需要一些生面孔去做,你們幾個都是我一直帶在身邊的,容易被人認出來。放心,她是我從前一手帶出來。”李然看了一眼崇陽道,“當年的能力未必遜色於你。”
白姝是皇后跟前的紅人,宮門的守衛遠遠見到了人的馬車便立馬開了門閘。
白姝一路行至皇后宮門外,褪去了身上的鬥篷,門口的小宮女上前接過。
“娘娘還沒歇下嗎?”白姝邊走邊問。
“沒呢。”小宮女應道,“一個時辰前問了次姑娘您有沒有回來,估摸是在等您呢。”
“去泡安神的壺龍陽百合茶過來吧。”
“是”
白姝吩咐完,推門進了殿內。
南後半躺在貴妃榻上,閉著眼似乎在小憩。但白姝才一走進,南後很快便掀開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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