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還是收起了“魔爪”。
“抱歉,”他微笑著澄清,“你纏得太緊了,我以為你喜歡這樣。”
小龍像被戳中了痛點,忽地炸了毛:“我才不喜歡!我討厭你!我說過我討厭你!”
“哦,”牧沉淡然地挑眉,“討厭我還賴在我身上。”
“牧,沉!!你這個——”
時蘇正要發飆,而身後忽然“砰”地一聲響,把一人一龍都驚得抖了一下。
“我說,這裡是課堂,”納爾猛拍在放書的小木桌上,嚴肅道,“魔王先生,請您離開。”
魔王被請走了。他隻得落寞地坐在二十多米外的涼亭裡,遠觀小龍訓練。
時蘇也乖乖地坐直在椅子上,聚精會神地聽。
下午的時光很快過去,他又試了一次魔力引導的訓練,這次他學會了自由地把翅膀變幻出來,但尾巴卻怎麽都收不起來。
“沒關系,今天就到這兒吧,”納爾說,“明天我們再試試。”
但是時蘇還是覺得很焦。
因為......他的尾巴是從褲管裡伸出來的。
裡面都還好,他的裡褲低,只要調整一下位置就可以把尾巴挪出來。但外面......
雖然這條外褲足夠寬松,但還是感覺不太舒服。
這個問題過於具體,以至於他都不敢和牧沉提。
實在是過於羞人。
好在吃完飯後,立刻就有人送來了兩條低腰的白紗褲子,並且後腰處還剪了個三角形的口子,正好露出尾椎,方便小龍的尾巴活動。
那褲腰上還鑲嵌了一圈紅寶石,看上去簡約又華貴。
就是穿上後,總有種不太正經的感覺。
時蘇一個人躲在更衣屋裡,對著落地大銅鏡量自己的背。
露背的上衣袍比較長,可以遮到大腿的位置,但只要撩起來,就能看見尾巴根旁的兩團緊致軟肉,以及擠出來的溝壑。
時蘇:。
“這到底是誰設計的!”
他氣得想吐火。
“牧沉!是不是你乾的!”
他衝出門外,撲向靠在長椅上的魔王,往他受過傷的左肩上狠錘了一下。
牧沉痛得“嘶”了一下:“你還真打啊。”
早上還在心疼他受了傷,晚上就大打出手。
真是條愛變臉的龍。
“本座不但要打你,還要咬你!”
時蘇拉開獠牙,埋在牧沉的頸子上扎了一下。
刺刺的,但沒咬出血。
牧沉使力擒住小龍的肩膀:“你先等一下再鬧脾氣。”
“鬧脾氣?”時蘇更怒了,“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不是——”
“明明是你!”他撈起自己的袍擺,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你看看你給我弄的褲子!”
說完,他趴在椅墊上轉身,用力往後一掃,棘刺尖銳地立起,想讓魔王感受一下龍尾的力量。
而牧沉單手就握住了他亂動的尾巴尖:“這褲子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親手弄的,那也是——”
小龍剛轉回頭就傻眼了。
鬼犬也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正如鬼魅一般立在拱門的大花盆旁,頭上頂了個奇奇。
“唔。”他趕緊把衣服放下,龍尾軟趴趴地耷拉在牧沉手中。
鬼犬拉了拉兜帽,很識趣地背過身去。
“鬼犬不是鳥毛人,鬼犬絕不會看惡龍一眼。”他對著走廊嘀咕。
“鬼犬,你先下去。”
“是。”
鬼犬引入了走廊的陰影中。時蘇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竟對外人展露了這羞恥的褲子。
“嗚......”
眼看小龍又要哭了,牧沉輕歎一聲:“這是侍從做的。他們沒有給你量身,所以就弄了這種。你不喜歡,就把它丟了就是,我讓他們重做。”
見小龍蜷著不動,他又揉揉小龍的腦袋:“鬼犬也沒有看見,放心。”
“真的麽。”
“真的。他若看了你,我會知道。”
時蘇抬起眼眸:“那,我把這個丟了,現在還有穿的麽?”
“有。我幫你找來。”
牧沉去更衣屋裡翻衣服,時蘇望了眼大門,怕待會兒有人來訪,還是躲進了臥寢裡。
他趴在大圓床上,捂著臉滾來滾去,越想越覺得丟人。
“唧唧?”
兩聲清脆的叫聲從水晶桌上傳來,小獅鷲蹲在他的金蛋窩裡。
“短毛球!”時蘇大喊一聲,“你也不許看!”
小獅鷲:“?”
它無辜地把腦袋縮回窩裡。
牧沉找了件白紗材質的下衣過來,腰不低,和他之前穿的很像。
“要試試這個麽。”
他靠在門框上,布料搭在手裡,等著小龍來拿。
小龍慢騰騰地挪了過來:“......這是?”
“裙子。”
小龍氣得跳了起來:“牧——沉!”
他撲上前去,又抓又咬,在牧沉鎖骨上留下幾個紅痕。
“好了......”牧沉眉頭緊蹙,做出吃痛的樣子,卻完全沒有推阻的意思。
“你不穿裙子,就只能穿那個褲子。或者我給你量一下尾巴的尺寸,讓他們做個開洞的——”
“都怪你!都怪你!”小龍扯著自己的頭髮,又嗚嚕嚕地撲回了床上。
他心如死灰地面朝下埋著,想象自己已經鑽進了土裡,或者飛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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