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終於得手了。
他用力收緊雙臂,低頭擁吻。那雙唇瓣上沾上了湯和酒的味道,甜香混合,軟如果凍。
時蘇被揉得喘不過氣,鼻子裡發出模糊的嗚聲。
帶繭的指頭摩挲著他的耳廓,癢得他頭皮發麻。
“好,好了......”
時蘇推搡著牧沉的肩,兩人分開。
“都說了,親我要請示的......”他眼尾紅紅的,像哭了一樣。
這個魔王太不老實了。
小惡龍有點後悔。
“你到底能不能對我好,”時蘇往牧沉的胸膛錘了一下,“再這樣,我就不做你戀人了。”
牧沉不為所動:“等本王親夠了,就帶你去玩。”
“你!”
小龍氣得耳朵又豎了起來,兩人扭做一團,小龍躺在長椅上大罵:“狗魔王!走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一聲細弱的哼吟,像小動物被夾住了尾巴。
伊巴夫手裡端著菜盤,正躲在吧台後,靠牆苦思。
雖人沒出現,但他一直坐在這裡“偷聽”外面的動靜。倒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只是為了能在魔王需要的時候,隨時提供服務。
剛聽見希西爾說給魔王準備蔬菜,他馬上就差人端了一盤新鮮的青菜過來,只不過魔王和小龍正如漆似膠,他不敢打擾,隻得等著。
這一等就是老半天,外面的聲音聽得他老臉通紅,倍感煎熬。他熬了快一個小時,外面終於沒了動靜,伊巴夫探頭一看,魔王竟抱著小龍往門外去了。
“等等!”伊巴夫趕緊追上,“魔王大人,這麽快就走了?菜還沒上完!”
牧沉頭也沒回:“不必了。”
他懷裡的小龍埋著頭,耳根紅得像被燙過。
“......嗚。”
時蘇真的快哭了。
還是被親哭的。
牧沉摁著他欺負,親得又很用力,弄得他嘴唇都快腫了。
若不是因為他是魔龍,自愈能力強,這臉是見不得人了。
不過,“腫”只是小龍的想象。實際上,他的嘴唇只是變得更紅潤了,看起來肉肉的。
“好了,不弄你了,”牧沉憐惜地撫著他的背,“南河邊開了幾家孤品寶石店,帶你去逛逛。”
聽到“寶石”兩個字,小龍來了精神:“孤品?”
“可以定製首飾,”牧沉說,“你不想要嗎?”
他早就發現了,小龍是一條“愛漂亮”的龍。
之前龍形的時候,小龍就喜歡把金子和珠寶穿身上,變人後收斂了許多,但還是會戴點小首飾在身上。
比如現在,他右耳垂上夾了顆綠寶石耳釘,很小一顆,也不會影響耳朵化形。
“我......已經有很多了。”小龍猶豫著,“不用那麽浪費了。”
但財寶永遠是不嫌多的。
只是時蘇不想過於鋪張,他是條成熟的龍了,已拿了牧沉太多東西,也懂得適可而止。
“怕什麽,我的就是你的。我的錢,也是你的錢。”
時蘇依稀記得,牧沉曾經說過這話。
那是他還想不明白,而現在,他突然悟了。
“對哦,”他嘟起濕漉漉的嘴,“你的就是我的。”
他已把魔王“據為己有”,花牧沉的錢,豈不等於花自己的錢。
這可太讚了。
“好好!”小龍來了興致,“我!要包攬下五大城最貴的寶物!”
“別把家底掏空了。”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沿著人少的街道,來到那排寶石金店,一待就是大半個下午。
太陽快落山時,牧沉背著小龍,往河邊走去。一輛樸素的馬車駛來,沒有馬夫駕駛,窗簾撩開後,夏德拉探出頭來:“會長,回去嗎?”
“嗯,走吧。”
牧沉坐入車中,讓時蘇以舒服的姿勢側躺在腿上,然後閉目養神。
他們剛才買了不少東西,還訂做了一對情侶指環。
可惜,時蘇沒有看見指環的款式。他酒勁還在,轉眼就睡倒在了店裡的珍寶床上。
但其實他不是真的睡著了。
時蘇悄悄睜開一隻眼往上瞥。
難以啟齒,他只是在老板提到“情侶戒指”時,突然產生了逃跑的衝動。
竟然和牧沉做了情侶。
不是昨天還在談條件麽,怎麽今天就情侶了?
小惡龍在腦海中吱哇亂叫。
笨蛋啊。
一切都是從清晨的那杯酒開始的。
難道是魔王的陰謀。
他轉動著遲鈍的小腦瓜,思考了好久,一種急迫的危機感逐漸臨近。
既然是情侶了,那今天晚上,還要怎麽睡......
牧沉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不想再被親了。
時蘇抱住膝蓋,忽覺得背上涼涼的。
牧沉如此狡猾,就算嘴上答應得再好聽,也是不能信的。
得想個法子。
車子搖晃著,很快就回到了領地。在停下的一瞬間,時蘇立即闔眼,繼續假裝熟睡。
“到站了,小傻龍。”牧沉在他的耳邊低語,“不起來嗎。”
小龍躺得直直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裝睡的模樣太明顯,牧沉忍著笑,還是把他抱了起來。
“好了,回家去睡。”
牧沉抬著“熟睡”的小龍,回到了寢宮。
他把小龍放上軟墊,在那軟甜的唇上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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