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讓我穿成個有錢的NPC啊,我這輩子只有當窮人的命嗎?”
“啊?你碎碎念說什麽呢?好了就趕快起來,要不是我剛好路過從海裡把你撈上來,你現在早就死了。”
沈榷眨了眨眼,徹底適應了光亮後,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他在一家破舊的醫院,牆壁上還有灰黑色的汙漬,路過的護士連正眼都懶得看他。
和他說話的是坐在不遠處搖晃的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
男人似乎和原主有什麽恩怨,說話的語氣並不好。
左眼角有一條三厘米長的傷疤,看起來猙獰可怖,目光凶橫,沈榷卻並不覺得害怕。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他緩緩坐直身體。
海水倒灌後,嗓子裡還殘留著鹹腥氣味,一直刺激他呼吸道裡的皮膚,口腔裡比吃了上百條生魚還要難受。
“至於嗎你,我不就是和你吵了一架,你也打了我了,這麽小心眼,居然跑去跳河!我可告訴你啊,以我的家世,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會進監獄的。”
沈榷捋了捋現在的情況,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何謂。
蔚藍星聯邦重要官員的兒子,原主跳河前幾個小時,剛和對方打了一架,原因不得而知,他嘴角的淤青就是原主所為。
原文中,何謂也去救沈榷了,但是並沒有救下來。
沈榷沒有解釋,怕說多了露餡。
何謂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轉開眼睛:“你要是沒事就快點回去吧,打架的事情我沒和我爸說,你也別想不開去跳河了,我可不想牽扯什麽案子。”
沈榷慌忙拉住他的手,哪不知何謂比他還緊張,瞬間炸了毛,頭頂冒出一對三角形黑白色的毛茸茸耳朵,呲著牙跳到了桌子上。
沈榷總覺得這對耳朵格外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何謂緊張地看著他,哆哆嗦嗦地說:“我告... ...告訴你,你可別想訛我啊,碰瓷可是會被警察抓到蔚藍星監獄裡的,那可是重罪!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迷茫地看了眼自己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握就能圈住的手腕,上面的藍紫色血管若影若現。
又看了看何謂布滿文身,肌肉發達的小臂。
確實有幾分碰瓷的嫌疑。
揉揉腦袋,沈榷費力地解釋道:“我只是想和你道謝,謝謝你救我,另外,你的褲子拉鏈開了,你打算這樣出去嗎?”
“難怪剛才那些小護士總是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原來是我的褲... ...”聲音戛然而止,何謂拉拉鏈的手也停了下來,臉上爆紅,後背被汗水打濕,欲哭無淚地看著沈榷,“拉鏈壞了。”
沈榷輕點了下手臂上的芯片,看了眼光腦帳戶裡的星幣,花費了9.9星幣在醫院旁邊的小破攤子上,買了條打折的大花短褲送給何謂。
他也終於想起來何謂腦袋上的耳朵是什麽動物。
哈士奇。
一種清澈中透著愚蠢,但毫不自知,自以為自己很凶猛的生物。
蔚藍星的人分為六類。
男Alpha、女Alpha、男Beta、女Beta、男Omega、女Omega。
對於穿越成O這件事,原本就是O的沈榷並沒有太大波動,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一部分人在兩歲左右就會擁有第二形態,也就是動物形態,其中大多數人最遲十八歲就會分化成A或者O,極少部分有第二形態的人會成為Beta。
例如剛才的何謂,他是男A,第二特征是哈士奇,雖然不知道第二特征有什麽用,但沒有第二特征的A、O就是殘缺的,也是這個星球最不受待見的物種。
沈榷的情況要更加複雜一點,他有第二形態,是隻長毛三花,也在十七歲分化成O了,但是他沒辦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為此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受到了社會上很多人的冷嘲熱諷。
想得太入迷,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裡。
眼前是一棟二層小洋樓,按照以前生活的條件來看,這棟樓絕對是有錢人才能住的,但在蔚藍星,這樣的房子只有窮人住,有錢人都是住在城堡或者莊園裡,更豪橫的會自己買下一顆星球。
他推開門,手足無措地看著鞋架上僅有的幾雙鞋子,猜測著拿下一雙白色拖鞋換上。
廚房裡傳來一個老人家的聲音:“回來了?又去醫院看你媽了?”
沈榷抿著唇,看著廚房裡做飯的身影,一言不發。
老人家穿著洗到褪色的藍色襯衣,外面是縫補過的灰白色老頭背心。
抬著鍋子的手有幾分顫抖,眼睛一直注視著鍋裡滋滋作響的青菜。
“沈榷?快洗手吃飯吧。”沈志華抬著炒好的青菜出來,把菜放在一塵不染的廉價木桌上,自己則是去客廳裡泡了杯茶。
泡不出顏色的茶水冒著熱氣,遮擋了沈榷的視線,讓他以為自己眼眶濕潤是因為霧氣熏著眼睛了。
“爺爺,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志華臉色格外沉重,過了幾秒,歎了口氣說:“這是地契,把遊樂場賣了還債吧。”
為了給醫院裡躺著的那位治病,沈榷欠了太多錢,沈志華自然也看在眼裡,雖然沈榷說自己會解決,但是他這個當爺爺的做不到袖手旁觀。
“這是您父親留給您的... ...”沈榷看著那本紅色的小本子,心中不忍,“我不能要,您說過,這是您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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