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想都沒想就從盒子裡拿了一個新的出來。
目光觸及新的抑製貼時,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抑製貼是常見的圓形貼,格外騷包的粉色他勉強能夠忍受,但是上面的圖案……
不是小貓小狗,是一個芭比娃娃。
沈榷在藍星見過這個動畫片,非常確定就是芭比娃娃。
金黃色的大波浪和高挑的身材,再加上粉色的小裙子。
不是芭比娃娃沈榷能當場把抑製貼吃下去。
他一個一米八二還擁有薄肌的大男人把這玩意兒貼身上合適嗎?
沈榷的第一反應是芭比娃娃是不是滯銷了,就如同某些廣告詞裡說的那樣:我們的芭比娃娃滯銷了,請幫幫我們。
他一言難盡地問:“你真的覺得我應該把這東西貼身上嗎?”
伽漣有些猶豫,他也不知道新出的抑製貼是這種圖案,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容不得他說不適合。
只能硬著頭皮說:“挺合適的。”
“這個公司是和芭比娃娃聯名了嗎?”
“什麽叫聯名?”
沈榷:……
他算是知道什麽叫心力交瘁了。
這東西他死都不會貼!
“你怎麽了?”伽漣問,“不喜歡這個圖案?這是蔚藍星高級的畫師畫的。”
“高級畫師?”
原創沒告他侵權就不錯了,連配色都一模一樣!
沈榷半天沒有反應,伽漣仔細思考了一下,以為他是不方便自己貼抑製貼,主動說道:“我來幫你貼?”
“不用,我自己可以。”
伽漣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
這個抑製貼的面積比一般的抑製貼要小,自己操作確實有不方便的地方。
但讓伽漣幫他貼,他只會覺得不自在。
掙扎著想起來:“不,不用了,我還是回家後再貼吧。”
“你的信息素味道很濃,脖子上這個已經沒用了,現在就要貼上。”
剛才把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摔在地上的沈榷,在面對伽漣的時候毫無還手之力。
伽漣只是單手扣著他的肩膀,就讓他被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了。
“不,不是。”他緊張到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對方卻依舊沒有手軟,“伽漣,你……我,咱們兩是不是有點曖昧了?這樣不好吧,還是我……我自己拿回家貼。”
開玩笑,要是這東西貼在他腺體上,被人看到了還得了,不笑掉大牙才怪,路邊的狗見了都要嘲笑他十分鍾。
伽漣語氣平平:“別動。”
低沉的聲音像是魔咒,上一秒還掙扎起身的沈榷,下一秒就真的乖乖坐著不動了。
沈榷內心:家人們誰懂啊,被學生家長一句“別動”硬控十分鍾。
分化之後,頭髮下方的脖頸處會長出一塊硬幣大小的凸起,被稱為腺體,信息素就是從腺體處散發出來的。
腺體下方布滿了錯綜複雜的血管和脈絡,比身體其他地方更加敏感。
指尖只是輕輕碰到,沈榷就激得打了個哆嗦,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麻酥酥的。
伽漣的指尖很涼,正是因為這樣,沈榷才更加無所適從。
舊的抑製貼被撕下來,一抹淡藍色的影子出現在垃圾桶裡。
伽漣傾身,拿過新的抑製貼,憋著氣把抑製貼貼在了沈榷的脖子上。
一套動作下來,連兩分鍾都不到。
沈榷羞紅了耳朵,脖子上也是紅紅的一片。
剛才冰涼的觸感現在依舊沒有徹底消失。
他伸手往後一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粘到我的頭髮了。”
伽漣低頭一看,果真是。
幾根橘黃色的發絲被黏在了抑製貼下面。
伽漣皺著眉說:“有剪刀嗎?我幫你把這幾根頭髮剪了。”
沈榷:???靠,這是什麽大直男說出來的話啊???
他頭髮很多嗎?不知道現在的人把頭髮看得比命還重要嗎?把頭髮剪了?這是人說的話?
要不是礙於身份,沈榷真想站起來給他來個過肩摔。
他微笑著,笑容裡夾雜了不少帶毒的針,倒是很符合他現在猙獰的表情:“你知道嗎?我很愛惜我這幾撮彩色頭髮的。”
白色發絲恰好彌補了沈榷以前想染發不敢染的心,就怕長出新頭髮來會變成黑頂白發,現在沒有了這個困擾,他就更喜歡頭上的白毛了。
因為是三花,所以脖子附近那一小撮三色頭髮他更是喜歡,完全不會土,顏色也是染發劑調配不出來的。
伽漣讓他剪了?
“我重新幫你貼個?”
“不用了。”
沈榷生無可戀地走到鏡子面前,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站著,手扒拉著脖子,腦袋看著鏡子的同時身體扭到了另一邊。
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把他珍貴的頭髮絲拉出來。
總算把頭髮全部拯救出了抑製貼的魔爪之下,沈榷松了口氣。
“謝謝你的抑製貼,對了,你在這裡,那伽羽呢?”
距離放學才過去一個小時左右,伽漣應該不可能是把伽羽送回去後自己過來的。
“他在車上,我來的時候和司機在討論星球起源。”
沈榷悄悄在心裡感歎:不愧是高知分子的家庭,伽羽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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