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無論過了多久,都還是很難理性看待。”沈榷杵著下巴,喃喃自語說道,“他們的家長都很開明嗎?”
這不單單指的是一班這些小朋友的家長,更是千千萬萬個同樣的家長。
他又去查了蔚藍星的結婚律法。
在結婚前,無論是什麽性別,都必須參加為期三天的學習。
這三天中,會有專業人士,清晰地說明如何撫養有第二形態的孩子,以及他們在十八歲以前,每個年齡段心理的特征。
當然,由於擁有第二性別特征的孩子非常少,很多人聽完也用不上。
但是這是個不可缺少的流程,只有拿到培訓中心蓋的章才能辦理結婚證。
“難怪從來沒有家長因為大家討論結婚的事情來找我理論。”
辦公室的門被悄無聲息推開。
周覺趁他不注意,瞥了眼光腦上的內容。
“哥!你查這些東西幹什麽?你要結婚了?和誰?伽漣嗎?婚期定在什麽時候?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啊,有沒有選好場地呢,衣服呢?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一連串的問題比十萬個為什麽還難以解答。
沈榷著急忙慌地關上辦公室的門。
把正準備進來找沈榷的喬裕天關在了門外,甚至都來不及和對方說句抱歉。
“你別叫了,小點聲!”沈榷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威脅道,“再叫我就把你嘴巴封起來。”
“好嘛好嘛,我就是太驚訝了,才會一下子沒有控制好情緒,你別生氣,喝點水。”
“不過話說回來,哥,你真要和伽漣結婚了嗎?”
沈榷喝了一半的水沒來得及咽下,赤裸裸地全部噴在了周覺臉上。
原本根根分明的發絲黏在了一起,小水珠毫不留情地滴落下去。
砸碎在了地板上。
“我們還沒有這個打算,你稍微控制點自己的腦補能力,咳咳……”
捂著嘴巴咳嗽了一會兒,等氣管舒服了,他就連忙幫周覺擦拭頭髮。
“抱歉。”
“沒什麽。”周覺一臉疑惑地盯著沈榷看,“不過哥,伽漣沒跟你求婚嗎?”
“求什麽婚啊。”沈榷敲了下他的腦袋,不知道他一天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都沒結婚的打算,他也沒有。”
“哦?他不會是渣男吧……”
“不是。你就別操心我的事情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周覺連忙點頭,終於想起了正事。
“我來找你是為了運動會的事情,場地已經定下來了,而且要從三個園長中選出一個來當主持人。”
沈榷:……
本以為由成長局全權負責,可以省點心,但是沒想到成長局是真能折騰。
這麽好的機會,最適合想上位的副局長好好展現,籠絡人心,但是他卻把機會讓出來了。
這很難不讓沈榷多想。
“要求呢?”
“沒什麽要求,直說這周五要去成長局面試。”
“幫我回絕吧,就說周五我發情期來,身體不舒服,放棄這次機會。”
“恐怕……不行……”
周覺試探地看著沈榷的臉。
和他想象中一樣,沈榷非常生氣。
灰色眸子變得黯淡無光,冷漠起來的時候帶著能把人刺穿的凌厲感。
壓迫得周覺喘不上起來。
“為什麽不行?”
“他們發來的消息裡說,三個園長必須參加,不能請假,也不能缺席,如果不到場,年終考核就視作不及格。”
“這和考核有什麽關系!”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還一不小心把頭髮抓掉了兩根。
“有什麽關系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到場,想必那些人也會借題發揮,咱們學校不像以前了,現在不少人盯著呢。”
“我知道了。”
縱使有幾百個不願意,沈榷現在也沒能力和這些當官的人抗衡。
剛送走一個局長,他可不能得罪有可能成為新局長的人。
把杯子裡的水喝下。
冰涼的感覺順著食管落進了心臟和他火燒過一般的胃裡,終於讓他舒服了些。
放下杯子,沈榷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征集一下各位老師的想法,問問他們對開幕式要表演的節目有什麽創意,征用的創意獎勵五百星幣。”
“哥,你也太客氣了吧,這本來就是老師的工作范圍內的事情啊,有必要給獎金嗎?”
“當然要給,人家是來打工的,有獎有罰不是應該的嘛,有了獎金,大家投入地就會更積極。”
周覺已經發現了,自從沈榷把欠的一屁股債都還了之後,出手就變得格外大方。
總給人一種,只要他不虧,能讓別人多掙一點是一點的感覺。
周覺不禁擔心起他自己還有沒有星幣花。
“我知道了,我去告訴他們。”
“另外告訴各班老師,協調好時間,運動會之前的這兩個星期,各班要加強運動量,每個班每周要增加兩節體育課。”
“這倒是沒什麽,但是喬老師那邊……”周覺猶豫著說道,“畢竟他是體智能老師,這麽多的上課量,他恐怕撐不住吧。”
“我撐得住!”辦公室的門啪的一下打開了。
周覺剛才說的話全部都落在了喬裕天的耳朵裡。
喬裕天大口喘著氣,語氣很著急:“我可以的!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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