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是安靜不下來的性格,巨大深邃的巢穴寂靜空曠,沒有人能陪他說話,困在這裡好幾天,江與臨都該困出自閉症了。
禦君祁雖然話很少,但好歹能和江與臨交流幾句。
現在禦君祁一言不發,江與臨就格外無聊了。
江與臨安靜了大概有三五分鍾,還是忍不住主動和禦君祁搭話。
他問禦君祁:“你生氣了?”
禦君祁坐在王座之上,撐手看著江與臨。
江與臨‘嘖’了一聲:“你那麽大一個怪物,怎麽還這麽小心眼呢?我再用異能給你堆個王座?”
禦君祁面無表情,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江與臨按了按自己小腹,感覺自己異能恢復得還可以,便施展異能,又搭了個比冰封王座更加豪華的龍椅出來。
禦君祁抬手摸了摸扶手上精致的龍首,‘哢吧’一下把龍首掰下來,放進嘴裡吃了。
不是像之前那樣生吞。
祂冷著臉,嘎巴嘎巴地把冰嚼碎,好像嘴裡的不是冰,而是江與臨的骨頭,用實際行動表達了祂對‘江與臨要殺祂’這件事的強烈不滿。
祂無聲的抗議震耳欲聾——
是嘎巴嘎巴的嚼冰聲。
江與臨:“……”
服了,第一次見怪物生悶氣。
還挺難哄。
江與臨走到那個龍椅上坐下,伸出手,手心裡是一個冰雕的小人:“要不要?”
禦君祁把冰雕小人拿過來,對比著江與臨的臉,用指甲在上面刻畫出極為潦草的五官。
江與臨頗為無語:“我在你眼睛裡就長這樣?”
禦君祁淡淡道:“都差不多。”
江與臨一想也是,怪物看人就像人看動物,在人類眼中,雞鴨豬鵝也都長得大差不差。
但江與臨從來不是願意泯然眾人的脾性。
“我不一樣,”江與臨把冰雕小人拿過來,優化了小人的五官:“我帥。”
禦君祁將新詞語收錄進語言系統,說:“好的。”
江與臨舉起已經和他有七分像的冰雕小人:“好看吧?”
禦君祁對此予以認可:“好看。”
祂接過小人,一把扔進嘴裡吞掉。
江與臨玩笑道:“還生氣嗎?吃了它就不許吃我了。”
禦君祁一低頭,把剛剛吞下去的小人吐出來,扔回江與臨懷裡。
江與臨飛速彈跳起來,把身上的冰雕抖下去,花容失色道:“喂!禦君祁你有病啊,怎麽還吃了吐!惡不惡心?!”
禦君祁薄唇微抿,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江與臨氣急敗壞,把手裡的瓶蓋彈向禦君祁:“不可以吃我,也不可以吃其他人類,否則我把你頭打掉!”
禦君祁不以為意,握拳接住汽水瓶蓋,隨手放進嘴裡吃掉了。
江與臨很無語:“你怎麽什麽都吃?”
聽到這話,禦君祁沉穩的目光忽然一頓,向下移動,停在了江與臨胸前鎖骨的位置。
江與臨:“???”
這家夥又想吃人了?
江與臨還沒說什麽,禦君祁先來了句:“你不能吃。”
要說江與臨這人還真是命裡帶欠,也不怪他招人恨,禦君祁想吃他的時候他不樂意,禦君祁說他不能吃他還是不樂意。
“我怎麽不能吃了?”江與臨問。
禦君祁一本正經地回答:“吃完就沒了。”
江與臨:“……”
什麽玩意,真多余問。
第7章
又在巢穴中住了幾天,江與臨實在閑不住,總想找機會溜出去逃走。
雖然禦君祁這個怪不錯,但他不能總跟怪物在一起生活。
不幸的是,他又雙叒叕被禦君祁捉住了。
禦君祁單手拎著江與臨的衣領,把人往巢穴深處拖。
那透進一線天光的洞口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一個轉彎後再也不見。
江與臨抓狂道:“就是坐牢也得給個放風時間吧大哥!我總不曬太陽都該長蘑菇了!”
禦君祁是個很講道理的怪物,聞言轉身又把人往洞穴外拖。
江與臨:“……”
禦君祁把江與臨放在太陽底下,惜字如金:“曬。”
外面的大雪早就停了,只是積雪還未消融,四下仍是一片素白。
寒風凜冽,江與臨卻不嫌冷,站在風中伸了個懶腰,盤算著他的逃亡大計。
禦君祁總是像看管犯人一樣看著他,這令他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從巢穴中離開。
江與臨想去南邊看看。
南方第三實驗基地有很多能人異士,聽說有位治療系異能者能力格外出眾,甚至可以治愈被怪物感染的人類。
江與臨打算去那邊碰碰運氣,試著找到那位治療系異能者,看對方能否解決自己異能階段性消失的問題。
當然,想要去南方,當務之急是甩開禦君祁。
否則他一路往江南走,身後還跟著隻神級怪物,簡直是給人家找麻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故意把神級怪物引到南方,一不小心就會激起兩個基地間的矛盾,華北基地的高層雖然很惡心,但基地的民眾總歸是無辜的,沒必要因為他們私人間的恩怨,殃及池魚,受無妄之災。
真不知是哪個孫子設計他來刺殺禦君祁,想想就來氣。
全世界人那麽多,禦君祁怎麽偏偏盯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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