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極個別不長眼的。
他們見江與臨獨自一人,又是戰鬥能力偏弱的水系異能,便生出歹心,或攔道搶劫或夜半偷襲,正逢江與臨心情不爽,全都成為出氣筒,被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後來,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土匪頭子表示:那天沒把我屎打出來,多虧我拉得乾淨。
林河的凶名,隨著江與臨的南下軌跡,從北到南逐漸傳開。
江與臨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也不懼怪物,哪怕異能退化,也仍舊逢城必入,吃好的穿好的,專挑星級酒店下榻,代步的車輛也從大眾朗逸換成了一輛寶馬X7。
這天是個陰天,黑雲滾滾從東南方沉甸甸地壓來,醞釀著一場傾盆大雨。
江與臨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下午,江與臨開車開累了,就停在樹蔭下,把天窗留了條手指寬的小縫透氣,放下座椅靠背,躺在車裡睡午覺。
正睡著,忽然有團濕漉漉、軟乎乎的東西從天窗擠進來,‘吧唧’一下掉到江與臨臉上。
江與臨剛睡著就被吵醒,可以說怨氣衝天。
他伸手把臉上的東西薅下來,皺著眉睜開眼——
一隻熟悉的小章魚張牙舞爪,很不服氣地在他手上蕩來蕩去。
江與臨眼底浮現出些許詫異。
小章魚?還是冰藍色的?
是歧礬山那隻嗎?
可是這裡離歧礬山一千多公裡,小章魚一個水生動物,怎麽長途跋涉爬過來的?
或許只是長得像吧。
畢竟無論什麽章魚,都是一個腦袋八條腕足。
章魚烏賊魷魚之類的生物形狀都差不多,燉熟了更看不出誰是誰,都一樣好吃。
江與臨搖下車窗,準備把小章魚扔出去。
小章魚兩條腕足緊緊抱著江與臨食指,又舉起一條觸手,對著江與臨的臉噴出一道水柱。
精準無比,正中眉心。
江與臨:“!!!”
第8章
被滋了一臉水以後,江與臨的困意完全消失,同時確定了手裡的小章魚就是歧礬山岩洞裡那隻。
誰家好章魚會用觸手蓄水噴人啊!
江與臨咬牙切齒,攥著拳,一字一頓:“你、想、死、嗎?”
小章魚又舉起一條觸手,諸葛連弩般水柱連發,噗噗噗全力出擊。
江與臨一把將小章魚甩飛出去:“我他媽招你惹你了?你跑了幾千公裡過來,就是為了滋我一臉水?!”
小章魚勾著後視鏡,往後一蕩,借著慣性飛向江與臨的臉。
江與臨伸手把小章魚攥在手裡,掌心生出一個水團,把小章魚整個裹在裡面。
小章魚隔著水團和江與臨對視,用觸手吸光了那團水,整隻章魚肉眼可見的大了一圈。
它用觸手比了個問號,像是在詢問江與臨的異能怎麽變成水了。
江與臨戳了戳小章魚的腦袋,很無所謂地說:“不知道,退化了吧……歧礬山那麽遠,你怎麽過來的?找我幹什麽?”
小章魚八條觸手比劃起來。
江與臨看得眼花繚亂,可惜人與怪物交流的障礙比次元壁還要厚,他看到最後也沒理解對方想表達什麽。
半晌,小章魚比劃完,兩隻觸手交叉在胸前,很傲嬌的樣子,腦袋一抬,在等江與臨給它個交代似的。
江與臨沉默片刻,說:“沒看懂。”
小章魚氣得差點跳起來,又朝江與臨舉起觸手。
江與臨先發製人,用異能凝聚了個水球,‘嘩啦’一下從小章魚頭頂爆開,給它來了個透心涼。
小章魚滿眼不可置信,整個章魚像河豚似的鼓起來,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八條觸手齊發,轉著圈地噴江與臨。
江與臨當然不甘示弱,一人一怪登時互噴起來。
他一道水柱過去,直把小章魚滋到車窗玻璃上,小章魚被滋得暈頭轉向,從玻璃上緩緩滑下來,跟動畫片裡場景似的,逗得江與臨仰天大笑。
只是江與臨噴過去的水多,小章魚蓄水也多,來回幾次,戰鬥逐漸升級,水量越來越大,後來整個車跟掉進河裡似的,水都漫到了座位上。
車門不斷滲出水,停在樹蔭下晃個不停。
小章魚蓄了不知多少水,從巴掌大小變成半人多高,揮著觸手和江與臨打架。
這麽大隻的章魚已經有點難打了,關鍵江與臨用異能噴它等同於給它充電,小章魚越打越大,迅速膨脹,觸手變得比江與臨的胳膊還粗。
它用觸手纏著江與臨的手腕,把江與臨整個圈在懷裡。
江與臨四肢都被觸手纏住,拚命掙扎也動彈不得,觸手繞過脖子,江與臨能感覺到吸盤在吮在他皮膚上的感覺,不算很疼,但感覺很奇怪。
原來小章魚吸了水可以變得這麽大,那天果然是小章魚把他暗河裡撈出來的。
小章魚仗著觸手多,幾條分別纏住江與臨的四肢、脖頸、腰身,江與臨整個人跟木乃伊似的被纏了好幾圈,饒是如此,小章魚還能騰出兩條觸手去噴水。
一條粗壯的觸手從江與臨頭頂垂下來,正對著江與臨的臉,上面硬幣大小的吸盤,像是一張張小嘴,收縮著蠕動,正常人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江與臨別過頭:“好惡心,你變大了之後觸手好惡心!一點都沒有小的時候可愛!”
在江與臨身上緩緩滑動的觸手集體一僵,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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