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很久,她拿起筆:“成交。”
在孫念洄拔下筆帽的刹那,狙擊槍特有的紅色激光點在她胸前一閃而過。
江與臨撐手翻過辦公桌,利落地落在孫念洄身邊:“你看,想殺你滅口的人這不就出來了嗎?沒什麽比釣魚更簡單。”
一面寒冰牆拔地而起。
子彈從窗外射來,正好卡在冰牆之上,冰面受到衝擊,裂紋瞬間擴散。
江與臨踹開防護門。
走廊內,所有特工同時轉身,端起槍對著江與臨。
紅色警報亮起,與藍光交替閃爍,轟鳴聲傳徹整間大樓。
第38章
江與臨太了解異監局了。
甩掉異監局的追蹤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更何況他身後還有個負責斷後的神級怪物。
“你怎麽知道有人要殺我?”逃命的路上,孫念洄問江與臨:“你說的魚,就是要殺我的人嗎?”
江與臨逃到七樓天台,一把將孫念洄從樓上推下去:“不是,我真的有魚。”
驟然失重,孫念洄視線內天地顛倒。
白亮的陽光下,熱風撲面而來。
她在急速墜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毫無防備地墜樓,孫念洄哪裡還聽得見江與臨在說什麽。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刹那,一雙手臂接住了她。
孫念洄抬起頭,看到了一張俊美無儔的冷臉。
她驚魂未定,心臟跳得幾乎躍出胸膛。
孫念洄倒吸一口涼氣,抖著嘴唇喃喃自語:“天啊,那個混蛋真的有個比他還漂亮的兄弟。”
禦君祁面無表情,將孫念洄扔在地下:“不要叫他混蛋,雖然他確實是。”
說話間,江與臨也從七樓跳了下來。
孫念洄還沒來得及去指責什麽,就見江與臨用一種很帥的姿勢蹲在地上,接著剛才‘我真的有魚’那句繼續補充道:“兩條。”
“……”
誰他媽管你有幾條啊,老娘剛才被你推下樓,差點嚇死好嗎?
最令孫念洄無語的是,剛才那個滿臉冷漠地接住她,又毫不猶豫地把她扔出去的高冷帥哥,居然扶起江與臨,順手拍去對方衣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問了句:“沒事吧。”
沒事吧?
沒事吧?你們沒事吧?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考量,在場唯一可能有事的就是我!你們在哪裡互相問候什麽啊?有這個必要嗎?
一個能面不改色地從七樓一躍而下,無視萬有引力,一個能用手臂接住從七樓墜下來人,無視重力加速度。
你們能有啥事啊?牛頓半夜托夢,魘著你們背力學公式嗎?
無語了我都。
孫念洄朝天翻了個白眼。
正在孫念洄腹誹之時,肖成宇驅車趕到,三人一同上了輛不起眼的車,往城門處開去。
今天是個晴天,氣溫高得離譜,車內眾人皆是滿身大汗,仿佛置身於烤箱之中。
在陽光直射下,路面扭曲蒸騰,烈日熔金,太陽似火球般灼烤大地。
江與臨單手按在車門上,用異能給車輛降溫。
在這樣比沙漠還要炎熱的溫度下,沒有任何一個人的體力能支撐這樣長時間奔跑,如果不能及時降溫,連汽車的輪胎都會在超高的地表溫度下融化。
好在江與臨是寒冰異能,足夠負擔為整支行動小隊降溫的工作。
車內溫度逐漸降低,比開空調效果的牆上百倍,沁人心脾的寒意下,所有人舒服地都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活過來了!
禦君祁單手扣在江與臨的手腕上,汲取著零星的寒冰碎片。
身為一條章魚,祂非常厭惡悶熱乾燥的環境,僅是手心小片肌膚接觸,根本無法滿足內心對寒意與水源的渴求。
很快,禦君祁整個人都貼了過去,恨不能將四肢都化為觸手,緊緊將江與臨包裹在懷中。
江與臨撥開身上的怪物,把詩集扔過去:“別鬧,自己看會書去。”
禦君祁抖了抖那本書:“這是什麽?”
江與臨理所當然道:“陶冶情操的,兵荒馬亂的沒處給你找聖人,多讀讀愛國詩歌,洗禮洗禮你的價值觀。”
禦君祁把詩集扔回去,冷漠拒絕:“不要。”
江與臨詫異地側身看去:“你說什麽?”
禦君祁面無表情:“你有意見?”
江與臨:“你怎麽不愛學習?”
禦君祁敷衍道:“我不識字。”
江與臨用‘你在逗我嗎’的眼神瞪向禦君祁,禦君祁沉默回瞪。
二人都有種很強的氣場,只是平常一個厭倦慵懶,一個不動聲色,俱是天塌地陷也無所謂的輕忽模樣,並不顯露那份暗藏於心的傲然睥睨。
而今忽然針鋒相對,不過三言兩語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便呼之欲出,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似的。
江與臨皺起眉,剛想說什麽,一隻顫抖的手搭在了他肩上,將他尚未出口的話都按了回去。
孫念洄第一次亡命天涯,情緒還沒有從墜落的驚恐中脫離,激動得渾身發抖:“林先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想辦法出城吧。”
江與臨沒說話。
肖成宇一邊焦慮地咬手,一邊把車開得飛快,同時還承擔起緩和氣氛的重任,絮絮叨叨地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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