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感更加彰顯出男性特有的魅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禦君祁無意識地捏著江與臨的手指,就像江與臨無聊時總是捏小章魚的觸手一樣——
祂是隻學習性很強的怪物,偶爾還會喝一點江與臨的血,融合了對方基因後,很多小習慣都會向江與臨靠攏。
禦君祁喜歡江與臨的味道,江與臨的血比蛋黃派還要美味。
之前,祂得到血的機會並不多,大多時候只能等江與臨主動拿血去喂小章魚,或者等江與臨受傷,用觸手偷偷吸走傷口淌出的鮮血。
禦君祁做的很小心,因為江與臨不讓祂吃人,祂只能尋找機會吃一點點江與臨。
可現在,江與臨願意主動飼養祂,甚至因為飼養祂而虛弱。
每當這個念頭自腦海劃過,禦君祁都能清楚感知到某種強烈的激切。
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像是被一道高壓閃電擊中後脊,又像被沾滿江與臨味道的鞭子抽中身體,又痛又爽。
祂垂眸看向眼前這個削瘦的人類。
和人類在一起太久,怪物也會變得奇怪,祂明明想吃掉這個人,可又舍不得他流血。
饑渴的感覺從未停歇。
祂每時每刻都在與食欲抗爭。
抵禦本能、對抗欲望。
鮮血是江與臨自願給予祂的獎賞,即便他因此而虛弱,卻仍舊能毫不設防地睡在祂身邊。
在如此不合時宜的環境下,他在我身邊睡著了。
無與倫比的興奮在體內流竄。
怪物心蕩神迷,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祂既想把江與臨緊緊摟進懷裡,小心翼翼地貼身保護,再也不讓他留一滴血;又想立即低下頭,一口咬著江與臨脖頸上,令他永遠維持著半虛弱的狀態,只能依偎在自己懷裡。
兩種截然相反的想法拉扯著祂,祂快要瘋掉了。
密閉的環境中,到處都是江與臨的味道。
好香。
時間變得很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一呼一吸之間都恍如隔離千萬年。
時間緩慢流逝,悄然離去。
最終的最終,禦君祁一動未動。
沒有抱他,也沒有咬他。
祂像一尊死去的雕像,或者沉默山嶽,靜靜佇立在江與臨身前。
驕陽向西滑落,光影掠過紗窗,去而不返。
“臥槽,我怎麽睡著了。”
江與臨輕喘一聲,睜開眼睛:“我睡多久了?”
禦君祁原本華麗的聲線微啞,像是罩了迷蒙的霧氣。
祂低聲答道:“也沒多久。”
第45章
窩在縫隙睡覺的感覺很糟。
蜷縮的身體又麻又僵,簡直是在受刑。
江與臨全身都疼,想動一動,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轉。
“異監局的禁閉室還有一米八呢,這只有一米二,狗籠子都比這大。”
江與臨忍不住抱怨,他不認為自己是個嬌氣的人。
任何人被塞進狹小籠子裡睡一覺,醒來都難免會有怨氣。
衝天的怨氣。
禦君祁翻過身面朝江與臨,弓起腰努力讓出更多空間:“人類的身體太硬了,不適合呆在櫃子裡,我原本的形態在狹窄器皿裡就很舒服。”
江與臨附和道:“沒錯,蛇的身體能盤成好幾圈,印度人的蛇都養在罐子裡……你喜歡聽笛子的聲音嗎?”
禦君祁用很無語的眼神看了江與臨一眼:“我才不是蛇,蛇垃圾。”
江與臨:“蛇很厲害的,華國神話中的龍圖騰,就是以蛇為原型創造的。”
禦君祁想了想,沒想通蛇那樣一掰就斷的條狀生物‘神’在何處。
脊椎是所有脊椎動物的致命弱點。
章魚沒有脊椎,章魚最厲害。
禦君祁問:“蛇哪裡厲害?”
江與臨促狹地挑挑眉,示意禦君祁附耳過去,小聲說了句什麽。
禦君祁英俊的眉眼露出幾分疑惑,詫異道:“兩根什麽?”
江與臨本意是調笑禦君祁,沒想到這隻怪物乾淨的像一張紙,眼神單純,模樣認真,反倒讓江與臨不自在起來。
尤其他們還離得這麽近。
江與臨輕咳一聲,含糊其辭:“呃,就是很厲害的東西,這玩意不都是越多戰鬥力越強嗎?”
增加戰鬥力的東西……
還很厲害。
那不就是觸手嗎?
原來有的蛇也有觸手啊,那真的是很厲害。
禦君祁沉思片刻,自以為理解了江與臨在說什麽,其實兩個人說的東西差了十萬八千裡。
江與臨見禦君祁還在思考,不知為何總有種教壞小孩的罪惡感,匆匆出言打斷:“反正蛇就是有兩根,你知道就行了,說點別的吧。”
禦君祁果然說了點別的——
“我有八根。”禦君祁淡淡道。
江與臨:“……”
聽到這兒,他又覺得禦君祁可能是在裝純,不然這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自驕傲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還八根,祂怎麽不說一百根。
江與臨現在沒心情和禦君祁爭辯,說實話,在箱子裡睡上一覺以後,渾身都疼,連捅慕容煊的熱情都沒那麽高漲了。
骨頭肌肉酸痛不已,之前壓在身下那條胳膊已經沒了知覺。
為了能平躺下來,江與臨只能半靠在禦君祁身上,雖然這樣的姿勢很奇怪,好像整個人都躺在禦君祁懷裡,但那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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