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語氣淡漠如水:“阿奇凱文,我對你的心路歷程不感興趣。”
阿奇凱文低下頭:“我對你的心路歷程倒是很感興趣。你設局算計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日也會眾叛親離?”
江與臨輕笑:“眾叛親離?”
阿奇凱文:“沒有什麽比生死更考驗人心,你的人為了活命都走了。”
“誰說他的人都走了?”
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江與臨和阿奇凱文同時循聲看去。
離去不久的副隊長方躍背對眾人,緩緩退出岩洞。
禦君祁疑惑:“方副隊?”
江與臨說:“不是他。”
隨著方躍完全退出岩洞,眾人才明白為何他要倒退著走,還走得這樣慢——
方躍額頭上抵著一支槍。
隨著方躍不斷後退,一隻握槍的手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然後手腕、胳膊、腿、腰、肩膀、下巴。
持槍人就這樣抵著方躍的頭,一步步踏進火山內部。
英朗面容漸漸清晰,顯露在隕石光輝下。
面對忽然的變故,阿奇凱文眉峰緊緊蹙起。
這是誰?
禦君祁看過去,叫出持槍者的名字:“慕容煊?”
深淵公司警衛移動槍口,幾道狙擊射線落在慕容煊胸口。
慕容煊不以為意,看向高處的阿奇凱文,朗聲道:“凱文少將很喜歡拿槍指人。”
阿奇凱文剛想開口,一道狙擊射線就對準了他眉心。
緊接著,更多紅色射線從高處射下,不偏不倚落在深淵公司眾人身上。
慕容煊說:“好巧,我也喜歡拿槍指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局勢瞬間逆轉。
阿奇凱文面色微沉,扶著耳麥,征詢性地叫了聲:“先生?”
現在該怎麽辦?
耳麥那邊不知說了什麽,阿奇凱文接到指令,打了個撤退的手勢。
江與臨與禦君祁身上的狙擊射線幾乎同時消失。
深淵公司警衛隊訓練有素,如行軍般迅速撤離。
阿奇凱文深深看了眼江與臨,收起巴雷特,臨走前看向慕容煊:“我低估你了。”
深淵公司的人撤走後,岩洞內霎時安靜下來。
慕容煊盯著方躍,語調中聽不出喜怒:“連指揮官都丟下,你們異監委什麽章程我不知道,在我們軍部,你死一萬次都不夠彌補動搖軍心的罪過。”
方躍張了張嘴,辯解道:“我是奉了……”
“奉了什麽也不是逃走的理由,”慕容煊轉動手腕,用槍托狠狠砸在副隊方躍額角,又一抬腳將人踹翻在地:“臨陣脫逃,舍棄主帥,方躍,誰教你這麽執行任務的?”
方躍被踹翻在地,額角涓涓冒出鮮血,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撤退是……江指揮的命令。”
慕容煊看向江與臨。
江與臨點了點頭。
慕容煊微微頷首,利落地抬起手扣動扳機,一槍射在方躍額角,直接爆頭。
江與臨:“?”
‘嘭’的一聲槍響在空曠岩洞內蕩開,回音久久不散。
江與臨十分驚詫,連禦君祁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慕容煊收回槍,見二人都在看自己,挑了挑眉:“怎了?”
江與臨很少有說不出話的時候,但慕容煊一槍實在太突兀了,突兀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
江與臨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覺得說什麽都多余。
慕容煊這一槍又快又準,把方躍半個頭都轟掉了,腦漿和鮮血混在一起淌了一地,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說什麽都太晚。
江與臨揉了揉太陽穴:“算了,報陣亡吧。”
“報什麽陣亡,報逃兵,”慕容煊擦淨槍口:“把指揮官一個人扔在幾十支狙擊槍下面,自己帶人先跑了,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江與臨:“撤退指令是我下的。”
慕容煊擦槍的動作一頓:“是嗎?我又不知道。”
江與臨面無表情地看著慕容煊:“我剛才點頭了。”
慕容煊後退半步:“我以為你點頭是讓我崩了他。”
江與臨:“你覺得你的解釋合理嗎?”
慕容煊裝傻道:“我真以為你讓我崩了他,那擱以前你的性格……”
江與臨雲淡風輕:“擱以前我現在就扇你了。”
慕容煊又往後退了半步:“那你現在脾氣好點了。”
禦君祁無聲地動了動唇,在江與臨身後朝慕容煊比了個大拇指,意思是你真勇。
慕容煊回了個手勢,正被江與臨余光逮到。
江與臨轉眸看向二人,眼神冷若寒潭。
禦君祁心頭一凜,單方面中斷與慕容煊的私聊。
慕容煊用眼神問禦君祁:你慫什麽?
禦君祁表示:你惹了江與臨收隊後回家了,我還得跟他在一起呢。
江與臨對二人的眉來眼去視若無睹,看了眼空中巨大澎湃的火球,沉吟道:“先走吧,留在這裡也沒有用。”
禦君祁立刻說:“好的,臨……好的,江職務。”
江與臨:“……”
慕容煊忍笑:“嘿嘿,江職務。”
江與臨忍無可忍,反手就是一巴掌。
慕容煊迅速抬手擋住臉頰,那一巴掌正好‘啪’的一聲落手背上。
落手背上也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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