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我錯了!我不該質疑你,”
林南明一把捂住江與臨的嘴:“我知道你牛逼,你現在腦子好了,非常厲害,不要背我稿件了……我想說的是,禦君祁現在失憶了,祂不記得你,你沒有立場去找祂,祂也不會見你。”
翟遠州點點頭,將這半個月以來的情況簡單概述:
“那天離開火山內部以後,禦君祁回到了祂的巢穴,神級怪物磁場覆蓋全部領地,如光幕般封鎖了整座歧礬山,肖成宇、荊鴻、入夢來全都關在了外面,沒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
“十天前,花倦通過暗河遊出歧礬山,才把裡面的消息帶出來:禦君祁一直在巢穴深處,不許任何怪物靠近,就和最早時期狀態一樣,不溝通、不交流,沒人知道祂在幹什麽。”
“前段時間,祂召喚入夢來進入歧礬山,入夢來回去後,通過夢境向荊鴻傳遞消息,說禦君祁性格變化很大,卻並不是完全失憶,祂知道怪物和人類立場相悖,也記得入夢來和荊鴻負責管理歧礬山的怪物和融合者,只是……”
翟遠州頓了頓,觀察著江與臨的神色,委婉地說:“只是沒有提起過和你有關的事情。”
江與臨精準得當地概括道:“祂沒有完全失憶,只是忘了我。”
翟遠州點點頭:“入夢來也並不是能經常接觸到祂,而且入夢來對人類態度比較模糊,並不是很願意和我們交流,所以現在也無法確認,禦君祁到底有沒有被焚天控制。”
江與臨眼簾微垂,思索道:“這個我會去確認。”
林南明驚訝道:“你怎麽去確認?”
江與臨翻身下床,行動敏捷矯健,乾淨利落,完全不像個剛才床上躺了大半個月的人。
他走到窗邊,拉開紗簾。
陽光透過玻璃窗傾瀉下來。
江與臨站在陽光下,淡淡道:“既然祂把我忘了,那我就和祂……重新認識一遍。”
早春的溫暖燦爛,灑在江與臨身上,勾勒出一圈朦朧的光暈。
江與臨滿身暖陽輝耀,閃閃發光,恍若新生。
*
江與臨重新和禦君祁認識一遍的計劃,遭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反對。
大家的理由都很充分。
禦君祁現在性情不定,太過危險。
焚天不知所蹤,敵暗我明。
“現在已經到了全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和一個怪物重溫舊夢?”
連一向寬縱和藹的鍾清山都動了怒。
鍾清山滿面慍色,拍著桌子連聲質問:“你還知不知道你是誰?知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麽的?知不知道你的職責和使命是什麽?”
面對一連串的指責,江與臨滿不在乎,若無其事地拿出文件袋。
鍾清山臉色微沉:“這是什麽?又是辭職報告?”
江與臨詫異地看了鍾清山一眼:“當然不是,大舅,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麽沒有責任心的人嗎?”
鍾清山冷笑道:“我也很想問問你的責任心在哪裡。”
江與臨把文件放在鍾清山面前:“在這裡,我的轉職報告。”
鍾清山翻過幾頁報告,直接氣笑了:“申請轉職到神級怪物禦君祁身邊繼續做監察官?這和去重溫舊夢有什麽區別?!”
江與臨:“說出去好聽點?”
鍾清山猛地一拍桌子:“嚴肅點!這是開玩笑嗎?”
江與臨整肅道:“鍾主席,我沒有開玩笑,做監察官是公乾,我去找祂是要了解情況。現在異監委很被動,對焚天、對禦君祁都失去了掌握,禦君祁是華國境內最強大的神級怪物,也是第一個接觸到焚天的神級怪物,我們必須從祂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掌握主動權。”
鍾清山撚著那幾頁報告:“說得很冠冕堂皇,能騙過你自己嗎?”
江與臨微微頷首:“完全能。”
鍾清山留下那份報告,持中不發,並沒有立即簽字:“我要想一想。”
江與臨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上明亮的排燈,不知在想些什麽
鍾清山也沒有開口趕人,翻開其他政務處理起來。
十五分鍾後,江與臨問:“考慮好了嗎?鍾主席?”
鍾清山抬了抬眼皮,從老花鏡上方的縫隙看江與臨:“給我幾天時間,就算是決定開展臥底行動,也要上會討論人選。”
江與臨眼神從容,鎮定地與鍾清山對視:“你知道我只是來通知你的吧,大舅,無論是否能夠得到批準,離開這間辦公室,我立刻就回歧礬山。”
鍾清山放下手中鋼筆:“你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江指揮。”
江與臨:“什麽是組織紀律性?玲瓏計劃一隊副隊長方馳您有印象嗎?”
鍾清山不解:“方馳?”
江與臨背靠沙發椅背,微微揚起下巴:“第一次找到焚天時,深淵公司的人逼我留下,林南明不願意撤離,方躍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鍾清山:“什麽話?”
江與臨:“他說:‘這也主席的意思’。”
“這也是主席的意思?”鍾清山重複一遍,看向江與臨:“你怎麽理解這句話?”
江與臨沒太多表情:“我該怎麽理解?”
這句話兩種解釋,一是有人下令在危急時刻可以舍棄江與臨,二是有人與深淵公司提前勾結,想要把江與臨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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