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蘇醒那天,阿奇凱文先殺死了星塵十四,江與臨凝聚星塵十四能量意識的同時,吸引了焚天意識的降臨。
星塵十四其實並不是最合適的籌碼,深淵公司最開始的目標是禦君祁。
首次發現焚天存在時,異監委眾人深陷包圍,江與臨下達了撤退的指令,林南明不願離開時,方躍對林南明說‘這是主席的意思’。
江與臨和禦君祁留了下來。
直到慕容煊出現才扭轉了局勢。
而危機解除後,慕容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擊斃方躍。
是泄憤,也是滅口。
當時在現場,有一個被稱作‘先生’的人,向阿奇凱文秘密下達了一條指令。
命令是通過耳麥單向傳輸的,江與臨沒能聽到那位先生的聲音,後來從星塵十四的轉述中,了解到先生說的是‘留不下他就把他殺了’。
他們原本以為,這條命令中的兩個代詞都指代江與臨。
現在看來,這句話應當是——
【留不下他,就把祂殺了】
阿奇凱文瀕死前,江與臨曾詢問他‘先生是誰’。
對方的第一個回答就是‘鍾先生,鍾清山’。
江與臨聽後並沒有相信,可如果……如果阿奇凱文沒有說謊呢?
肖成宇的預言一如既往地精準。
如果江與臨昨晚沒有去那個基地,沒有遇見焚天,那麽他就不會聞到那縷若有若無的煙味。
信任這種東西很脆弱,哪怕只是最輕微的動搖,也足以引發一場天崩地裂的海嘯,就像引起雪崩的最後一片雪花,徹底摧毀了江與臨對中心基地僅剩的信賴。
與焚天的見面不是轉折點,發現這個秘密才是。
從今天起,江與臨再也無法回到中心基地。
他在中心基地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全然相信的人了。
與其相互猜忌,不如定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一切。
江與臨始終記得自己的初心是什麽——
消除異變,結束末世。
政治家們在上面坐太久了,根本不知道他們所面對的敵人究竟是什麽。
與焚天合作是與虎謀皮。
或許只有到整個世界被熔岩烈火覆蓋、生靈塗炭之時,他們才知道江與臨是對的。
可江與臨不想用那麽多性命去證明自己的正確。
總是會有人被時代辜負,美名還是罵名對他而言都一樣,無論如何被埋沒,永遠都有人熱忱,也永遠都有人慷慨。
個人榮辱在萬千黎民面前不值一提。
江與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回到歧礬山的第三天,花倦從南海遊回了歧礬山。
一周後,肖成宇辭去軍中職務,也來了。
禦君祁、肖成宇、荊鴻、花倦、星塵十三、入夢來、莫星移……無論是新朋友還是老朋友,都選擇站在了江與臨身邊。
特別行動組小隊,再次完成集結。
*
禦君祁決定殺死焚天。
為此,祂做了很多準備,比如以增強共享異能鏈接為由和江與臨進行各種親密接觸。
半個月後,一身青紅痕跡的江與臨撥開黏膩的觸手,冷酷地得出結論:“做愛並不能幫助我們共享異能。”
共享異能的感覺很玄妙。
兩個單獨的個體之間產生了相同的磁場共振,仿佛融為一體,合而為一,雙方互為表裡,相互依存,戰力成倍增長。
強盛的異能在流淌在彼此身體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猶如珠聯璧合般密不可分。
可自上次偶然的共享之後,江與臨又做了多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江與臨體內的寒冰異能,再也不能像當時那樣自然流暢地流向禦君祁。
那種水到渠成、渾然一體的感覺消失了。
他們之間的鏈接就像只有一格的WiFi信號,時有時無、斷斷續續,還慢得要命。
江與臨用盡各種方式,效果最好的一次,禦君祁凝出了三朵雪花。
不過即便是三朵雪花也具有跨時代意義了——
在這之前,莫星移根本不信世界上還能有共享異能這種離奇的事,擺出好幾道宇宙法則論證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直到些微暗芒亮起,晶瑩雪花懸浮在光中飄舞。
禦君祁伸出手,360°全方位無死角地展示那三朵雪花,炫耀之意已然十分明顯,更不用說那神情也是難以形容的矜傲得意。
祂問莫星移:“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莫星移訕訕道:“遇到你們兩口子,算焚天倒霉。”
禦君祁將雪花虛握在掌心,有些遺憾地說:“可惜磁場鏈接微弱,雪花很快就會融化。”
江與臨單手覆於禦君祁手上,蒼藍光輝一閃而過:“不會化了。”
禦君祁攤開手。
冰雪風暴在掌心旋轉,而那三朵雪花卻安然地在風眼飄懸。
江與臨竟然為那三朵雪花單獨建立了一個氣候場!
雪花永遠封存在那片小小的冰雪磁域中。
莫星移低罵一聲:“草了,你就寵他吧。”
星塵十三眼中滿是羨慕:“哇,我也想要一個。”
江與臨隨手捏了個雪人扔過去:“一邊玩去吧。”
星塵十三捧著雪人,高興了。
禦君祁則有些不滿。
但祂已經是一條成熟的大章魚,不會隨便和小十三吃醋,所以沒有表現出不高興,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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