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和祂離得很近,無法將怪物的全部形貌盡收眼底,然而從這一鱗半爪宏偉輪廓上,不難推測禦君祁此刻真實形態的全貌究竟有多麽盛大磅礴。
“夠長的,我能送你走。”
禦君祁終於睜開了眼睛,碩大紫眸猶如明月,幽光霎時盈滿整個崖底,影影綽綽照亮了四周:“江與臨,你看這裡什麽都沒有,你呆在這裡不行的,還是走吧。”
江與臨氣笑了:“在研究所裡的時候,你就總是讓我自己走,現在還是這樣,禦君祁……齊玉,在你心裡,是不是從沒信過我願意和你同生共死。”
禦君祁紫眸暗光閃爍:“不,不是的,自從研究所裡,我看到你向我走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沒懷疑過。”
崖底氣悶潮濕,江與臨肋骨斷裂,疼出了很多汗,有些輕微脫水。
他從背包裡取出水壺,隻這一個動作,就額角和後背就又滲出一層冷汗。
江與臨閉眼緩過胸口處的劇痛,先擰開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又摳出一顆止疼藥吞下去。
“所以在那之前,你還是不信我。”江與臨慢聲道。
禦君祁立刻說:“我現在信了,可你不能留在這兒,這裡沒有其他生物,你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源補給。”
江與臨握著水壺的手微微收緊:“我們不是瀑布衝下來的嗎?這裡怎麽會沒水。”
禦君祁說:“瀑布水流湍急,河道在這邊有個轉彎,我們是被甩下懸崖的,瀑布根本流不到崖底。”
江與臨虛按著胸口:“這樣的地形,你就是把我送上去,我也走不了,上面水流那麽急,我不可能逆著水流往上遊。”
禦君祁並沒有被說服:“上面怎麽都比這裡環境好,我是怪物,在哪裡都無所謂,即便不進食,也可以存活幾十年,你能活多久?”
江與臨想了想,給出一個很科學的答案:“七天吧。”
禦君祁伸出觸手:“那你餓了就吃我吧。”
聞言,江與臨忍不住笑了起來。
禦君祁說:“我有八條觸手,你可以吃好久。”
江與臨在觸手上比劃了半尺長的大小:“這一段就夠我吃三天。”
禦君祁用觸手撫摸著江與臨的臉頰:“吃吧,我很新鮮的。”
江與臨親了親觸手尖:“等會兒再說,現在還不太餓。”
禦君祁將八條觸手都探過來,排開擺在江與臨面前:“你先選一條喜歡的,等你餓了我切給你吃。”
江與臨擰開水壺又喝了點水,邊喝邊隨手一指。
被選中的觸手微微一蜷,縮了起來。
紫色眼眸微不可查地閃爍起來,崖底的光跟著閃。
江與臨詫異地看過去,竟然在一團猙獰的觸手上看出了幾分羞澀。
真是稀奇了。
“再,再選一條吧,”禦君祁難得有幾分語塞,結結巴巴地說:“這條可能不太好吃。”
江與臨想到了什麽,明知故問:“這條怎麽了呢?”
觸手無意義地纏著江與臨衣角扭來扭去:“這條……這條是交接腕,不好吃的。”
這是實話,章魚交接腕的頂端有中央凹槽,比起其他腕足來口感略顯粗糙,確實是沒那麽好吃。
可江與臨知道,禦君祁害羞和交接腕好不好吃關系不大。
江與臨用手指勾起那條交接腕,指腹輕輕撚過頂端的中央凹槽,引得禦君祁戰栗不止。
章魚的觸手上布滿了腕足神經和吸盤神經,本就異常敏感,這條交接腕更是柔嫩的不得了,哪裡經得起這般揉搓玩弄。
禦君祁用兩條觸手尖抵住江與臨的手,拔蘿卜似的用力往外拔,想把被江與臨玩弄的交接腕救出來。
江與臨卻不肯,不僅握的更加用力,還把腕足在手上纏了兩圈,使勁往自己的方向一拽,硬生生將禦君祁徹底從黑暗中扯了過來。
禦君祁眨了眨紫色的大眼睛,求饒道:“臨臨,別玩了,換一條吧。”
江與臨輕笑:“你不是讓我選一條喜歡的嗎?我就喜歡這條。”
禦君祁沒辦法了,隻好說:“那你,那你先松手,我把這條切給你吃。”
江與臨雲淡風輕:“不用麻煩,直接吃就可以。”
禦君祁:“!!!”
紫色眼眸劇烈收縮,眸底散發出的柔和微光,照亮了眼前的旖旎景象。
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之下,一片嶙峋的陡峭巉岩中。
江與臨低下頭,吻在了怪物的交接腕上。
柔軟的舌比觸手更嫩滑,輕輕舔過中央凹槽時,怪物像是受到了欺負似的,發出了一聲小狗般的嗚咽。
江與臨輕笑出聲,啟唇將交接腕的觸手尖含進了嘴裡。
禦君祁急喘一聲,啞聲叫停:“臨臨,臨臨,別……別玩。”
紫色眼睛的眸光散亂,其余觸手不受控制地攏了過來,使勁蹭著懷中的江與臨。
江與臨雙眼似睜似闔,隱秘地泄出撩人心弦的眸光。
舌尖輕動,攪弄著口腔內的特殊腕足。
溫熱、濕潤、柔軟、細嫩、狹窄。
口腔內的環境完美符合章魚的生存習性,禦君祁沉迷在那奇異美妙的觸感中,腕足上的吸盤不自覺翕動,反客為主,反過來吮吸江與臨的舌根。
交接腕敏感異常,人類舌頭上的神經分布密度同樣很高,而且是更為敏銳的感覺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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