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倦也看向遼遠艦:“你不去人類那邊了嗎?”
江與臨一隻手酸了,換了個手抱觸手團:“抱著祂去嗎?”
花倦愣了愣,說:“要不我替你抱一會兒?”
一條觸手猛地探至花倦面前,眼鏡蛇般人立而起,尖端裂口打開,露出獠牙,恐嚇般地朝花倦嘶鳴一聲。
花倦嚇了一跳,頭髮都炸了起來,往後一仰摔進了海裡。
江與臨把那條觸手拽回來:“行了行了,別犯病,你凶花倦乾嗎?”
觸手蹭蹭江與臨手指,又重新團了回去。
花倦又從海裡冒出個腦袋,小聲嗔怨:“殿下好像瘋了。要不要叫星塵十三來看看?他也是高維能量意識,或許對殿下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
江與臨應道:“嗯,你去吧。”
花倦正準備往水裡扎,突然頓了頓,轉頭看向江與臨:“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你臉色不太好。”
江與臨點點頭:“我可以。”
花倦猶豫了一下,最終聽從江與臨的命令,潛入水中,飛速向海島遊去。
江與臨的頭還是很暈,扶著牆轉身坐回床上,懷裡還黏著一團大大的觸手球。
他低下頭,把額頭抵在冰涼的觸手上,呼吸急促且灼熱。
觸手球緩慢蠕動,
遊動間,觸絲無意中蹭到了人類的交接腕。
江與臨身體還很敏感,立即悶哼一聲,抬手撥開觸手,低斥道:“別鬧。”
觸手卻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東西,紛紛湧了過去。
它們輕而易舉地從作戰處褲腳處鑽了進去,抵達了想要靠近的部位。
人類的交接腕微紅、微燙,因為未知的原因腫脹了起來。
看起來好像受傷了。
雖然能量意識陷入了沉睡,但鐫刻在觸手們基因裡的記憶還在。
它們記得自己曾經成功治療過人類的交接腕。
觸手知道該怎麽治療。
要分泌大量帶有止疼止血效果的黏液,把受傷的位置完全包裹起來,不停蠕動撫摸,用吸盤反覆吮吸,加速黏液滲入人類表皮,直達病灶深處。
江與臨急喘不止,眼前白光陣陣。
他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觸手這麽軟、這麽潤,剛才在浴室裡,他就該把禦君祁叫進來,而不是自己用手硬來。
那處皮膚本就異常柔嫩,因江與臨動作粗魯,有些地方都磨破了,正火辣辣的疼。
觸手微涼,不斷分泌帶有治療效果的黏液,將完全傷處包裹起來。
江與臨無意識地挺了挺腰。
理智搖搖欲墜。
不行,現在不是時候。
江與臨用盡全部的意志力,拍了拍懷裡的觸手球,啞聲道:“別……別玩了,現在不行,太危險了。”
觸手猛地收緊,吸盤用力吮過某個不起眼的小口。
江與臨仿佛被帶電的鞭子抽中,魂魄都要隨著那股巨大的吸力飛走了。
這太刺激了。
正這時,放在桌上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
江與臨後脊發麻,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拽了把從褲腳裡探進去的觸手,沒有拽動,隻好先去拿通訊器。
是慕容煊。
江與臨拇指微頓,低頭看向不斷做怪的觸手:“別鬧了,遼遠艦那邊來電話了,你老實一會兒。”
觸手停下蠕動。
江與臨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正要接通電話。
觸手又忽然猛烈地纏緊,一圈圈轉動起來。
江與臨低聲罵了句髒話。
他眼尾泛紅,聲音帶絲難以察覺的哭腔:“別!禦君祁!別玩了,聽話。”
‘聽話’兩個字宛如一道咒語,能夠喝止怪物的一切狂亂行為。
觸絲們齊齊一頓,相繼撤出了江與臨的作戰服。
他把觸手球從懷裡推開,觸手團不滿地舞動起來。
江與臨長出一口氣,用冷水衝了衝臉,又喝了幾口水,整理好凌亂的衣襟。
短短半分鍾的時間裡,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時慣有的冷冽。
江與臨用手指在床上畫了一條線,冷酷道:“在我接完這通電話前,你不許越過這條線。”
觸手球哼唧一聲,像一株枯死的植物,無精打采地垂了下去。
江與臨:“……”
他用異能凝結出一個冰球,扔給觸手玩,轉身接通了電話。
江與臨聲音淡漠:“喂?”
慕容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阿臨,你還好嗎?”
江與臨回答:“我沒事,你們那邊呢?”
慕容煊說:“我們這邊很安全,禦君祁在幹什麽?”
禦君祁?
江與臨看了一眼抱著冰球的觸手球:“在玩球。”
慕容煊有些詫異:“在玩球?祂沒什麽異常嗎?”
江與臨皺起眉:“你說的異常是什麽意思?”
慕容煊沉默幾秒,似乎在想該怎麽組織語言,最終選擇了一個相對溫和的切入點:“能量熵值爆發的坐標點已經出來了。“
江與臨:“在哪裡?”
慕容煊:“就在你們那艘船上。”
江與臨心跳停頓半秒,某種猜想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在我們船上?你的意思是?”
慕容煊慢聲解釋:“根據高維能量定位成像顯示,你們那裡只有一隻神級怪物,也就是說……剛才那道未知的高維磁場很可能就是禦君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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